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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309)+番外

一个侍卫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翻开宁琮的手,看了一眼。

顿时所有人都“嘶”了一声,同时觉得身下一痛。

被侍卫抬起来的时候,宁琮又给痛醒了过来,浑身都在发抖:“本王的、本王的……”

侍卫露出丝惨不忍睹的脸色,不敢回话。

宁琮一辈子风流,最在意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大宝贝,尤其他还子嗣稀薄。

哪知道就是出来喝个花酒,宝贝被刺客划拉没了。

他霎时脸如死灰,嘴唇都在哆嗦,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不许传出去,封锁消息……一定要给本王查出是谁!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完,前头那个侍卫下楼时不小心踩空了,“啊”地一下摔下了楼梯。

后头那个侍卫心下大骇,来不及抢救,眼睁睁看着蜀王殿下飞了出去,在楼梯上滚了三圈,嘭地摔倒在地,沿途留下一圈的血迹,隐约还有什么血糊糊的东西飞了出来。

宁琮眼前一黑,彻底痛昏过去了。

蜀王刚到京城,就因一场风寒病倒了,参加不了乾元节为陛下贺寿了——就是京城现在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也不知道蜀王殿下是怎么得的风寒。

没有不漏风的墙,外头传遍了蜀王刚进京就去嫖妓,结果被人剁了下面的传言。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很有意思。

继几年前“铁杵磨成针”这个流言过后,蜀王殿下再次给京城的百姓带来了茶余饭后的快乐。

陆清则倒是不清楚外头的流言,也不在意。

因为漠北也来人了。

为防鞑靼趁虚而入,林溪没有亲自回京贺寿,只让陈小刀回来了。

自从史大将军和陆清则陆续离开后,陈小刀就觉得京城是个伤心之地,一年到头也难回来几次。

看着京城巍峨的城门之时,他心里还有些唏嘘:一转眼,都快四年了。

陛下有派人时时清扫陆府,就好像公子会回来一样。

陈小刀知道陛下定然是很伤心的,或许比他还要伤心。

他人也不笨,去了漠北后,偶尔回想一些细节,自然也发觉了宁倦和陆清则之间的不对劲。

按着陛下那个性子,若是公子没死,恐怕就会被囚禁在宫中不得出吧。

陈小刀推开陆府的大门,即使离开了几年,还是感觉到难以磨灭的熟悉感,走到内院里,看到陆清则养的花,就不禁眼眶发热。

他正看着那些开得极盛的花发呆,身后忽然传来声:“小刀。”

陈小刀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幻听,又感觉不太对,腾地扭过头,就看到身后果然站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穿着身莲青色的袍子,看起来清贵无双,眼底含着带着歉意的微笑。

陈小刀的眼眶一下红了,但为了不让泪水模糊眼睛,还是将眼睛猛地瞪大了:“老天爷啊,公子?是你吗?”

陆清则含笑正要点头,就听陈小刀喃喃道:“原来老人说的,能看到一个人的鬼魂是真的……都三年了,您还没投胎吗?是不是我烧的纸不够?可是陛下烧的准够啊……”

“……”陆清则哭笑不得,干脆走到陈小刀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那老人有没有告诉你,鬼是碰不到人的?”

陆清则的手指虽然不算暖,但也有一点温温的力度。

落到头上,是很熟悉的感觉。

陈小刀呆了好半晌,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哇”地一下就扑进陆清则怀里,差点把陆清则撞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你没死是吗?”

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小心确认。

陆清则笑道:“你不是感觉到了吗。”

陈小刀哭得快赶上给陆清则下葬那天了,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又哽咽得说不出话,好久才平息下来,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

陆清则安静地等他哭完,才温和开口:“对不起,当年有所不便,便没有告诉你。”

陈小刀向来不记仇,痛痛快快地哭完一场,就过去了,闻言抹着眼泪摇头:“只要公子,还活着,比什么都好,公子不用向我道歉,您做什么,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顿了顿,他左看右看,确认周围无人,才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陛下吗?”

陆清则愣了一下,看他大概是猜出什么了,下意识维护宁倦:“不是。”

或者说,不全是因为宁倦,更多的不过是因为,当年是个死局。

陈小刀在漠北呆了三年,人长高了不少,也变得壮实了点,比起从前的毛毛躁躁,也多了几分沉着,思维也不像从前那般单纯,陆清则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他很清楚陆清则的脾气,看他的样子,就猜到肯定是和陛下有关。

唉,公子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师生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