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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285)+番外

淡红的唇瓣,洁白的齿列,以及……鲜红的舌尖。

宁倦托着腮,沉沉地注视着陆清则,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品尝过其中的美好。

若不是清楚徐恕是当真在给陆清则检查身体,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把徐恕丢出去了。

陆清则骂他有病,他好像还真病得不轻。

徐恕检查完了,坐到一边提笔唰唰唰写了张方子。

末了,吹了吹墨迹,随手捡来个茶盏镇着,思索了下,扭头道:“正好,来得凑巧,陛下也在,我也给陛下看看吧,上次的方子不好使,我换了个新方子。”

陆清则一怔,扭头看向宁倦:“……陛下怎么了?”

是长顺说的失眠头疼吗?

宁倦眼底流过丝笑意:“怀雪是关心我吗?”

陆清则拧紧了身侧的衣角,不自觉地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我是你的老师,关心你不是很应当?”

“那我宁可不要这种关心。”

宁倦的脸色冷了三分,淡淡说完,对徐恕道:“去书房谈。”

徐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啧啧几声,提起医箱,跟着宁倦往书房去了。

陆清则:“……”

不知道该说他更幼稚点,还是宁倦更幼稚点。

至于吗,还要避开他。

陆清则昨日刚拧到脚踝时还没太大的感觉,睡了一觉醒来,脚踝又红肿了一圈,走起路来钻心疼,只能悻悻地坐在原处,等着宁倦生完闷气回来。

他还有事要说呢。

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来,陆清则只能扶着罗汉榻站起来,再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外头守着两个脸生的小太监,见陆清则闷声不吭就出来了,大惊失色:“您怎么出来了,奴婢扶您。”

寄雪轩里的宫人都是新挑上来的,没有见过陆清则,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但见他生得姿容不凡,就猜测应当是陛下的新宠,陛下还从未宠幸过谁,态度就更战战兢兢。

陆清则不喜被人触碰,走去书房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避开两人伸过来的手,摆摆手道:“不必。”

说完,扶着路上的栏杆,慢吞吞地挪到了书房前。

两个小太监生怕他摔了,紧张地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门口,陆清则敲了下门。

里头传来皇帝陛下冷飕飕的声音:“进来。”

还没气够?

陆清则一把推开门,就看到宁倦正在写字,估计以为来的是什么侍奉茶水的小太监,也没抬头,冷着脸写下几个大字。

离得稍远,也看不清在写什么。

听到门边没动静,宁倦皱着眉抬头,见到陆清则,愣了一下,立刻将笔一扔走了过来:“脚还没好乱跑什么,干什么吃的,就看着他这么走过来也不知道扶一下?”

后面一句是对那俩小太监说的,语气沉冷,两个小太监当即就腿软了,还没下跪求饶,陆清则就插了句嘴:“我让的,瞎怪罪什么。”

宁倦只能把气咽了回去,脸色仍是不太好看。

看陆清则在门槛边难以进退的样子,他两手一伸,直接将陆清则抱起来,旋身走进书房里,放到书案后的椅子上。

陆清则一低头,这回看得清清楚楚,写的是“心如止水”。

只是下笔极重,墨汁飞溅,杀气腾腾的,看起来并不是很心如止水的样子。

陆清则:“……”

陆清则怕宁倦白日发疯,再挨一口,缓缓起身,决定回屋,让他再心如止水会儿。

屁股刚离了两寸椅子,就被一把按了回去。

宁倦注意到他在看那张纸上的几个大字,耳根猝然发热,一把将那张宣纸扯过来,胡乱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字纸篓里。

陆清则被逮回来几日,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见到宁倦这个依稀有些旧影的举动,想起好像有一次宁倦流鼻血,也是这么副态度,没来由就觉得好笑,唇边有了点笑意,顺口补刀:“陛下的墨宝一字千金,怎么还丢了?”

宁倦窘迫得耳根更热。

他想让陆清则看到他的改变和成长,承认他不再是他眼里的小孩儿了,让陆清则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稳妥的成熟男人。

可是越是在意在陆清则面前的形象,就越是容易在他面前发生些让他尴尬的事。

当真恼火。

但能看到陆清则笑,窘迫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

毕竟这是重逢以来,陆清则第一次对他笑。

宁倦珍惜得目不转睛,低声道:“……你开心就好。”

陆清则的眼睫颤了颤,不用抬头对上宁倦的眼神,他也知道宁倦看他的目光是怎样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局促,明明从前就算猜出了宁倦的心思,他也不会感到局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