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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179)+番外

这话的确很不合理,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仅有中宫皇后,没有三宫六院的妃子?

就算感情深笃,也很难实现,本朝开国皇帝,与妻子是少年夫妻,同甘共苦、情比金坚,就算如此,也有两个妃子,还生下了几位皇子。

能真正做到的,简直如凤毛麟角。

就算是他以前身处的时代,能一心一意的人都很少,要求金尊玉贵的皇帝一夫一妻,更是难度登天吧,不说皇帝本人的想法如何,也会被底下的大臣天天上谏,遇到个别激愤点的,八成还会以死劝谏。

陆清则稍微想想就头大,但也没后悔说出这番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惊世骇俗的话。

别人他管不着,但他实在很难接受自己看着长大的、心爱的学生也是个大种马啊!

出乎意料的,听到这话,宁倦不仅没目光怪异,反而露出了丝笑:“老师的要求就是这些吗?”

陆清则脱口而出:“以后想到再补充。”

宁倦格外认真地点点头:“嗯,我等老师补充。”

屋内安静了三秒。

陆清则啼笑皆非:“你等我补充做什么!这些只是我的想法,你要等的,是你未来妻子的要求。”

宁倦脾气很好地笑笑:“好,我听老师的。”

即使陆清则不说,他这辈子的目光也只会追逐在陆清则一人身上。

老师这般郑重其辞,却与他不谋而合。

陆清则:“往后你和人家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别总是一口一个‘老师说老师说’,你这样的,得叫……”

陆清则思考了一下,肯定道:“师宝。”

宁倦歪歪脑袋:“可是我觉得老师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在陆清则身上试试了。

顺利地进行了一场恋爱辅导,宁倦的表现还如此出色,陆清则安了点心,搁下把玩了许久的面具,催促宁倦:“去洗把脸,我叫长顺送饭进来。”

宁倦乖巧地点点头,赤足走下床,因昏睡了半日,柔软的黑发还有些许凌乱,并不服帖地支棱着,雪白的丝质寝衣包裹着少年的躯体,即使身高腿长,也尚有一丝这个年龄独有的单薄感,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

陆清则看得心里也不由得一软,折身去叫长顺时,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对宁倦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清淡的晚膳送上来,看着宁倦,陆清则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明日是不是该醒了?”

师生俩在饭桌上并不严格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宁倦点头道:“白日里太医院开的方子,已经有所接近解药药方,是该醒一醒了。”

当然不能像现在这样,而是醒半天,昏半天,严格按着进程慢慢来,恢复太快也会引起怀疑。

陆清则望了眼刑部大牢的方向:“卫樵的病加重了,卫鹤荣今日急急忙忙让人将徐恕提去了刑部,说不定这两日就会有所行动。”

宁倦道:“我想会是今晚。”

陆清则怔了一下:“那也太急过头了吧,今日就将人带走已经很明显了,再匆忙行动,也不符合卫鹤荣的谨慎。”

宁倦托着腮,莞尔看他:“老师要不要和我赌一赌?赌卫鹤荣会今晚就行动,还是过两晚再行动。”

陆清则很谨慎:“赌什么?”

“就赌,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宁倦仿佛知道陆清则在警惕什么,下一句便道,“简单的要求,不能过分,若是对方不允,也能拒绝。”

这样的话,似乎也没什么。

陆清则考量片刻,点了点头:“行。”

督察院的御史弹劾卫鹤荣最多的,就是卫鹤荣招摇的大排场,几乎每天都有几封折子递上来,痛斥卫鹤荣没有礼数,枉顾尊卑,不敬皇家,不敬天子。

但实际上,卫鹤荣是一个足够谨言慎行的人,他明面上所做的事,只是为了转移重点,移开言官的注意力罢了。

否则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即使知晓他的罪行,也依旧抓不到能让他定罪的把柄。

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连续冲动两次?

陆清则以足够理性的思维可观地分析着,感觉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问题,安然地和宁倦一起用完了晚膳。

因偏殿里还住着几个太医,也不好出去散步消食,好在寝殿内足够宽敞,陆清则溜达了两圈,看外面月色正好,才想起明日就是中秋了。

宁倦还“缠绵病榻昏迷不醒”着,今岁的中秋宴自然不可能办下去。

不过虽然办不了中秋宴了,陆清则还是命礼部拟了单子,赐礼给各部王公大臣,并休沐一日。

类比一下,朝廷也像个公司,过个重要的节日,上面不给点福利怎么成。

唯有恩威并施,那些滑不溜秋的大臣才肯老实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