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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152)+番外

但以这小崽子昨晚的疯态,万一做了什么,逼得段凌光还是走上了原剧情,那岂不是在冥冥之中,又与天意合了?

陈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进了屋里,趴在旁边的椅背上听了许久,闻声忍不住插嘴:“顺儿啊,昨晚郑大人问过段公子了吧?他不就是个普通的纨绔公子哥儿吗?陛下怎么那么在意……”

长顺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想逃离这间屋子。

还能有什么原因?

陛下以为陆大人和那位段公子深夜私会吃醋了……他哪儿敢说啊!

陛下都不敢直接告诉陆大人他的心思,他要是说了,把陆清则气出个好歹来,脑袋就危险了。

长顺胆战心惊的,摆了摆手:“陆大人哟,您要是心疼小的,就、就别问这些了。”顿了顿,小小声提醒,“最好也别去问陛下。”

陆清则:“那你只用回我一句话。”

长顺劫后余生,掏出小帕子擦泪花:“您说。”

“段凌光没事吧?”

天哪,陆大人怎么这么关心那个段公子?

难不成真有什么?

长顺努力为宁倦说话:“您放心,昨儿个离开的时候,那位段公子只是衣服乱了些,郑大人没得到陛下的吩咐,不敢乱用刑。您也了解陛下,陛下一诺千金,答应过您的事,哪回落空了?说过不会伤害段公子了,就不会再动他的。”

陛下就是真有那个心思,也不敢动。

陆清则垂下眼睫。

昨晚段凌光就算没受伤害,也受了惊吓吧。

只是他没迈出门,就能察觉到屋外守着的侍卫又多了许多,恐怕一言一行,都在宁倦的眼皮子底下。

他若是让陈小刀去送个道歉信,那小崽子指不定又得发什么疯。

他和宁倦之间,恐怕有了丝猜疑。

是他无意间撩出来的,却也很难抹除,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

陆清则无声叹了口气,熄了心思,不再多问,让陈小刀找了本书来,靠在榻上,安静看起书来,不再吭声。

在长顺忐忑地待在陆清则身边时,宁倦在外又见过了一批乡民。

有了江右那么场血腥的屠杀后,江浙的本地官十分老实。

宁倦在江浙的多一天,他们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确认一下自己的脑袋还在,没有搬家,因此态度都很殷勤,主动邀请宁倦视察乡间民情,展示江浙的繁荣安定给小陛下看。

就差呐喊:陛下你看,我们和潘敬民那班子不一样!不一样!

李巡抚也是个肠子弯弯绕绕的货,但比起脑满肥肠、一心敛财的潘敬民而言,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官员班底要好上不少。

至少在表面上,江浙也算井井有条,风雨安顺,每年缴纳国库的税银也很有分量。

底下那些被接见的乡民,想都不必想,定是下面人提前安排的。

估计连说什么词儿,都是提前打磨背好的,没什么意思。

宁倦也没拂了这些当地官的面,只是心里牵挂着陆清则,漫不经心地走了几个过场。

正当要结束这一处时,人群中忽然挤出个小孩儿,仰着头望着修长英挺的年轻天子,脸红红地举起朵清艳的荷花,想送给宁倦。

旁边的侍卫想也不想,就要拦住这小孩儿,宁倦伸手示意别动,接过了荷花。

昨晚郑垚从段凌光的画舫上搜出荷花,得知是陆清则留下的时,他气得简直想把整个湖里的荷花全都铲掉。

老师应当还挺喜欢这花的。

李洵为首的官员见宁倦面上并无不悦,又松了口气。

一行人坐上马车,往城里走去。

宁倦捻着荷花正在发怔,消失了一天的郑垚骑着快马而来,在外面禀报一声,随即钻上了马车:“陛下,臣查到了一些关于段凌光的事,颇有疑点。”

宁倦放下荷花,淡淡地嗯了声:“详细说说。”

“段家靠丝绸、茶叶发家,在临安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富商,段凌光曾有一哥哥,随同生母在他六岁时双双病逝后,段凌光便变得沉默寡言。再两年后,段父续弦葛氏,诞下一子,偏袒幼子,葛氏口蜜腹剑,一直想致段凌光于死地,为自己儿子夺得段家家产,因此俩人关系极差。”

郑垚迅速说完,顿了顿,说到了自己也疑惑的地方:“七年前,段凌光被人推入水池,被捞出来后,已经没了呼吸,段家正为他准备后事,段凌光又忽然活了过来,大病一场后,说自己失忆了,自此性格也变得与从前不同。”

“他与继母表面关系变得极好,在暗地里在做自己的生意,十四五岁后经常出入画舫游船,临安府都传段凌光是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实则他每日在画舫上,都是接见天南地北的客人,与表象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