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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Ⅱ:悼亡者之瞳(网络版)(119)

“我们……已经检测到了大地与山之王的苏醒?”

“是的,通过对地动的检测。”弗罗斯特拿出一张地图摊开于桌面。一张中国地图,整个地图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标记,把山脉和河流的名字都遮住了。

“这是中国地震局在2010年对全国的地动检测结果。地震在我们的生活中其实是很常见的事,只不过绝大多数地震的烈度都很低,只有仪器能够察觉。这些仪器检测到的微型地震都被标注在这张地图上,乍看起来,这些点的分布很散乱。但是如果用数字方法,把这些地震的烈度和经纬度进行‘加权’计算,然后测算它们的圆心……”弗罗斯特取出一只圆规,绘制了一个又一个的同心圆,然后把那张地图推向帕西。

“怎么会?”帕西的双色瞳吃惊的睁大了,身形不经意的颤了一颤。

帕西端详着那张地图,瞳孔微微放大。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它们分布在北京为圆心的一个完美的圆面上,距离北京越近,微型地震越密集,烈度也越高。”弗罗斯特点了点圆心,“而那座城市是中国人所谓‘龙气所钟’的地方,中国的最后一个王朝清王朝入关之后从敌人的手里继承了那座都城。因为它坐落在燕山旁,那座山被认为是一条古龙的遗骨,向东延伸出山海关,关外就是满洲人的故乡。满洲人寻龙而入关,终于在北京城顶看见了密集的‘龙气’。这些说法被认为是荒诞的‘堪舆’学说,但历史总是演变为传说,现在的一切线索都往那座城市汇聚,那里也许确实隐藏着龙族相关的东西,甚至......一条真正的古龙。”

帕西沉思了片刻,“在‘猎人市场’公布消息的人也是这么推测出来的么?”

弗罗斯特摇头,“不知道,我们也是在几天之前才确信者为尊贵的龙王会在北京苏醒的,因为我们在北京和两名专员失去了联络。家族一直在学院的执行部中培养自己可以信赖的人......他们的臼齿里装着卫星定位装置。即使他们死了,这些定位装置也应该继续工作。”

“信号消失了么?”

“不,信号没有消失,每隔大约两分半钟,这两个信号源会出现一次。我们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种反常开启了我们的思路,我们拿出这张分布图进行加权计算,最终我们相信龙王就在那个繁华的城市里。”弗罗斯特说,“因此我们坚持派出恺撒,恺撒是我们派出的,楚子航事实上是昂热派出的,我们会在‘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上进行直接竞争。我希望恺撒得到这个荣誉,在三峡水库击杀了龙王诺顿之后,这将是他又一项桂冠。”

“可是执行部还有其他团队派出,以这么少的线索要找到龙王......”帕西摇头,“并不乐观。”

“所以我们给他配备了一件装备。龙王康斯坦丁的骨骸中提炼出的贤者之石。”弗罗斯特微笑。

“混合了火元素的精神元素确实足以对四大君主造成杀伤,可到底怎么找到他呢?”

“那是件武器,也是件诱饵啊。那就是龙王之血,所有的龙类都会嗅到那血的浓烈气息,它们会找上恺撒,大地与山之王也不例外。”

帕西脸色一变,“恺撒还不知道?那会很危险!”

“你以为恺撒是谁?那是家族等待了几百年的人啊,”弗罗斯特轻声说,“他将是空前绝后的英雄,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开启新时代的人选。”

“是,先生。”帕西微微躬身,金色长发遮挡下,那只熄灭的眼球又灼烧般痛起来。

(5完)

|6| 红眼航班

午夜,芝加哥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400大型客机正等待着它的越洋飞行。这个时候只有红眼航班还在飞了,停机坪上静悄悄的,一辆摆渡车把乘客们送到了机翼下方。

“没搞错吧?为什么让我们坐摆渡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登机?”芬格尔大声地抱怨,“不是出公差么?怎么是经济舱?就算不能头等至少也得商务啊!我们这可是去为人类捐躯的!”

“据说其他航班的票已经卖完了,所以这是一架夜航包机,能抢到这架飞机的票也不容易了,最后三张经济舱。”楚子航淡淡地说。

“居然没有优先安排给恺撒那一组?”芬格尔有些欣喜,“看来这次我们很受重视啊!”

“听说恺撒征用了他家里的一架‘湾流’公务机,一个小时前已经起飞了。”

“啊嘞?这话不应该是咬着牙的花子说出来的么?亏你看起了也是个富二代,你不为自己是个穷富二代而恺撒是个富富二代觉得羞耻么?你甚至没有一点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意识!”芬格尔严肃地评论,“我看缺乏这种斗志我们这一组要输。”

“我爸爸只是个帮人开车的。”楚子航面无表情地递上登机卡。

娇美的乘务员浅笑如花,接过登机卡撕开,把一半递还给楚子航,“欢迎,新面孔啊。”

楚子航隔着墨镜和她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明白了,你好。”

波音747-400巨大的机舱里座无虚席这好像是个旅行团的包机,乘客们彼此间都很熟悉,有的聊着天,有的逗弄邻座的孩子,有的则翻阅报刊。

“座位真窄。”芬格尔一边嘟哝,一边窥视不远处发髻高耸的美女。

没精打采的路明非瞥了一眼,有些惊讶。芬格尔确实很高大,不过他从没觉得芬格尔很壮实,这家伙总是穿着件宽松的大衬衫,弓缩着走路,让人觉得他有点病弱,不过塞进经济舱的座位里就能看出,他委实是很大一堆,把座位挤得满满的。

“这次是直飞,我们会走白令海峡的路线,贴着北极圈,大约14个小时的航程,”楚子航递过两个小包,各是一套眼罩和耳塞,“最好睡一觉,落地就要开始工作。”

“喔喔,真是和奶妈一样的关怀和细心!”芬格尔很开心。

路明非漫不经心地接过来,麻利地戴上眼罩和耳塞。他这些天都提不起精神,可脑子里又总是闪动着乱七八糟的,不该想的事,睡着了就少想点。眼罩和耳塞好像把他隔绝在一片独立的黑暗里,隐约听见芬格尔高声喊,“喂喂,空姐什么时候供餐啊?你们这里有啤酒么?我可以要双份饭么?”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夏末他也是这么蒙着眼罩躺在黑暗里,雨打在飞机的外壳上,他摸着兜里的手机,想着是否还有半个小时,有人会给他发一条生日短信。

其实那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吧?只是还不知道,所以觉得还有点点希望,于是在飞机上还做了一个贱兮兮的梦。

“你妈啊!这座位真把我脊柱都拆断了。”芬格尔嘟嘟哝哝地摘下眼罩,站起来活动双肩。

飞机已经升到了云层之上,外面是黑沉沉的夜,机舱里灯光调得很暗,楚子航和路明非并排睡得像死尸似的。

喝了双份啤酒后难免有些尿意,芬格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哼哼着什么走调的Rap,扭动着走向洗手间。解手完毕心满意足地走出来的瞬间,他愣住了,瞪大的眼睛几乎突破眼眶!刚才走向洗手间的时候,他背对那些乘客,现在改为面对……于是他清楚地看见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的金色瞳孔就像是一双并飞的萤火虫,甚至那个昏睡的孩子,没有完全闭合的眼睛里都流动着淡淡的金色。一个正在看报的老人觉察了芬格尔的注视,冷冷地抬头瞥了他一眼,一瞥之间金色盛烈如刀剑!

“我一定是发烧了……”芬格尔喃喃地说,摸自己的额头。

“先生找不到座位了么?赶快回到座位上坐好,我们在高速气流中。”空姐柔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还不知道你在带着一群什么样的乘客飞往中国吧?无辜的小白兔?”芬格尔哼哼着扭头,看见那个被他看了好几眼的漂亮空姐眼睛里,金色浓烈得就像汽灯照射的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