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凤卿丞放下碗筷，完全忘记龙卿阙和陆青打过照面了。
“就是你带着去看病的漂亮姑娘，脾气挺大，心脏上有七个洞那个啊！”陆青记得可清楚，医院虽然怪事不少，但龙卿阙这一件可是极为罕见。凤卿丞一下子就回想起那幕，支吾着说：“她，她挺好，还让我向你带好……”这话太虚伪了。
“是吗？还看不出她有那份心思。”陆青何等精明，撇撇嘴不信，她也不在意这个。凤母端着饭碗，目光先是落在凤卿丞身上，随后定在陆青身上，“陆青，什么情况？”
“就是……”陆青刚开头，凤卿丞赶忙抢过话，说：“母上，就是我一个朋友去做了身体检查而已。”凤卿丞希望话题可以到此为止，再多说怕就是要露出马脚了。
凤母放下碗筷，双臂叠放在胸前，眼神犀利地看着陆青，陆青明了，耸肩解释说：“就是她带一个朋友来检查身体，我发现她的心脏和我们都不一样，形状虽然相似但她的心脏大大小小有七个洞，她这样竟然还能活着，多神奇！我都怀疑她的心脏会不会跟我们的颜色都不一样，我们那的老专家都是闻所未闻啊！”陆青感慨，凤母脸色依旧沉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凤卿丞有意掩饰，凤母不会看不出，“你朋友现在一切都好？”
“嗯……”
“你朋友家是哪里的？住在哪？”
“哎呀！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没问那么多，现在住的离我还算近。”凤卿丞抓着衣角解释，有点心虚，她们住的岂止是近啊，简直近到零距离……她不心虚才怪！
“好了，丞丞，你休息会洗澡，我看看你后背。”凤母沉吟了片刻，发布命令，凤卿丞落荒一样逃回房里，母亲再逼问，她就没辙了。
凤卿丞洗了澡，穿好睡衣趴在床上，凤母和陆青一起进来，凤母撩开衣衫，凤卿丞白皙的后背一览无余，因为身材不够丰满，蝴蝶骨微微显露。凤母仔细瞧着，一言不发，陆青就坐在床头，一会看看凤卿丞，一会看看凤母。
凤卿丞趴得不耐烦了，她尽量扭头向后看，想看看什么情况，她刚一扭身，就听见凤母喝道：“别乱动！”凤卿丞只得乖乖趴好，一不留神，还撞见了陆青搞怪的脸，害得她差点笑出声。
“是这里疼么？”凤母的手指贴在凤卿丞腰的一侧，稍微用力按压，凤卿丞并不明确在那，但母亲按压的位置有点发疼，隐隐觉得就是那里，所以点点头。
凤母又按住对称的另一侧，问：“这边疼不疼？”
“好像都疼吧……”凤卿丞也摸不准，疼起来整个后背都在疼，都说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疼痛发源地了。
“是只有这里疼，还是有别的症状？”凤母又问。凤卿丞老实回答：“不单单是疼，还觉得热，发烫的那种。”
“除了这个呢？”凤母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凤卿丞咂咂嘴，回忆一番，继续说：“除了那些，还会头痛，心也很难受。”凤卿丞只能想到这些了。
“好，你早点睡，下次发病告诉我，知道吗？”凤母动作很轻地拧了一把凤卿丞的细腰，肉没掐到，反而掐到一把骨头，这孩子倒是越来越瘦了。
凤母和陆青出去了，陆青看看凤母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她只好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看出异常来了？”
“嗯。”凤母轻轻应了一声，陆青走向门口的步子放缓，侧身问：“怎么个情况？我之前帮她看过，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现在我也说不清，道不明，再等几天看看。”凤母神情忽明忽暗，陆青也不再追问，站在门口甜甜一笑，“嗯，那我先走了？”陆青是疑问句，凤母难得嘴角弯起弧度，笑嗔：“傻笑什么！”
“家长不留我，我哪里笑的出来，可家长又不准我哭，所以我脸笑心哭。”陆青嘴角挂着几分笑，脸上确实是无限惆怅。
“既然这么想留下来，怎么不开口跟我说？”凤母脸上笑意褪去，面容看上去极为清淡，甚至生出冷意。陆青也敛了敛笑容，低头说：“我……想，但我不会说，除非你留我。”话语落下，脸上又是扬起一抹笑，惆怅不见了。
凤母转身，向客厅的沙发缓步走去，平和地说：“你留，我不会赶你，你走，我也不会留你。”凤母低身收拾桌面上的纸张。
陆青一愣，抓住门框的手不禁用力，似是苦笑，又似嘲讽，“家长，终究是家长。”
凤母已经收拾好桌面，手里捏着的纸张叠放好，还没等到她说话，陆青的手机就响了，然后，她就听见陆青的声音。
“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