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娘娘手上的长指甲因为缺钙而有点软,稍微一使劲,指甲猛地向内折了一下。“啊暗暗!疼疼疼!”甩着手呼痛,十指连心,她疼的掉眼泪。
小朱宝宝只好揉着耳朵哄她:“娘娘,我给你揉揉,揉一揉就不疼了哦。”
万贞儿也揉着耳朵叹气:“怎么了?伤着那儿了?”
太皇太后非常伤心:“老了,老了,哀家真是老了,过去掐祁镇的耳朵,指甲从来都不折。”想到自己已经老了,不仅悲从中来,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俩人只好再哄。
太皇太后一边哭:“让太医进来。瞧瞧有没有动胎气,呜呜呜。”
“娘娘慈爱之心,我们都明白。”
“您可没老,您掐先帝时掐的轻。”
来了四个太医,轮流给万娘娘把脉,他们总是为万娘娘的脉象惊讶,脉象强劲有力,中气十足,她可真壮实啊!
“娘娘没啥事。”
“我也觉得没事。”
“复议”
“可是太皇太后觉得她有事。”
“那咱们给开安胎药呗?”
“别开的太难吃了。”
“嗯,嗯嗯!”
“黄芩性寒,味苦,有清热泻火安胎配伍白术、当归,炖鸡汤味道不错。”
“用潢川空心贡面下在鸡汤里,撒一点葱花,浇一点蒜麻油。”
“搁点香菜,来两碟小菜。”
“咱们应该先尝一尝这药!”
“说得好!”
给娘娘开药方,一脸严肃的用术语绕了半天‘稍微有点动了胎气,要说真动了胎气呢,还没那么严重,要说没动胎气呢,又有点不恰当。得好好保养,要是不仔细,就不好了’然后呈上药方:“黄芩两钱,白术三钱,当归五钱,同老母鸡一只同煮,炖到骨肉酥烂为止,捞出老母鸡,弃之,喝汤。娘娘若是食欲不振,可以在把鸡汤滤出来下点空心挂面。”
万贞儿欣然点头:“好好,我一定按时服药。”
哄了半个时辰,哄好了,哄的老太太去睡觉。
“好累。”
“好饿。”
“吃饭去?”
“乾清宫。”
累的不想多说话了,吩咐人去御膳房传膳,各自上了步辇去乾清宫。
沉默以对,埋头大嚼。
朱见深道:“御膳房的厨艺好了一些。”
“是咱们太饿了。”万贞儿站起来:“见深,耳朵被掐的疼不疼?我看看,留没留痕迹。”
扒拉着他肉呼呼的耳朵看了看,大概没什么事。“还好。”
“我看看你的耳朵。”
“没事,娘娘的手没力气,掐的不狠。”
“哈欠~我困了,睡觉吧。”
在很累的时候,吃饱了就睡觉,可真舒服啊~
次日清晨,皇帝早早的起床,打着灯笼上朝去。
“你再睡一会,别急着起床。早上露水冷。”
“嗯,皇上吃了么?”
“吃过了。”
万贞儿懒洋洋的翻身,打算继续睡觉。
小麦轻声呼唤道:“娘娘,娘娘?”
“什么事?”
“太皇太后派来四个老嬷嬷,让他们轮流盯着娘娘,不许她再胡闹。”
万贞儿无语的坐起来:“叫她们进来,准备点赏钱。”
四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走了进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整齐划一的施礼:“给万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万贞儿笼着头发坐在床上:“起来吧,几位嬷嬷瞧着眼熟,不知如何称呼?”
高个儿:“奴婢姓高,高双喜。”
矮的说:“奴婢姓林,林木木。”
瘦的说:“奴婢宋福儿。”
胖的说:“奴婢李招娣。”
万贞儿点点头:“既到了我这里来,便不是外人。我头一次有孩子,有什么做的不周全的地方,请嬷嬷们教我。”
“不敢当,不敢当。”
她又道:“嬷嬷们乍一换地方住,恐怕不习惯,东西也不周全,拿二十两银子置办些家什。”
四个嬷嬷乐的合不拢嘴,被赏钱是个大好事,何况娘娘把赏钱说的这么好听。
她们行了礼,就出去了。
万贞儿继续倒头大睡。
在四个老嬷嬷分做两班,一半在早上到下午伺候,一半在下午到夜里伺候。
在这之后,万贞儿想要打拳得以睡午觉的名义把人都赶出去,去御花园散步时,更是走不了多远就被老嬷嬷要求乘步辇。
每天的早餐固定为鸡汤,并以此衍生了许多分支——鸡汤挂面,鸡汤配饼,鸡汤打卤豆腐脑,鸡汤泡饼,鸡汤炖菜。
白天一日三餐和水果点心变着花样的上,又围着她把那阿谀逢迎的话说了三车五车,恭维她个子高皮肤好,又白又胖有福气。
万贞儿无可奈何的躲进书房,一个人看书写字,拿一尊关公像,学习画画,打算画好铠甲之后把脸换成自己的。伏案画画,一连数日,没有丝毫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