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人说你才是我的妈咪。”
司马明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坐在花红让出来的吧台椅上，她无力的靠在吧台上，看了一眼卓东来。
卓东来面无表情的站在约瑟夫和门口之间。
司马明差点揪掉了三两根头发，她窒息般的喝了一大口酒：“你的外祖父不允许我跟你妈咪联系，但我看过她两次怀孕的照片……”司马明纠结着：“你应该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是的。我的确是伊丽莎白的子宫里孕育出来的。”约瑟夫皱起小小的嫩嫩的眉头：“但卵子来源于你。”
司马明沉默良久，捂着眼睛，忽然哭了起来。
慎村香没有看到卓东来，或是看到了却没有注意，她着急道：“明你总么了？你不一直都爱青么？相别十年，她带着你的孩子回到你身边，这可比源氏物语美满多了。青把对你的爱延续在约瑟夫身上，这份深爱不能感动你么？”
司马明潸然泪下：“这孩子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不是我亲手带大的，他就算跟我有关系也只是不能跟我的子女结婚。我没生他没养他，连他存在的消息我都不知道！宛鸿业告诉我的是青青婚姻幸福生了一儿一女！”
美丽的璀璨夺目的女人，一手捂脸哭了起来。
“我只能祝福她，我祝她幸福美满。她的幸福快乐不是只有我才能给她。”
“到现在长得这么大了，你告诉我这是我的孩子！他从一开始就是青青的儿子，青青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青青手把手的把他养大……不错，他是我的骨血，可一开始宛青瑶是骗我说体检取的卵子，我感念她深情厚意，我知道她这么做的心意，可惜现在回不到过去了。宛鸿业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不只是拆散了我和青青，不只是用暴力和虐待逼我放弃对青青的爱，他导致了我父母的死亡。”
慎村香也很为难，说真的，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本身就很难，更何况仇人还活着。这一堆乱摊子，说宛鸿业不好是真的，可明摆脱不了他的阴影，就没法选择青的爱，青虽然好，可是她爸太混蛋了。
哎，我闭嘴好了。
獠那个混蛋什么时候过来！
约瑟夫眨眨眼，那个青青就是妈咪的中文名吧？听外祖父也这么叫的。
外祖父干得没错，可是手法不对。
非常愚蠢和尴尬的手法！
司马明哭的哽咽难言，接过纸巾拭泪，脸上有种绝望而痛苦的神情：“我更希望她能忘记我，开始新的幸福生活。我不知道她取了我的卵子，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支持这个计划，我不想让她记得分别的痛苦和无奈，我只是过去，她应该拥有未来。”
“我见过你的父亲，约瑟夫，他对你的母亲的感情令人动容，他虽然是我的情敌，是最终的胜利者，但我对宛鸿业的厌恶、对你父亲的厌恶并不影响我希望她幸福。我已经离开了，不想留下障碍，阻碍婚姻。”
约瑟夫为之动容，他几乎跳起来，张着嘴愣住了。
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转着眼珠坐了回去。
卓东来眼神一变，他猜到了什么，只要知道司马明这段话说的是什么就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孩子露出震惊、似乎被戳穿秘密的表情。听不懂二人说的什么，不耽误他仔细观察这两个人的表情。
她哭的有点太夸张了……女人会这么哭，但了解司马明的人就会觉得假。
她的坚强和刚毅令人惊讶。
现在看来，演技也令人震惊的好，虽然她刚刚偷偷往眼睛旁抹了点什么东西。
但司马明的理解力和智商令他愉快。
没来得及仔细为她讲解应该表达的情绪和目的，她就心领神会，做的和我构想的一样好。
这沟通真是省力。
司马明擦了擦眼泪，问：“约瑟夫*德尔维奇奥，你父亲爱你么？”
约瑟夫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说：“爱，我papa非常爱我和我妈咪。”
司马明犹豫了一下，浑身上下散发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么？”
“不。”约瑟夫加倍心虚的说：“我觉得他不知道。”
司马明微微笑了笑，眼中含满泪水：“讨个大说，我是你妈，可我希望你记得你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爱你的宛青瑶。她是个好女人，一个孝顺的好女儿，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她太温柔善良，以至于常常被人伤害。我呢，又太弱小了，你能保护好她。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生你出来也不是我的本意，你不必称我做母亲。你同意么？”
“当然同意！”约瑟夫似乎抑制不住喜色，差点开心的笑了起来，赶紧又压回去，摆出一张正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