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蒋经国传(26)

可是自己的人又太给自己泄气了,多是为淘金而来,看着东北又‘噱头’、‘接收’、‘劫收’、‘搜劫’。沈阳市有三多:‘军人结婚的多,军人跨密斯的多,军人跳舞的多’。这种英雄与美人,真是与‘不怕死’三个字,距离太远。本地人哪能不眼红,岂不是把人心失掉得连影子也没有了。”[23]

作者在文中透露了许多笑话,譬如第五次攻势紧了,高级军政人员及眷属,纷纷逃跑,关金黄金一起入关;各级军官太太,退到沈阳,拉夫、占民房、占机关,纲纪全无;接收人员,终日争权夺利,分赃走私,贪污案重重,令人啼笑皆非。

这样的局面,焉有不溃败之理。从一九四七年五月,到一九四八年三月的辽沈战役结束为止,美式装备的精兵,牺牲了三十万,郑洞国、廖耀湘、范汉杰等抗战后期的名将,个个变成了解放军的阶下囚。东北一失,林彪人军进关,于是,华北成为覆巢之卵。

东北的挫败,内因外因,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概括的,认真讨论,亦非本书的主题所在。

回到南京,经国失魂落魄,颓丧不已。就他的政治前途,他面临两项抉择:(1)另辟天地,他身边的智囊旧调重弹,向他献计,到成都平原去,开拓川蜀。(2)留在京畿,守在父亲身边,躬亲左右,再俟机而动。[24]

蒋先生却别有打算,预备把他的政治黄埔—中央政治学校交给他,发表他为国立政治大学教育长,让他将来为自己扎点根,同时把陈氏势力,借机压一压。讵料,漏屋偏逢连夜雨,“政大”发生驱蒋风潮,经国摔交,只剩下一个青年军复员处和中央干校校友会的空架子,算是太子的势力范围。

为了消除心中积郁,一度和伏特加、漂亮的女人分不开,正是在石头城伏枥的阴霾岁月里。(25)

注释:[1] The Joint Chiefs of staff (G.C.Marshall) to the President.Memorandum fnrthe President, Jan 23, 1945.

[2] 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十四日,斯大林把参战的政治代价,向哈里曼提出。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一日文件签字,即《苏联参加对日作战协议书》,斯大林称《雅尔塔协定》。

[3]由罗斯福负责取得中国同意,至于何时通知蒋委员长,“依斯大林元帅之意见行事”。

[4]郭荣赵著《美国 <雅尔塔协定>与中国》,台北水牛出版社出版

[5]同[4]

[6]卜道明著《我们的敌国》,台北《中央日报》社出版。

[7]蒋经国著《一位平凡的伟人》,后收入《风雨中的宁静》,台北黎明文化手业公司出版。

[8]同[7]。

[9]签订日期,一说是于日,一说是十五日,何以日期相差一天,费解。

[10]宋子文辞外交部长,王世杰继任。

[11]同[7]。

[12]曹聚仁著《蒋经国论》,香港创垦出版社出版(一九五0年)。

[13]《蒋总统秘录》全译本第11册,日本产经新闻出版,《中央日报》译印,第44页。

[14]同[13]。

[15]中共当时不便打出八路军的招牌,用“民主联军”的名义,混淆视听,中共中央政治局,派高岗、彭真、罗荣恒等潜入东北,发展实力。

[16]董彦平著《苏俄据东北》,台北反攻出版社出版(一九六五年十月)

[17]同[16]。

[18]同[13]。

[19]同[13]。

[20]同[13]。

[21]蒋经国著《五百零四小时》,一九五四年六月出版,香港《明报月刊》一九七五年五月第113期转载。

[22]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 U. S.Department of State 1949(即白皮书)

[23]《东北严重怎样促成的》,《观察》第4卷第5期(上海)。

[24]同[12]。

[25]据当时任亚州司副司长盛岳说,经国某次到外交部找道明和他,要到夫子庙去找一个最拆烂污的女人。

----

11戡建大队

我们先将一九四六到一九四七年的一些重要镜头,剪接起来。

一月十日,国共双方,在和事佬马歇尔的调停下,签订了停战协定。

其实,除非是白痴,才相信重庆和延安间,能借谈判而化干戈为玉帛。

毛泽东说:“一系列因素,包括国际局势在内,对重新发动内战不利。”[1]要通过谈判,使共党取得法律地位,向世界表明,要打内战的是国民党而非共产党。

蒋先生明白,没有美国大量的军经援助,内战打不赢。抗战胜利来得太快,国军的兵力,集中在川滇边陲地区,时间上来不及运往华中、东南、华北、东北等地区,填补日军留下的真空。谈判可以时间争取空间。

政治协商会议,煞有介事地,通过各项议案,准备为未来的联合政府催生,国共双方是主角,“民盟”以及一些无党派人士担任龙套。

裁军协议,讲价还价,好象双方从此立地成佛,“还军于国”。

以巴大维为首的美国军事援华顾问团成立,《军事援华法案》经美国国会通过。

国军五十四万,在美国海空军的协助下,接收日军的防地。

到这年的六月为止,国军尚占优势,盱衡全局,基本上是乐观的。但是,向后的日子,就很黯淡了。

杜鲁门禁运的命令,于七月颁布,且持续八个月之久,因此,国军的优势,大为削弱。

次年一月,马歇尔铩羽而归,旋即接任国务卿,南京和华府间的关系,江河日下。

经国在东北,打不出局面,干部南移,连他搬到长春的《正气日报》,[2]都跟着迁到上海,想在那里建立起宣传的据点。

一时没有新的开展,本建军先建校的原则,重操旧业。

一九四六年夏,三青团举办青年夏令营,人数近千,一就是他回到中原后的杰作。九月一日到十日,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假庐山大礼堂举行,他的干部们,酝酿着独树一帜的意愿。

经国自己,也很有兴趣,主要,他不甘CC派的压制和打击。那本《我们对团的建议》的小册子,企图

摆脱党的牵制,呼之欲出。但是,一身兼总裁、团长两职的蒋先生不点头,办得到吗?

蒋先生对爱子的想法,频频心动,用红笔御批后、嘱经国研究具体办法。太子庐山河西路的别墅,顿时群贤毕集,包括蔡省三、陈元、王升、赖钟声等,开会集议,分工起草组织纲领,忙得一天星斗。

三青团组党的消息,传到南京,陈立夫兼程上山,直言诤谏,同时拉出戴季陶[3]分头夹击,蒋先生于是改变主意,组党一说,付之东流。

蒋先生碍难采纳,并非没有理由。他自己是国民党的总裁,且“余自束发以来,无时不以基督耶稣和总理信徒”自居,何能允许青天白日的旗帜以外,再飘出别的什么旗来,让左手和右手相互对立。

设立青年团的原意,已经变质,失掉原来团结号召的初衷。由团改党,扩大派系分裂,将置党魁于何地?

事后检讨,经国也觉得很孟浪。他的干部们,有政治狂热,缺少政治经验;注重集团利益,忽视整体利益;倾向于用主观信念的力量,去和客观的事实相抗争。

紧接夏令营的举办,选举第二届中央干事和中央监察等高阶层人事,由庐山而南京,轰轰烈烈,好戏连台。太子系的人马.许季玉、刘安琪和覃异之当选干事,罗泽恺、罗友伦、胡素当选监察。

中央团部改组,陈诚蝉联书记长,袁守谦、郑彦棻为副书记长,经国当选为常务干事兼第二处处长(原秘书处改第一处,宣传处改第三处,服务处和工作管理处改第四处,视导、调查、研究为第五处)主管组织训练。陈、袁挂名,实权全在太子手里。

掌握到青年团的神经中枢,尽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是国民党的事,永远和我们的想象背逆。省市支团,仍由康泽系的人马控制。于是,命令的贯彻上,七折八扣,有时候,甚至地方和中央,互唱对台。

上一篇:混在五代当军阀 下一篇:天才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