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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清歌(一女多男)(163)

她脸色扭曲声音尖利,我这会儿只有庆幸这皇宫人不多,这样都没人围观,“皇上要禅位,你满意了?”

我一怔姿势都没变脸色平静,心里模模糊糊的还没消化这个信息,就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冰冷生寒,“即便如此,又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又是我什么人?”

她脸色更白,或许从来都没想过我会这样对她,不可置信踉跄两步,忽地缓缓一笑,仿佛戈定什么似的,“你是个妖怪,霍乱后宫,群臣不会饶你的!”

我冷冷一笑,“原来是你,呵呵,可惜,他们如果能拿孜漠怎么样,我又如何会在这里,青染,省省力,那县主也不是什么好像与的人,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不知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总之,情不复当初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没去管那个撂下狠话就走的女孩儿,慢慢梳洗完出了寝宫,细细想着一切可疑的地方,比如说寝宫周围,再怎么简陋都该有暗卫护着,比如上次青染说了什么说不定他也知道,比如说放任她把我在宫里的消息放出去,放任她说我是祸国妖姬,更何况区区一个女官却可以随意出入皇帝的寝宫,放肆却自然,他想干什么?

叹口气坐在清夜湖边脱了鞋袜伸进冰凉透骨的水里仿佛这样我就能不去想某些东西……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冷清萧索,阳光透过指尖晕成一粟一粟的,趾头无意识划过水面,这样需要勾心斗角的日子还不如和乌蒙一起晒晒太阳抓抓鱼,何况还有瑾澈谨清,没有爱情,可也没有这些无聊没有意义让人难堪难过的烦心事……对与错我第一次分不清楚,到底什么对自己更重要些……

“楼柯——”温润清澈的男音由远及近,我木然回头笑道,“西辞来啦!”

他神色复杂难明看着我灿烂的小脸一滞,“谁做的?”

看来是伤得很明显啰,我一笑咬咬牙道,“你四哥呀?”除了他,还有谁能打我的脸。

他学我缓缓坐下来,不顾一身水蓝的织绣锦衣沾满灰尘,半响方摇摇头垂首道,“四哥下了圣旨说是要禅位与我,遭到群臣反对,那些大臣如今在殿外跪着,闫国功说四哥是因为你才无心朝政,说你是——”

他后面什么话我知道,是我们太冲动太天真,我笑笑道,“你找你四哥么?他不在寝宫……”我不想谈论这些,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好好想清楚……

他一顿缓缓回头看我,艰涩干哑,“我其实知道你跟绯月跟四哥的事,或许是因为发生在你身上,我没有惊讶也没有奇怪仿佛就该这般……可是,四哥即便是皇帝,也只要你一个,你给四哥生个小太子就可以了,没必要逼四哥退位……”或者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堙没在我无意识滑动的水声中……

转头认真看他,“西辞……你会恨我么?”说完这句话仿佛心开了个大洞,空落落的仿佛呼吸都是疼的,要了这样东西,丢掉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

他一怔缓缓笑起来,棕眸痴痴看着我的脸,“是呀,恨这么早遇到你却抓不住你,恨自己认识了天下最好的女孩儿却让她成了自己的大嫂,我以为我放弃了以后就不在想不再看,可惜……总之,既然是弟弟,我又怎会恨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劝劝四哥让他留下来……”

我怔怔转头,望着湖面发呆,喃喃道,“西辞,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会劝他的!”即便是你,也是不了解我的,强求来的东西又怎会长久,我又如何舍得他做不愿做的事……

时间好像过了好久,旁边的人悉悉索索站起来,似有什么话没说夹在喉咙,“楼柯,我走了,湖水清凉也别多呆,你……”

我点点头看着天水一片,脑袋木木的可心里却清醒得很,如果他是皇帝我三人是没办法在一起的,他不可能永远没有王后,永远没有后宫佳丽三千,更何况,回来后我就知道自己身体太过阴寒,孩子会有可是几率很小,所以才说不想要小孩好让绯月放心……

更何况要保证是个男孩儿……

可是如果他不做皇帝跟我远走天涯,群臣死谏,那他呢?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让青染来说那些话又是为什么?绯月呢?是否是真的不介意,挑这个时候远走帝都……

烦闷捂着脑袋,我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不该神经质乱猜测这些该相信他们,可有了缝的河堤裂口只会越来越大,直到被冲垮完全决堤再回不到当初……

闭上眼睛眼泪从指间一一滑落,莫名的情绪盈满心间,硬生生的痛好像比一个人的时候掉得眼泪还酸涩难过,任决堤的眼泪从指缝间留下,捂着脸轻轻哼唱,破碎迷离低不可闻,“我要快乐,我要能笑得大声,我要快乐,我要能睡得安稳……有些人不抱了才温暖离开了才不痛我早已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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