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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小公举(32)

睫毛上落了雪,许桉柠眨眨眼,仰头看,明月还悬在天边,与飘雪共存。

再美不过的景色了,而恰好的,身边的是她最愿意分享快乐的人。

许桉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忽然就有些害羞起来。

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应期与她靠的好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间杂着淡淡的酒味儿。

远方的路被雪景遮盖,模糊着看不太清,雪层还很薄,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层霜。

他们心有灵犀地放慢了脚步,一大一小的鞋子踩出了两串脚印,延伸向前方。

应期用拳抵住唇,轻咳了一声,许桉柠瞧他一眼,停下,转到他身前拉上夹克的拉链。

女孩子的头顶只在他肩膀的位置,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儿。

应期忽的就想起来,鲁深前几天还在笑话他,“阿期你看,你一八六,阿柠一六零,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水力发电,足矣。”

他有点想笑,胸腔振动着,许桉柠看向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有着疑惑。

“怎么啦?”应期微微蹲下,拍拍她的背,温柔地笑,“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柠摇摇头,沉闷着拉着他又往前走,就要走进楼门的时候,忽的出声,“你不是说,酒量好的很,和干爸在一起都不会醉嘛。”

“你不懂。”应期拍下她身上的雪,挑挑眉,“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许桉柠愣了瞬,撅唇,“什么嘛。”

“意思就是……”他拉着她,转过身往后看,指着天边月,“月亮雪,没你美。”

许桉柠呼吸一滞,对上他带笑的眼,刷的一下就红了耳根。

应期今天,实在是有些放肆。

有句话说的对,酒壮怂人胆,他不怂,但对于爱情,实在太小心翼翼。

*

推开门,屋里暖和的让人舒服得叹气。

许桉柠打开灯,把应期的夹克脱下来挂到衣帽架上,又去给他拿拖鞋。

男孩子靠着墙站着,懒洋洋的,看着女孩儿小媳妇似的为他忙里忙外,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他觉得,这种被人惯着的感觉真的好,所以,以后他得更努力地去惯着她。

两家的父母都太忙,因为许桉柠的存在,应期成熟的要比别的男孩早,许妈许爸也很放心地将阿柠交给他。

这样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似的夜晚,不是第一个。但这是第一次由许桉柠来照顾他。

其实也算不上照顾,但这种瞧着有一个人为你忙活着的感觉,是真的太好。有一种家的归属感。

应期的卧室很干净,被褥清一色的黑白格子,窗帘是厚重的绒布黑,桌面上放着各种资料和一个笔电。

最显眼的是在架子上的相框,很长的一排。

从许桉柠六岁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每年都要拍一次合影。手上拿着去年的相框,摆着同样的姿势,笑容灿烂,美好的一刻。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不再那样稚嫩懵懂,而彼此的成长,共同见证。

应期坐在床边,拄着膝盖,看着那排他最宝贝的相片出神。

他还有些晕着,暖气太足,迷迷糊糊的,困倦一阵阵袭来。

许桉柠端着蜂蜜水进来,哄劝着喝了,又扶他躺下。

“那什么,你自己把给衣裳脱了,舒服些。还有,就别洗澡了,要是睡在浴室里,我都救不了你。”

她垂着手站在床边,还没从那会儿的羞涩中缓过劲来,不太敢看他,别扭着。

“我待会把灯给你关了,你好好睡,明早要是头痛的话,我给你煲醒酒汤。”

应期躺下了,一只腿搭在床边,一只曲起,懒散的样子,手臂覆在额上。眼睛半睁不睁,迷离的样子,有些性感。

许桉柠用脚尖蹭了蹭地面,“我不会做饭,不过就算是明天弄得不好喝,你也得喝。”

话音落,床上就传来了一声轻笑,压抑着的,尾音撩人。阿柠看他一眼,瞧见应期勾起的嘴角,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热。

她嘟囔了一声什么,转身就要走。

后面的人在叫她,“别走嘛。”

许桉柠顿了下,还是应了句,低低的,“干什么嘛。”

“给你吃糖。”应期站起来,手在裤兜摸出一颗水果糖,又蹭到她的身后。

许桉柠有轻微的低血糖,他就随身总是带着几颗糖,这个习惯十几年没变过。

窸窸窣窣的几秒过去后,有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颈后的皮肤,惹得人一阵颤酥。

应期把糖纸剥开,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指尖强硬地把硬糖塞进她的齿缝儿里,贱兮兮。

“猜猜,什么味道……”

许桉柠努努唇,心跳的要出了嗓子眼儿,甜蜜的草莓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她低下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