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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小公举(20)

许桉柠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应期在翻什么东西,她皱眉,有些烦躁地撒娇,“应期我有点困了。”

“等会到车上睡。”应期把她背包里的毛衣拿出来,抵她在墙角,往她头上套,“回家我给你煮红烧牛肉面,加根火腿放俩蛋。”

他们在教室的后面,门上是有窗户的,从里面能看到讲台上老师在奋笔疾书。

在许桉柠的心中,学校是个很严肃的地方,老师是一种很严肃的类群。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推推搡搡的,这让她难堪又紧张。

再想起那会他温热的唇滑过皮肤的感觉,许桉柠的心忽的猛跳起来,一瞬间就燥热的不行。

应期离她很近,腿夹着她的,毛衣穿到一半,许桉柠就不乐意了,挣扎着扭开。

“我不要了。”

“不行,外面冷。”应期拒绝,揉揉她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快点,听话。”

“那你穿,我有羽绒服呢。”许桉柠还是不听,她偏过头,脸颊的地方绯红一片,眼睛亮晶晶的,“我就不要,你不要逼我。”

“啧,说什么呢你。”应期被她逗笑了,“我逼你怎么了,你来咬我?”

话出口他才想起来,这小妮子是真敢,耳垂还有些疼,她那排小牙儿像是打钻机。

阿柠已经忘了她暴躁地咬了应期的事情,她仰头,腿抬起来踹他,气势汹汹。

“你以为我不敢?你前段时间那么对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应期也不躲,特别享受地在那站着,任由她的头发一次次擦过他的下额,痒痒的。手里还是那件毛衣,套在了她的身上,袖子还没穿。

她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了一半,嘴巴掩在领口里。

过了会,应期一直没说话,许桉柠累了,蔫蔫地停下来,嘴里都是毛衣上的毛。

她扯扯领子把头露出来,看着应期带笑的眼睛,恼的不行。

“呸呸呸。”女孩子瞪着眼睛,蹦跳着往他的脸上啐,小声地骂,“臭流氓。”

应期腆着脸答应,把她的衣裳整理好,“哎,在这儿。”

许桉柠发育的迟,个子矮,一六零的小身板,穿了羽绒服再套上应期的毛衣,感觉还是晃晃荡荡的。

像个炸了毛的胖兔子,她捂着凌乱的头发,蹲在一旁,不再搭理那个讨厌的人。

*

闹着闹着,下课铃拉响,学生们拥挤着从班级里出来。

应期的教室在走廊的一端,他进去收拾东西找老师批假条,许桉柠仍旧缩在墙角的位置,埋着脑袋不说话。

那群大院里发小儿很多都在A中,有人认出了她,跑过去挥手,“阿柠,在这干什么呢?”

娇小的女孩子靠着墙,眼睛水亮,瘪着嘴的样子很招人疼。

许桉柠抿抿唇,在暗地里找应期的茬儿,“我家猪跑了。”

那人笑起来,和旁边的男生拍拍肩膀,“噢”了长长的一声,“懂了懂了,在等阿期。”

有个好事的男生还跑到门口去喊,“阿期,噜噜噜回窝回窝。”

应期正在把书本钥匙往包里塞,听着门口的声音,一个矿泉水瓶飞过去,“滚蛋,赶猪呢?!”

一阵哄笑声传来,许桉柠捏捏耳垂,弯唇也笑起来。

鲁深不去吃饭,把书桌里压得有点瘪的汉堡拿出来,一边咬一边问,“阿柠给你吃了回魂丹?”

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枯萎了的衰样,回来就又精神焕发了。

“吃个鬼。”就是,想明白了点事情。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没干过几件傻逼事,浪子回头金不换,摆正心态又是响当当一条好汉。

反正阿柠早晚是他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对着自己未来老婆贱兮兮,那叫耍流氓吗?

绝壁不算啊,顶多叫提前透支预算。

想着阿柠就在外头等他,马上就又要过回原来那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小日子了,应期心里美的在放烟花。

他弄好东西,瞟了鲁深一眼,忽的笑了,“哎,我说——”

“咋?”

“你那旺仔小馒头呢?”

“放屁,我那叫新西兰小奶豆。”鲁深顿了下,有些紧张,“你干什么?”

“我家柠宝爱吃。”应期咧嘴,胳膊拦住他的脖子,把人连着椅子推到过道去,手伸到桌子里去掏,“不好意思,回家后就拿东西给你换。”

“你拿什么换?”看着自己那一兜子还没拆封的进口奶糖,鲁深有点心疼,他摩挲着汉堡,“你都给阿柠,自己别吃,挺贵的呢……”

应期乐滋滋地把糖果塞进包里,临走的时候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放心吧,哥们还能亏着阿柠,还能亏着你?”

他把卫衣的帽子套上,单肩背着书包走出去,把话留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