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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小公举(17)

许桉柠越想越委屈,眼睛上蒙了层水气,脚步错乱。过马路时,被疾驰而过的一辆自行车刮到了腰,摔在了地上。

那个人很慌乱地下车去扶她,“小姑娘没事吧?”

许桉柠摆手,看了看自己腰侧被撕破的布料,抽泣着把鸭绒塞进去。

喇叭声此起彼伏,那人把她扶起来送到街对面,问清楚没问题之后,小跑着去把自行车骑走。

许桉柠回头看了他一眼,黑色的捷安特,和应期原来的那辆一模一样。

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树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那一刻,她觉着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

学校里,应期正在烦躁地做数学题。

sin、cos、tan,平时觉着挺有意思的三个字母组合,现在却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心里有什么在涌动,他坐在暖气边上,整个人都燥热的不行。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同学们都在上自习。鲁深趴在一边玩他的手机,笑的像个大傻子。

应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扯了张纸巾打了个喷嚏。再低头再看看那张被他涂得乱七八糟的数学卷子,心烦意乱的,一个数字都看不进眼。

他的手指搓了搓,干脆哗啦啦地扯下来给揉成一团,丢进脚下的纸篓里。

“你疯了?”这声音很响,不少同学回头看,鲁深从手机里抬起脑袋,脸上写满了卧槽,“你大姨妈来了?”

“阿柠回信息了吗?”应期揉了揉短发,后背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鲁深退出游戏,查了一下收件箱,摇摇头,“没啊。”

应期点点头,拧着眉头没说话,可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用一根手指转着笔,在那干坐了三分钟,侧头去问鲁深要手机。

“拿来。”

“干嘛?”鲁深被他的手指一晃,眼睛一花,屏幕上的小人惨死。

“我看看。”应期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让他心慌的难受。

下课铃拉响,教室里开始有了些躁动。鲁深打了个哈欠把手机递给他,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下节是班主任的课吧?那可不能玩了。哎,你那个魔方弄哪里去了,就是生日的时候阿柠送你的那个,夜光会发亮,布灵布灵的……”

鲁深刚布灵完,下一刻就被应期按着肩膀给压在了桌子上,动作突然。

他眯着眼,把手机摔在桌上,语气冷的吓人,“鲁深我他妈的弄死你!”

“为……为啥啊?”鲁深的脸贴在课本上,被边角弄出了个很奇怪的形状。

应期把腿抬起来,骑在他的背后,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阴森森,“你他妈的,敢那么给我回信息?那是阿柠啊你他妈知不知道?”

“不是你说的,不要阿柠来吗?”鲁深有些委屈,他扭动着为自己辩解,“应期你怎么说粗话,他妈的他妈的,听着多不好听。”

学生都朝角落看来,帅气的班长用一种很霸气的姿势把同桌压在腿底下,俯身低低地说话,侧脸性感的不行。

下一秒,应期抬腿跨出去,揪着鲁深的脖领子,一路拖出了教室的门。

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地倒下,伴随着鲁深的哀叫,“我认栽行不行,应期你今天是不是神经错乱啊你!”

走廊是半露天,靠在栏杆上就能看见被雪覆盖的操场,零星的几个学生在走。

应期没穿外套,里面是件不很厚的黑色卫衣,呼吸时嘴里有白气吐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拉着鲁深贴在墙壁上,声音沙哑,“我和阿柠之间,最近,出了一些小问题。”

“最近吗?”鲁深看他,意味深长,“我觉着得有两个半月了。”

“为什么?”

“你这两个月,魂不守舍的,像个傻子。”鲁深摸摸鼻子,试探地问他,“你和阿柠怎么了?”

应期扭头,喉结滚动,“我和你没法儿说。”

“你爱说不说。”鲁深靠在墙上,笑了下,“反正阿柠前几天还找我,问我你怎么样。”

应期有些僵,“那你怎么说的?”

“啊,挺好的呗。该吃吃该喝喝,没事泡个妞把个妹,楼上楼下追你的妹子排成排,挑去呗……”

话音未落,应期抓着鲁深的胳膊把他摔在地上,恶狠狠,“你他妈敢?”

“开玩笑开玩笑……”鲁深尬笑,他侧过头,“不是我说你,应期,你现在真像个更年期。”

应期站起来,没说话。

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知道,这两个月他好像变了个人。心里有事,无论做什么都堵得慌,做出了再好的成绩,没了那个人去分享,也没了什么滋味儿。

许桉柠对那个下午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应期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