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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224)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自知之明,海川才会越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

他感到不平,感到不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沮丧,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所以他想要反击,想要把自己感受到的不平不公、沮丧与无力全部都让海洋尝一尝。

“梅仁瑜选了我!没选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哥。”

海川讥讽地笑出声来:“这意思就是说就算你那么优秀,对梅仁瑜来说你还是比不上我!”

“……”

海洋沉默了。他一言不发地摆弄着笔记本电脑,恍若没有听见弟弟的挑衅。

海洋的这种沉默让海川想笑出声来——总算是轮到海洋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因为有海洋这个哥哥,自己忍受了多少的比较和多少的指摘?而自己每次都是比较劣等的那个。只是你看,就算是超人一样强的海洋,也总是会有弱点和软肋的是不?他以前没有输过不代表他现在不会输,以后不会输。就是不知道他输给自己的弟弟、输给一直以来都不如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感受?是愤怒?是悲伤?是不甘心?还是满心满脑的嫉妒和羡慕?

哈——

海川有种终年不得志的将军终于旗开得胜般的快慰。他傲然挺胸,不打算再刺哥哥几句。他是胜利者。胜利者没有必要去怜悯失败者,对于失败者而言,怜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罢了。他今日虽然赢了他哥,但他不会像他哥那样尽做些看似为他唏嘘的事情实际上是雪上加霜的羞辱他。他海川不是海洋那么卑劣的人。

带着一抹鄙夷,一抹快慰,海川再度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川——”

然而海洋再度叫住了他,还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朝向了弟弟。

“什么?”

海川蹙着眉,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看向哥哥,准备在自己哥哥的脸上找寻失败者的徒劳挣扎。

“这是我现在的资产。完全属于我的个人资产。”

“——啊?”

“你不会以为吃饭穿衣生活和谈恋爱都不花钱吧?”

海洋坐在光里,稳稳当当的。他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被光模糊了的容貌终于清晰地显现出不急不躁的安稳模样。他的头发因为一段时间没剪,所以留长了些。略长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后海川才终于看清了海洋的双眼。海洋的眸光还是那样的淡定,甚至可以说面对弟弟时还带着一抹柔和。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了。”

“你不需要我来告诉你成年男人的义务和责任吧?……还是说如果我不提醒你,你就想不起钱是要去赚的,你用出去的那些纸片和数字没有一样是凭空而生的?”

“……这些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

望着海川,海洋微微一笑:“那你也知道我们父母是怎么看待梅仁瑜的吧?”

“!”

海川肩头一震,如鲠在喉。

“当然,你也知道梅仁瑜清楚我们父母是怎么算计她的,她对我们父母……我们这一家子又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拼命地想要抓住梅仁瑜,向她证明海家人没她想象的那么坏。他的父母是他的父母,他是他。他和父母不一样,他对梅仁瑜只有最纯粹的真情实感。

“你现在还是学生,从父母的兜里掏钱很正常。可是你要依赖父母到什么时候?你在这里上学,家里可以帮你把房子买在这里,每个月付着水电、物管、天然气和垃圾处理的费用。你买了车,家里可以替你出油可以供你养车,为你付罚单和修理维护的账单。你去学校,每一个节课、每一个课时都是明码标价。你做的每一张卷子、每一套习题,你用的每一本参考书、你看的每一本练习册,全部都是用家里的钱买来的。”

“海川,你用一分一厘一毫都是我们父母的。你最看不起、最讨厌的海帆和徐秀慧赚来的。你觉得自己能在梅仁瑜的面前挺起胸膛来对她承诺你可以给她一生的幸福、一辈子的自由?”

“你自己都还受制于人,你又怎么会想当然地认为你可以保护梅仁瑜呢?”

海洋弯着嘴角,脸上的笑容如同细碎的流冰,有种梦幻的美感,却又让人冷透心扉的同时感到针刺般的痛感。

“你太高估自己了,海川。”

“我不会说你的感情是假的。但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浅薄的过家家酒。你现在不过是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打滚卖萌地拖着梅仁瑜一头扎进家家酒游戏里,丝毫不管家家酒之外还有现实的生活。”

“你年轻,你是学生,你是个男人。你玩个家家酒别人只会说你是‘一时糊涂’、‘被人蒙蔽’、‘谁年轻的时候没荒唐过?’。梅仁瑜呢?她就是千夫所指的淫/娃荡/妇,专门勾引小鲜肉的破鞋破车,活生生一个粉红骷髅毒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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