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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21)

像巴不得变成连体婴连黏一起的情侣?像有孩子的老夫老妻?……还是根本就像姐姐带着弟弟?梅仁瑜突然感觉有些烦躁。

和平地点了一碗甜豆花,再点一碗咸豆花,梅仁瑜和海洋把两碗豆花对半分了吃。海洋多吃了一碗中碗米饭,梅仁瑜头还疼着,胃口不好,只吃豆花就觉得饱了。

买东西的时候梅仁瑜一直心不在焉,海洋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不太记得。只是模糊地感觉自己一直在应和海洋的话。到了家门口开始掏钥匙,梅仁瑜才勉强敛起了散漫的心思。

“……仁瑜姐,你真不要我帮你把东西拎进去?”

“我的香闺岂是闲杂人等想进就进的?”

梅仁瑜一脸嫌弃地朝着海洋摆手:“去去去,臭男人回你的隔壁去。”

“仁瑜姐你是最近又没打扫房间吧?”

海洋扁了扁嘴。

“就你多嘴。”

白了海洋一眼,梅仁瑜夺过海洋手上的东西进屋关门拉上锁。这才脱力地靠着门滑坐了下来。她头疼。疼得脑瓜子都像要裂开成两半。门冰凉凉的,贴着身体倒是蛮舒服的。

哗啦——

水声骤响,接着是一连串“啪嗒啪嗒”的声音。还没脱鞋的梅仁瑜跪在地板上往前爬了小半米,看见了匍匐在浴室地板上的人鱼。

人鱼正蹼尾并用地在地上爬行,见了梅仁瑜一双先前还流露出坚毅的双眼一下子盈了泪,软和得像是月下一潭映着夜空的泉水。他张开嘴,哑着嗓子发出了声音。

“你、没事、吧?”

那是嘶哑的、粗嘎的,甚至可以说是难听的声音。

梅仁瑜先是怔了两秒,然后甩掉鞋子冲到了人鱼的面前。

“你傻的呀?!从浴缸里面爬出来干什么?!”

门外,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听着门被上锁的声音,海洋久久地站着,脸上已经没有了亲切平和的笑容。

风吹过,能听见树木枝叶摩擦所发出的“沙沙”声。海洋那较长的刘海在眼前微微拂动。被一扇铁门隔绝了视野的他听见铁门那边有些许的声音响动。

嗯,果然。他的仁瑜姐向他隐瞒了某些事情。某些重要到她需要保守秘密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整个童年,他看着她抛下他独自进入青春期,他看着她一个人跨入成年的行列。她的事情他无所不知,哪怕隐秘如她第一次例假。他们亲密无间,就连昨晚她也把自己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接到她同事的电话、赶到酒店接她的时候,她早已吐得胃都空了只能干呕,之后她又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吐他一身?她虽然闹着不回家,但他就住在她隔壁,要是想送她回家又怎么可能没法送她回家?

只是借口罢了。

他的话她什么都信,那么她又有什么可瞒着他的呢?

第10章 他叫笙歌

玻璃弹子洒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像有人把整盒弹珠都倒在了地上。

梅仁瑜抱起人鱼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见人鱼身上没外伤,这才去看地上的玻璃弹子。

“都说鲛人泪能成珠。你哭出来的珠怎么都是玻璃弹子啊?”

梅仁瑜嘴上贫着,手却是极尽温柔地给人鱼擦了擦眼睛。人鱼的泪被她的手指一刮,在她拇指上凝成了块扁扁的晶莹。梅仁瑜正想多端详两下拇指上这块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鲛人泪,就看见这毫无瑕疵晶莹冰解一般重新化为泪水从自己手指上流了下来。

“你、想要、珍珠?”

一地的玻璃弹子都冰消雪融。人鱼的小鼻头红红的,眼底也是一片血丝。看来他昨晚上没怎么合眼。

“笨蛋。珍珠现在根本不值钱。我又不做面膜。才不要。”

梅仁瑜嫌弃地扁扁嘴,抱起人鱼往浴缸的方向挪。人鱼也很上道,环住她的脖子就乖乖地不动了。

“那你、想要、钱?”

“钱谁不想要啊?”

梅仁瑜弯下腰把人鱼放回浴缸里,拧开了水龙头,拽下了架子上的薄毛巾。

“钱可是安身立命之本。这天下苍生谁又不是能有一口饭吃才能活着呢?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蝇营狗苟?只有有钱人才有资格鄙视不能给他带来幸福快乐的钱。”

梅仁瑜没想太多,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她拿薄毛巾给刚才还在浴室地板上匍匐前进的人鱼擦了擦脸,又继续给人鱼擦起了身。

人鱼眨了眨眼睛,不一会儿含糊出一句话来:“人常说、不为、五斗米、折腰。”

梅仁瑜笑着停了手,看向了人鱼巴掌大的小脸:“对,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嘛,给我六斗米我就折了。人管这个叫‘讨价还价’。”

谈钱俗,但梅仁瑜就是个这么没出息没骨气没见识的大俗人。因为她没有有出息有骨气有见识的资本,没法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辟谷上仙。三十年的房贷足够把她压成一只缩头乌龟,只敢缩在自己银行这个龟壳里安分守己。更别说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从吃喝拉撒睡到电费水费煤气费物管费垃圾处理费……每个月梅仁瑜都有固定的大笔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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