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懒散的样子。
“哈!”
十年。十年的时间中能产生最多变化的是什么?或许有不变的,但也有变化的十分离奇的。
“人类,”
没错,就是人类。
十年的时间里孩子会长大成人,成人会逐渐衰老。坏人有可能变成好人,好人也有可能变成坏人。有的人变得毫无了解的价值,有的人变得如此的令人兴奋。
这就是人类。没有比人类更加丧心病狂打从心底扭曲着的生物。就连决定了自己的同类中有“扭曲存在”的都是人类自己。
人类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可以打包票。因为人类身上的可能性不是人类的大脑可以计算出的。
“我果然爱着人类啊!”
怎么了解都不够,怎么了解都还有可以继续了解的余地与价值,怎么了解都有无法理解的部分。对于人类的了解是不会有到达尽头的一天的。
“我爱小静以外的全人类!人类,LOVE!我爱你们!最爱你们了!!”
黑色的眸子中透出一种狂热,临也肆无忌惮地诉说着自己爱的宣言。
“‘爱’吗……?”
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铃奈把杯子放到了一边。
“就算那是爱,也是扭曲到极致的爱。”
扭曲,不同的扭曲。爱,不同的爱。
同样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扭曲。
折原临也和北条铃奈能够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对方身上的这种异质,同时彼此之间又维持着微妙的绝对距离。
“是吗?这就是你的爱啊。”然而这也是她扭曲的所在。
【哗——】
(爱?)
(爱是什么?)
碧眸中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存在。回应着临也的动作的铃奈只是任由本|能的冲动驰骋于自己的身体之中。
(我的爱又是什么?)
十年。
花了十年的时间,北条铃奈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十年前的某一天,对,就是豪雨中收到一把美丽雨伞的那一天。
“——”
【哗——】
没什么理由,也无所谓什么开场。总之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发展。
【哗——】
“不行、好奇怪、会……!”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景象模糊的在铃奈的大脑里出现。
“啊啊……!!”
【哗——】
『不在乎牺牲。以铁血手段铲除异己,排除障碍与不利因素。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在无形中利用着无数的人与他们的人际关系。彭格列在您的支配下日益强大。不知不觉之中所有人都饱含着敬畏之意的称呼您为——』
『“铁腕的女帝”。』
“啊……”带泪的碧眸缓缓睁大。铃奈的脑海中回响着斯佩多的声音。
『以为自己是被‘胁迫’的狱寺隼人,认为自己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山本武。为了您什么命令都肯执行的山岸真由美,服从于您的库洛姆?骷髅。享受着与您博弈的六道骸,无论如何总是会回到您身边的云雀恭弥。明知您不再是过去的您也依然深爱着您的迪诺?加百罗涅。深深地厌恶着、但又在那之上深爱着魔女一般的您的泽田纲吉。』
『您不认为玩弄着这些人的自己是个残酷的人吗?』
(我想起来了。)
『不要总叫我过来。十代目、不,阿纲才是你的丈夫吧?我——』
『铃奈是想继续白天三个人在会议室里做的事情?』
【哗——】
(十年后的我变成了那样的人。)
自我嫌恶。
(这样的我和十年后的我有什么区别?)
隐约察觉到了狱寺和山本心情的铃奈根本就没有和他们能够共鸣的心情。
会让两人进入自己仅仅是因为想留在他们的身边,而不是认为他们是想与之合二为一的“特别”。
(我只是不想被丢下而已。)
然后选择了最糟糕的羁绊形式。
(可是,)
想留在同伴的身边,但又不想变成已知未来里的那个自己。
(绝对——)
那样的自己铃奈厌恶,那样的事实铃奈不想让其实现,那样的未来铃奈无法忍受。
“爱情是充斥着独占欲的欲|望结合体。”
“那么没有独占这种心情的欲|望结合体又该称之为什么呢?”
“那就只是单纯的无聊欲|望而已。”
扣起自己衬衫上的钮扣,铃奈对还躺在床上的临也微笑,“临也你真是个诗人啊。不,说是哲人比较好吗?”
“不,我只是个具有探究心的一般人。”
同样以笑容回应着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铃奈,临也笑道:“用完了就丢,你真是个过分的人啊~”
“那也是明知我是要利用你,还答应了我邀约的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