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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世祖(42)+番外

新校长要视察,他就专门顶着自己挑染的银白色头发去他面前晃荡。

黄校长脸色铁青,想起昨天下了升旗仪式后,罗主任说的话。

这个魏海在他们一中读书,必须得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别说打耳钉,再严重的事都不能训,不仅不能训,还必须得和颜悦色的。

他的头发染了没两天,老余看着不舒服,说像个混混,班上有些女生则觉得二次元,男生觉得他像古惑仔。

赵远阳说丑。

于是周五的时候,魏海就去把头发染了回来,染回了黑色。

这次,霍戎足足消失了五天,到了周五晚上,他才回来。

赵远阳放学在门外看见他,立刻就跑向他,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欢喜,“哥!你回来了!”

“脚好了?这就开始跑了?”霍戎是正准备伸出手臂接他,哪知道赵远阳一个急刹,在他怀抱面前停住——差点干了不要脸的事,自己可是个直男!

怎么可以随便抱个基佬呢。

赵远阳如是想。

第27章

这种僵硬的急刹车,在霍戎眼里就显得很奇怪了。

他不止一次发现, 远阳对自己的依赖感, 还有他对于肢体接触的抗拒。

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依赖感,把自己当成可信任的家人般, 而那股子抗拒,也是非常明显。

譬如方才, 赵远阳看着就要扑上来了,结果下一秒生生顿住。

像是自己强迫自己一般。

霍戎什么也没说, 问他脚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 你走后我也没忘记热敷,然后就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什么意思明白吗?意思就是一百天以内, 你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不要跑步。”他说教的样子,像个一本正经的老大夫。

赵远阳哎了两声,心想哪有那么夸张。

他书包里积攒了一大堆问题,就等着霍戎回来问他呢。

其实这些问题,问老师问同学,都是可以的。老余常说不耻下问的美德,但赵远阳拉不下脸, 不肯。

别人不知道他笨,只当他不肯学, 就像老余总爱说的:“你这么聪明的,要是努力一点就好了。”但事实是,他一点都不聪明, 旁人不知道,戎哥还不知道吗。

既然戎哥知道,那他不耻下问也就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霍戎是舟车劳顿,到家就进了浴室。

赵远阳放下书包,就开始吃夜宵,他吃得心不在焉,接着就冲到衣帽间里。

两人共用一个衣帽间,两道门,这两道门都是没有锁的。也就是说,要是戎哥晚上想进来,他不用钥匙,什么都不用,只要推开门就能进来。

赵远阳也是一样。

但他从来没有那么做过。

他看见衣帽间里,通向霍戎房间里的那道门没关,而是虚掩着。而衣帽间的换衣凳上,杂乱无章地堆着上衣、袜子,长裤和内裤。

内裤。

衣帽间里,两个人的空间其实是泾渭分明的,中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楚河。

他们作息不一样,所以平时两个人也几乎不在衣帽间里碰面,当然这也是赵远阳有意避免的结果。

当他站在地板上,盯着那堆衣服,又看看那道门,始终拿不定主意是推门还是敲门还是回去等戎哥自己过来的时候。

——那道虚掩的门突然开了。

霍戎刚洗完澡出来,什么也没穿,双腿修长,胸肌上淌着水珠。

什!么!都!没!穿!

赵远阳瞪大眼。

一丝不挂!

“卧槽!”赵远阳猛地顿住,内心一阵咆哮,戎哥个死基佬,不穿衣服到处跑!

霍戎倒是泰然自若,转身抽了条浴巾,浴巾白,他肤色深。

赵远阳瞥了眼他那明显有色差的屁股,默默别过眼去。

宽肩窄臀,屁股还翘,就是有色差。

衣帽间的落地镜,轮廓分明地映照出他健硕的侧影。

霍戎随意地用浴巾擦了水,背对着赵远阳穿内裤,声音低沉:“去房间等我。”

赵远阳:“!”

霍戎回头看他一眼,“不是要讲题吗?”

“对……对哦。”赵远阳眼角一抽,跟着转身就跑。其实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跑的!可那岂不是太明显了!

他一跑,霍戎就说他:“阳阳,当心脚。”

听见后,赵远阳跑得更快了,棉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他把书本找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

等霍戎出来,他已经穿好了家居服,赵远阳脚尖勾着棉拖,翘在小沙发的扶手上。

他呢,是规矩不了一分钟,立马原形毕露。

霍戎也不说他,现在这个天气,屋里却已经开了暖气,但温度并不高。

霍戎给他讲课,赵远阳就在旁边儿走神地研究,戎哥是不是又变黑了。

“两颗人造卫星,它们的质量比是……轨道半径比是……现在求它们所受的向心力比。”霍戎递了张干净的草稿纸给他。

赵远阳右手握笔,左手靠在嘴边,他有一个思考时咬手的习惯,霍戎判断他是否走神,除了从他的眼神判断,还可以看他的小动作。

过了会儿,他得出答案,霍戎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当赵远阳答不出来或者答错时,他就会耐心地给他讲解答案。

灯光暖黄,映着他的眉眼,在波浪般的窗帘上投出深邃的轮廓剪影。

赵远阳看了眼他的脸庞,注视他垂下来的长睫毛,因说话而微微颤动,又低头地看他写字的手。

戎哥刚开始写中文的时候,字也不是很好看,可他临摹了一段时间的字帖,现在已经非常漂亮了。他比赵远阳聪明许多倍,比赵远阳有毅力许多倍。

字漂亮,手却黑。

但手掌大、手指长,比自己的手好看多了。

有段时间,他心心念念都是想要晒成戎哥这种肤色,觉得这才男人。后来他去做美黑,晒得全身都成了麦色,结果还是没有戎哥身上的那种男人味。

过了大约半个月时间,他一直没出门,就自然而然的白了回来。

他一发呆,就特别明显,霍戎停了下来,“是不是困了?”

赵远阳胳膊支着下巴,扁着嘴,嗯了声。

他不是个特别有毅力的人,坚持这种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难,特别难。他曾经是个不学无术,对学习非常抗拒的人,现如今做的这些改变,有些太剧烈了,他难免觉得累。

霍戎安慰地摸摸他的头顶,“阳阳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没接触过曾经的赵远阳,但他是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在他得知赵远阳父母去世后,他对赵远阳做了一个仔细的调查,事无巨细。

在赵远阳回国后,因为成绩落后,他还留了级,和班上同学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后果就是逃课成瘾,加上他的朋友也都爱玩,所以导致赵远阳也爱玩。那么小的年纪,居然会出入酒吧。

要知道在别的国家,未成年人是不允许饮酒的,卖酒给未成年人是犯法的行为。

但自从他的到来后,这种情况就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远阳基本不出去混,也基本不喝酒了,但染上了一个资料里没有的毛病——抽烟。

不过也不严重,是正常的青少年行为,而且他说过一次后,他就再也没再阳阳身上闻见过烟味了,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阳阳都是个很乖的孩子,百分百听他的话。

但霍戎又知道,其实赵远阳不是那种会听话的人,可就是要听他的话。

他把书本关上,又帮赵远阳整理好了摞在桌上,接着关了暖黄色的台灯,声音是温柔的:“洗个澡再睡觉吧?”

赵远阳打了个哈欠,眉目染上倦意,“好。”

学习真是太累人了,但有时候又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最主要的是,学习可以抑制他的很多蠢蠢欲动的想法,让他变得安分,变得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