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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世祖(27)+番外

霍戎抬头看他,放下了手里正在研读的东西。

看见他怀里抱着的练习册和书,一下就明白过来,他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阳阳坐这里,我去抬把凳子。”

赵远阳坐在霍戎坐过的椅子上,椅子不软,皮质的,没法整个把背部陷进去。坐在这种椅子上,只能叫人被迫挺直脊梁。

对赵远阳这种懒骨头,简直是受罪。

他在霍戎的大书桌上看到了不少书、合同、象牙笔筒里的钢笔、在灯光下泛着绿的墨水、甚至还有不知名的图纸。

赵远阳眼睛到处乱看,但他只看桌上的,不会去碰抽屉和柜子。

这时,他看见了几本坚决不会出现在戎哥书桌上的书。

这些书压在一些文件和军事理论书籍下面,还被台灯挡着一部分,不太容易发现。

他拨开台灯座,蓦地睁大眼,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几本书,和整个书房都不搭调,一本是高中语文、一本是高中文言文赏析、一本是古诗赏析、还有一本是厚厚的高考语文:教你如何写满分作文。

这些书的名字,都叫赵远阳浑身不适,他和语文天生不对付,戎哥想给他补习也没办法,因为霍戎也不懂这个科目。

四本书摞在一起,书角有时常翻阅的痕迹。

为什么霍戎要看这些书,答案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才能抱腿上讲题,望天

第23章

他忽然就想起来,他上次做语文试卷, 对着试卷一筹莫展只能抠头皮时, 戎哥也露出了窘态,他和赵远阳一样, 算是这方面的文盲。

赵远阳知道他肯定不会,所以他通常都自己一个人完成语文作业。大多时候, 他还做不完,一般第一道选择题就会把他给难住。

有些字他从没见过, 懒得翻字典了, 一些成语、诗句、诗人词人、作者,他更是闻所未闻, 要他去回答该作者的生辰卒日、哪里人士、得过什么什么奖、兄弟几人,他怎么答得出来!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再说文言文,他就更不懂了。

现代汉语他还能看明白一些,可是这文言文他实在是没辙,所以但凡涉及到文言文的题目,他都不会做,连两道选择题都懒得敷衍填个选项上去。

赵远阳原本已经放弃了这科目,反正语文老师也拿他没辙, 他不交作业、或者交了却空了许多没做的,也从不说他。

这样下来, 他就更懒散了。

赵远阳目光凝在那几本资料书上,这时,霍戎抬了个沙发进来了。

那么重的沙发, 他很轻易地就抱起来了,手臂肌肉结实,因为用力而紧绷着。

他关上门,继而打开书房的大灯,蜜色肌肤在灯光下泛光。他看见赵远阳正凝视自己,神情里有他看不透的东西。

“阳阳?”霍戎轻轻蹙眉。

赵远阳哎了一声,打岔道:“哥哥我有好多不懂的,你快给我讲讲。”

霍戎让他坐沙发,说这个软。

他也知道赵远阳是个懒骨头,喜欢窝在沙发上,他却不习惯软的东西,所以家里沙发,都是给赵远阳准备的。

比起刚开学,赵远阳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霍戎先把他那些不懂的题目给他讲了一遍,接着在他试卷、练习册、书上,挨个勾题,“这些题你重点看看。”

赵远阳问为什么,霍戎说是因为典型。

“还有这几个公式,要背下来。”

他似懂非懂,点头,“哦,那我晚上睡觉前看。”

霍戎又道:“语文书背回来了吗?”

他点头,“背回来了。”

“会背沁园春吗?”他看了赵远阳的考试题,有默写。

赵远阳哑巴了,垂下头,硬着头皮道:“嗯……会一点点。”

“那背给我听。”他声音很温柔,比老师温柔多了,吹拂在耳边,特别痒。

赵远阳心一跳,嘴里慢吞吞开始背诵:“《沁园春·长沙》MAOZEDONG……”声音从这里,就开始弱了。

他不会。

他面露赧色,恨不得钻进地缝,明明老师上课抽他起来时,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句:“我不会”。

但到了霍戎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也没几个字,怎么就背不下来了呢?他不是试过,可脑子是空的,无论背什么,一秒工夫就能忘光……字虽不难,但凑一起他就不懂意思了。

“阳阳。”霍戎叫他名字。

“在!”他抬起头。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霍戎道:“别的不会没关系,先把这句背下来。”

赵远阳发问:“为什么?”

“因为这句是名句、是考点。还有你们的课文《雨巷》、《再别康桥》和《大堰河》,这三首诗的考点是……”

不过赵远阳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典范,当晚看了一遍戎哥勾出来的那些“典型”和“考点”,后来就基本不再看了。

霍戎是知道他脾性的,不厌其烦地给他讲,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类型的题,唯一不同的就是题里的数值。

晚上还会抽他背诗。

按理说,这么大量地做同类型的题目,很针对性地背诗,再笨也会发觉到没对。可赵远阳就是没发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咋全会做,还能做得全对。

帮赵远阳关了灯,霍戎突然问了句:“阳阳,腿上的伤好了吗?”

赵远阳下意识就在黑暗里应了声:“差不多……”话还没完,他声音就倏地停了。

霍戎平静地嗯了一声,他的轮廓站在在门口的灯光那里,身材高大,眉眼深邃,“上完药再睡,我不帮你关灯了。”说着他将房间里的灯重新打开,这才替他关上门。

赵远阳躺了会儿,心想他怎么又知道了?

无解。

他从被子里爬出来,找到医药箱,脱了睡裤潦草地上一番药,关灯,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赵远阳睡了,霍戎还得看书。

高中文言文、诗词、作文,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没被要求过学这种东西,自己也不感兴趣。

所以刚开始看会稍微比较费劲,但几天看下来,霍戎差不多已经吃透了。

教教赵远阳,是完全没问题的。

第二天是中秋,还是餐桌上的月饼提醒了赵远阳,他才知道的。

本该团圆的日子,他家人都不在了。

他在周家从没过过中秋节,但往年,他父母都还在的时候,是有过节日的习惯的。

他父母都忙,但是中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会回家陪他。有次赵远阳听见父母谈话,母亲说学校打来电话,他逃课的事被通报家长了,加上成绩还特差,就以为是不是因为他们疏于关心导致的。

父亲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给他最好的环境,最优渥的物质条件,何况公司处于上升期,哪里腾得出时间……”

母亲道:“我爸他想接走远阳,不然……”

过了几天,这件事就落实了。

月饼是他喜欢吃的蛋黄,是家里的西点师傅手工做的,饼皮沾着芝麻,图案是嫦娥奔月,颜色金黄。

吃到嘴里却有点涩,叫他眼眶湿润。

中秋节的到来,意味着赵远阳的假期余额不多了。这些天里,魏海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他出去玩,赵远阳都以要做作业为由,堂而皇之地拒绝了。

他刻苦学习的模样全落在霍戎眼里,赵远阳对数字没有敏锐度,算数慢,稍微大一点的数字他就会糊涂,一边做题,他还一边抱了个计算器,滴滴滴地按着。

霍戎看他辛苦,让他休息一下。

赵远阳头也不回,“我这儿马上就完了。”

国庆假期一完,返校的头个星期四、五就得考试。赵远阳准备考个厉害点的分数,吓死魏海。

霍戎看了眼时间,声音不容置喙:“再学十分钟,过十分钟我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