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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99)+番外

元穆急匆匆从茶房走出,茶房这一块几乎没有多少人来,慕容定那里人多,但是慕容定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亲兵布满整座官署。

清漪一出来,他就收到了消息,赶过来和她相会。

石牙见到元穆出来,胸前衣襟不整,脚下小跑着给他整理,“大王进去才那么会,怎么衣衫乱成这样了?要是被风吹着可要受凉了。”

元穆闻言,站住了脚。抬头看天,这会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下雪,他伫立了一会,默然无语,过了好会,他才继续向宫城里走去。

宫城中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当年元穆还是汝南县公的时候,就以中书侍郎的身份在宫廷中行走,现在他已经成了颍川王,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皇帝已经在等他了,皇帝是段秀用鲜卑手铸金人的那一套选出来的。意为对外宣告皇帝的天命所在,可是人只要在那个位置上,又有几人是愿意伸出脖子被人砍的?

“颍川王,陛下已经等你许久了。”等待在外头的侍中如此说道。

侍中也是由元氏宗室来担任,说话之间自然没有外人那么拘束,甚至还带了一丝责怪。

元穆面上有些尴尬,也不好说自己是为了去见未婚妻所以才耽误的时间,只是连连告罪。好在侍中也没有多问,见到他人来了,引他入内。

皇帝坐在御床上,长相清秀的像个女子。他见到元穆进来了,连连招手让他过去,“颍川王也来了,正好,朕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段秀那厮,恨不得将自己的党羽插遍朝廷内外,晋阳都已经成了他的老巢,难道还不够?”

皇帝之前为了这事壮着胆子和段秀吵了一架,段秀愤愤离去,暂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但他心下还是有些不安,见到了元穆,倾诉一番,也好壮壮胆。

“……”元穆坐在那里,皇帝的话还在继续,但是心思却还在清漪和他说的那番话里。如今段秀势大,而且各处心怀叵测的人不知几凡,杀一人当真能成大事?可是祸首不除,大事又从何谈起?

一时间诸多事涌上心头,元穆只觉得头痛难忍。

*

清漪送走了元穆,神思恍惚了一阵,她看着面前烧的红彤彤的炭火出神。过了好会,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提茶壶,指尖一不注意被铁皮烫了下。清漪立刻丢开壶子,抱住被烫伤的手。

清漪端着泡好的茶水去慕容定那里,慕容定听到她回来了,抬眼一看,见到她手上有块红肿,“你手上怎么了?”

清漪闻言一看,发现之前用衣袖遮掩的地方又露了出来,烫伤的那块肌肤就那么露出来。她赶紧把手藏在身后,“没事。”

慕容定扬了扬眉毛,他什么也没说,直喇喇的冲她伸出手来,清漪见状,只好将手伸了过去。

他定眼一看,发现手指上燎起了三四个水泡,那块皮肉都已经红肿起来了。慕容定叫人去取药膏,回头过来责问她,“怎么搞得?你还把手伸到火里头去了?”

清漪那会神思恍惚,不小心就让烫着了,但是这些都不能和慕容定说的,她垂下头,“拿火钳的时候不注意,就烫着了。”

“你呀,还真是娇贵命。”慕容定半是埋怨的说上一句,从亲兵手里接过药膏给她涂在伤口上。药膏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慕容定瞧见她袖口处有些水濡湿的痕迹,也没有问。

“日后有个伤痛你只管说就是了,自己忍着找办法去治,恐怕没事都被你弄出事来。”

慕容定知道她怕他,以前也不以为然,反正怕他的人多了去,也不在乎那么一个小女子。现在见着她受伤了,宁愿拿着雪去糊,也不要告诉他。这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是。”清漪垂下头恭顺答道。

“别是是是的,你之前对我凶的很,当我忘记了?这会恭恭敬敬,你当我相信?”慕容定冲她笑的呲牙。清漪顿时脖子一缩。

她那会不也是被逼的么?清漪瞥了他一眼。

慕容定说完整个人往后面一躺,长长吐出口气。想着第一个在洛阳的新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几日之后,几辆马车缓缓到洛阳高大的城门口,这几辆马车看似不讲究,装潢也没有多华贵,乍眼一看和平常车辆也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拉车的马长得壮实高大,肌肉线条极其优美流畅,哪怕是不懂相马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马的不寻常之处来。

中原的马高大的也有,但是数量有限,更多的本地马生的并不高,而且好马难求,民用和一般殷实人家用的都是下等的驽马,至于好马不是被军队征用,就是出自北方各大马场,有资格用马场出产的马匹,恐怕身份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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