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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珰(31)+番外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六儿!”边上楼,阮钿喊,用勾勾卷卷的北京味儿,楼上很快应了一声,“哎呀,晓得来啦!”

阿留不喜欢那女人,也不喜欢这里,进了屋就在门槛边一蹲,伺候王六儿的小妓女上茶的时候只能蹭着他,像蹭一条小狗。

阮钿进屋就把衣领扯开,伸出半边膀子,像个粗莽的蒙古人,那膀子上有一大片麻癞的烟疤,这叫烧香刺臂,刺的是“王六儿”三个字。

刺了臂,他们俩就算两口子了,嘀嘀咕咕,在床边说两口子的悄悄话,说了一会儿,阮钿喊阿留:“来,上小屋。”

阿留不过去,阮钿就来拉他,端茶的小妓女擦过他们,先往小屋走,临进屋回头横了阿留一眼。

阿留有点怕她,阮钿看出来了:“起来!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他小声教训他,“杀人剁手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人就让你软啦?”

阿留不情不愿的,拿手在心口上指了指,摇一摇;我不喜欢她。

阮钿最烦他说这个:“你喜欢过小拙,人家眼里有你么,”他骂骂咧咧,“再说他有什么好,空长着一根鸡巴,后头都让人捅烂了!”

阿留拉着脸站起来,阮钿的口气又缓下来:“尝尝女人,尝过你就不喜欢他了,我都给你答对好了,你脱了就上床!”说着,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像个真正的大哥哥,“弄服她,都有这一关……”

阿留被他拽进小屋,小妓女光溜溜在床上躺着,手里擎一根铜烟袋,抽的是广州来的烟叶子,阿留心想,那烟叶子钱指定是他哥出。

阮钿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去,”他催促,“快去。”

阿留别别扭扭脱了衣服,光着小小的黑屁股蛋爬上床,掀开被子,直愣愣跨在小妓女身上,她先是恶狠狠瞪他,然后往下瞟了一眼。

阿留下头是一根软塌塌的小鸡鸡,十四五的孩子,东西却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也就是那么大,他和几百个穷孩子一起,被割掉了卵蛋送过凭祥州(5)。

阿留抓着自己的小东西,傻傻往小妓女两腿中间送,阮钿恨不得上去教他:“亲她,先亲她的嘴!”

阿留看看他,又看看小妓女,壮着胆子,胡乱在那涂了胭脂的小嘴上嘬了一口,小妓女做出一副讨厌的样子,但眉目间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阿留说不清,反正觉得她绵绵地舒展开来,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

(5)凭祥州:明朝时中国与越南的边境城市,今凭祥市。

第15章

金棠端端坐在他的花梨木大案后头,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织样,下头站着各衙口的管事宦官,人人捧着书簿听他差遣。

“紫宝阶地锦、紫小滴珠方胜鸾鹊锦这四十三种锦今年不要织了,”金棠大笔一挥,“南洋人看腻了,广州那边销得也不好。”

织锦的宦官连连称是。

“添上涛头水波纹绫、白鹫水纹绫那二十九种绫,天眼看要热了。”

织绫的宦官应诺,掌堂书记跨前一步:“爷爷,宫里又下急递了,内库存的诸色纻丝、纱罗、织金、闪色、蟒龙、胸背斗牛、飞鱼、麒麟、狮子通袖、膝襕、飞仙、天鹿都赏赐尽了,圣上急令我们和苏州、杭州各织三五千匹不等,速速递解上京。”

又用尽了……金棠挠头,这时贴身宦官一溜小跑着进来,在案下跪到:“爷爷,戚畹走了,督公去送的。”

“老家伙可算走了,”金棠终于露出点笑模样,和他手底下这几个心腹玩笑,“返程可千万别回来,咱消受不起!”

“三品以上大员并武职、镇守都在江口送行。”

金棠点个头算知道了,掌堂书记接着奏:“爷爷,每年惯例的龙袍、翟服、绒锦、鸾带也要开机了,老祖宗已下文书来催。”

金棠皱起眉头:“上次是不是说,素纻丝都要改织金胸?”

“又改了,”织丝宦官棘手,“上个月的圣旨,让改织红云虎豹。”

上头的花样变着法翻新,南京的织工和织机就那么多,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哪承应得过来!金棠正犯愁,贴身宦官再一次进来,这回没在堂前跪,直接伏到金棠耳边:“兵部屈主事下衙了。”

金棠听见,忙朝众人摆手:“都下去,明天午时给你们过单子,”随即,他对贴身宦官吩咐,“快,去轿子接来。”

织造局的软轿这就上路了,在通济门大街和屈凤的轿子走个顶头,跟轿的宦官很恭敬,双手奉上金棠的名刺:“大人,金公公请您叙茶还礼。”

屈凤轿都不下,冷淡地回话:“不必了,该我谢他。”

“我们公公说了,有件贴身的物件,要当面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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