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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120)+番外

桓秘转头就见着兄长面带纠结,他和这个大兄来来去去的过招好几回。自然能够想到此时兄长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他瞟过去,昳丽的面容上露出得体的微笑,身体微微俯下,他以最恭谨的姿态,留给桓温一个秀美的能叫人捧住胸口的侧颜,“长兄出任官职在外,我作为弟弟的,自然应当在家中,严守本分,孝敬母亲。”

桓温听到这话,望着弟弟一会。堂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照在这个弟弟眸子里折射出柔和的光彩来。

“大善。顽劣如你,也知道如此说,看来为兄可以安心去赴任了。”桓温说道。

桓秘听见那句‘顽劣如你’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还是俯身行礼。

桓温得了朝廷的任命后没有闲着,家中家仆打包行李,分配应当带哪些得用的家仆一同前去琅琊,顿时上下忙的团团转。

孔氏知晓这是长子晋升的普天大道,心中不舍,也没有理由去拦,至于她身边的媳妇她是半点都不敢去使唤。

长媳南康长公主嫁进来,建有长公主府,并不和桓温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孔氏也没有福气让长媳服侍在身边,别人家长媳是为阿家鞍前马后的忙,到了她这里,长媳不来折腾她就不错了。

孔氏艰难的从病榻上起身,让侍婢搀扶着去送。可是哪里有老母去送的道理,桓温亲自到母亲房中来向老母道别。

母子俩说了好一会话后,桓温才出来,弟弟们送他去。

桓温临走前看着桓秘叹了一口气,“阿母将我兄弟几个养大不容易,你也老实点,别再弄事出来了,阿母身体不好,没那么多精力给你操心了。”

“谨遵兄长之训。”桓秘听后,双手拢在袖中抬起来一拜。

都到这时候了,再和兄长唱反调也没什么意义。桓温上了马车,赶车的鲜卑奴用竹策敲打马背,车轮转动,奴仆们跟在马车后,成了城郊处特别的一道风景。

不过,桓秘不和兄长当面唱反调,不代表他在兄长走之后,不会干出什么事情。他送走兄长上了回家的犊车,在车中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么多天都窝在家中没有出去,骨头都感觉凝在一处一样,动不开了。

回到家中,他近身服侍的一个家仆捧着一个盒子做贼一样的溜进桓秘房中。

桓秘将换下来的外衣随意丢在一边,那家仆跪在他面前,见着他弯下腰来,“郎君。”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桓秘问道。

“郎君之命,小人哪里敢不尽力去办。”家仆说着将手里的盒子双手递呈给桓秘。

桓秘单手接过,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块玉佩。他将那块玉佩拿起来,平常以白玉为上佳,尤其毫无瑕疵的那种。

他手上的这块不太像白玉青玉之类,玉璧里微微泛着些许桃色,颜色甜美。这块玉好是好,但是女气颇重,并不适合郎君们佩戴。

那家仆看着桓秘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那块玉璧,皎皎的面容上泛着柔和的笑意,眼眸里潋滟的柔光令人心醉。

家仆看得差点没痴掉。

“这事你做的不错。”桓秘把玩着手中的玉璧笑道。

家仆听了这话立刻清醒过来,他偷偷瞧了瞧四周,幸亏周遭没别人。不然被瞧见又是一番说法。

桓秘将那块小巧的玉璧握在手中,这样成色大小的玉璧自然是不适合郎君佩带,相反是是和女郎们用来压裙。

这样一块,不知道她会不会中意。

桓秘笑着想道。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他让人找这么一块玉璧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亏得这建康和建康上游的那些州商贾来往繁多,但凡只要钱帛足够也能在那些商人手里找到心仪的物什。

“好了,你先行退下,你这事办的很得我心意。”桓秘对那家仆道。

“唯唯。”家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退出的时候还不忘将拉门合好,免得外头的寒气到了室内染了郎君的身。

室内彻底的安静下来,桓秘向来不喜房中有过多的人服侍,拉门一合上,室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玉璧吸了他的体温,在手中越发的温润。

他翻来覆去赏玩过几次,突然想起,王家是江左第一门户,家中恐怕少不了各类少见的古物。

自己这块佩玉,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眼。

想到这里,心中一股烦躁升起来。原先的好心情也随之而散。

**

王翁爱坐在枰上,手里缝着一件外袍,这是她完成的第三件外袍,这会世家女郎们要会的包括裁衣,她缝好最后一针,灵活的打了个结,剪断之后,让芳娘拿起来抖一抖。

“女郎做的不错。”这外袍是做给王企之的,因为人小,所以被王翁爱拿来做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