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和恩奇都说到底只是贞德那样的战场旁观者。不会为了争夺圣杯而出手袭击任何一位参赛者,只负责执行‘神’的意志。”
见胡桃老老实实闭上嘴不再开口打岔,少女这才放缓声线将意图徐徐道来。
“也就是说,日见坂胡桃小姐……之所以会此处等,也是出于‘神’的希望。”
“那、到底是……”
胡桃多少意识到少女所言非虚,沉下面孔低声问了一句。
“是‘神’现世的传话。嗯,叫‘信使’就可以了。”
少女明眸闪动,笑靥嫣然。
“好了,既然彼此都已清楚身份,接下来就说说‘神’的意思吧。”
“……那混帐又想干什么?”
听见少女再三强调“神的意志”,胡桃下意识地不客气起来。
“对神明采取这种口气可不好啊,胡桃小姐。好歹也是掌握生死的伟大存呢。”
“他算个球。”
“小姐说得好,给带来不幸的神算个**。”
某对粗鲁主从的反应极为默契。
“诶?别看神这样,他也有为多数的幸福而操心哦?”
“那关什么事。”
开玩笑。
对忍饥挨饿的穷苦民说,中央是顾全大局才优先发展其他地区,为了国家未来天下苍生请们先饿着冻着死着……这要怎么让接受?老子的命不是命?
“真让遗憾,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取圣杯了。”
“不拿不拿,难道要留给柴田拆柱子?”
胡桃没好气道。
少女微微一怔,与恩奇都对视一眼后小心开口:
“这么说,追求圣杯……不是为了拆掉自己这根柱?”
“……………………”
日见坂胡桃觉得,自己的格与情操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怀疑。
“没有。”
她强忍住心头翻涌起的不悦浪潮,以尽可能平静的口吻表态道。
“可是‘神’这么想。他认为和柴田一样想利用圣杯解除自己的柱身份,威胁整个世界的平衡。”
“他算个球!”
胡桃狠狠咬了下牙,不愿再与神明的喉舌多做沟通,直接金发一甩素手一扬道:
“算了,反正神从来不关心的想法。既然说自己不会出手,那神打算怎样阻止?亲自出马对降下天罚么?”
少女含着一丝慈悲的笑意摇了摇头。
“想多了。其实神对还是相当宽容的,胡桃小姐。”
“们认识的一定不是同一个神。”
少女无视胡桃的讽刺,继续一脸宠辱不惊地说下去。
“他只打算给设下一点小小的关卡,如果能顺利通过,神就会承认为合格的圣杯拥有者。到那时,无论拆柱子还是烧房子,都随高兴。”
“总觉得要他承认也很叫不爽……好像们的圣杯不是靠自己打下来的一样。”
Archer抢先代替胡桃说出了这句话。
胡桃也懒得多费唇舌,反手将长刀一甩,直截了当地追问道:“说吧,神所谓的考验。”
少女只笑不答,一手捻着流水般垂至腰间的长辫子,静静回身向脚下遥远的地面看去。
胡桃有点狐疑地循着她视线放目远眺,还没来得及琢磨透地上那黑压压一溜是什么玩意儿,就听见了身后熟悉的紧迫叫喊:
“胡桃,小心!!”
“冬……树?!”
面对哥哥唐突的呼唤,胡桃只赶得上喊出这一句话。
——因为她刚一转过头,便看见那个浑身血迹斑驳、一路从阶梯上摸爬滚打而来的青年,几乎立刻就被身后涌现的沉沉黑影吞没了。
有什么湿热的东西飞溅到胡桃鼻尖上。
“什——————”
日见坂胡桃如同初次观赏科幻电影的小女孩一般,彻底为眼前呈现的画面所惊呆了。
诶……?
冬树他……怎么了?
什、什么啊……那些黑乎乎的、尖牙利爪的、像狗又像鬼的、叫声跟指甲刮黑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那些东西——它们把冬树吃掉了吗?
喉咙像是被用烧红的铁钳生生截断,无论如何用力都挤不出声音。直到弓兵边歇斯底里地叫喊边冲她后背猛击了一掌,胡桃才凭着修罗场上培养出的战斗本能回过神来,仰身一个后空翻避开了朝自己扑来的漆黑兽群。
“搞什么……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Archer一边麻利地举起弩箭冲怪群一阵扫射,一边以眼角余光扫向阶梯上端神色安详的Lancer主从。
“胡桃小姐。”
少女交叠着双手款款一屈身,依旧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模样。
“想,应该很清楚这幅场景吧?”
“……啊啊,知道。”
胡桃刚一回神便挥刀直奔冬树被怪群淹没的地方,话声夹杂成群凶兽的尖厉嗥叫中显得十分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