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回到被渣前(39)

夏盈光的转述听不出什么问题,李寅也是个门外汉,但在他眼里,只看得见夏盈光,当夏盈光弹钢琴的时候,有十足粘性般地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根本不能去注意旁的事物。

李寅当然觉得夏盈光弹得很好,他对夏盈光不吝夸赞:“你刚刚很棒,如果台下有观众,他们一定会为你鼓掌的。”

随即,又合作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们渐渐磨合得非常顺了,夏盈光弹奏得有些忘我,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弹奏的时候,原本站在侧边的翻译突然被几个人拉走了。

换了一位新的翻译来,说原来那个翻译突然肚子疼,去医院了。

夏盈光没有多想,这位新的翻译给夏盈光的说法变了,她如实翻译乐团的话,告诉夏盈光:“他们很喜欢你,认为你很出色。”

她便认为,是自己一次次的努力尝试,获得了海顿乐团的认可,这反倒让她更高兴了。

在七点左右,就开始准备了,夏盈光没有继续弹了。

晚上七点五十,陆陆续续进来了观众,没有坐满,有很多家长带孩子来听。夏盈光坐在幕后,钢琴也被暂时移到了幕后来。

三位弦乐乐手,第一首是三重奏,第二首是大提琴独奏,第三首是小提琴独奏……曲子长的有十分钟,短的有三、四分钟,曲目单上总共十首。

九点,到了音乐会该结束的时候,花童上台来,分别送出了三束花,大家都以为结束了,有的人睡了一觉,也清醒了,打算离开了,这时主持人道:“今晚,我们的海顿乐团准备送给大家最后一支曲子,这首曲子很特殊,至于有多特殊呢?听了就知道。”

舞台灯光熄灭,工作人员快速将钢琴搬到中间来,夏盈光的位置被放在弦乐队的旁边,正中间是三位乐手,她的钢琴侧着对着观众,仅仅露出一个侧脸来。

背后的屏幕上,也适时地打出曲名。

观众席有些吵闹,看音乐会的人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素质高,因为带孩子的多,不过小孩都是学弦乐的,所以比电影院好上一些。

他们此时都在嘀咕:“那个女的是谁?中国人啊?不认识啊,哪个钢琴家?”

夏盈□□质很好,即便没人认识她,也会在看见她的时候认为她是艺术圈的人。

她转头,看向了观众席的方向,她是在看第一排的李寅,但她的正脸一露出来,观众席上就有人发出了惊呼。

“谁啊,明星吗?长得好漂亮。”

“不认识,就是个什么钢琴家吧?”钢琴家,如果不算出名,观众肯定是不会认识的。

夏盈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如果夏盈光再多一眼,就会发现台下有个男人目露惊艳,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是年轻时的宋豫川。

当初“收留”她的夫妻,这时还没成为一对。

第34章

夏盈光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都在说这个漂亮的年轻钢琴家是谁?看起来那么小, 刚成年吧, 怎么就跟俄罗斯的国家级乐团同台演奏了?

是受邀前来的?

这么牛逼?

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小, 很难让人相信这么小的姑娘,有让人叹服的真本事。而艺术圈毕竟和娱乐圈不同,艺术圈的人知名度一般都比较低, 除了那些走上世界的音乐家, 国内其余的音乐家,大家都很难有途径去了解。

但当她手一放在钢琴上,那些议论纷纷就通通散去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 都是半桶水, 听不出什么好坏来,而这首曲子本身难度高, 一开场就将人震住。

观众席, 宋豫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里的惊艳之色化作了浓浓的着迷,与势在必得。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彩排, 到了正式演出, 配合得很顺利,下面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照相, 立刻被站在后面的工作人员拿红外线照射, 以示警告。

整段曲子不到四分钟, 很快便过去了, 观众席上发出阵阵掌声, 夏盈光弹完,绷紧的身体也是一松,掌声持续了十秒左右,这十秒仿佛被延长了般,夏盈光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心里因为这些掌声而浮起了简单的快乐。

台下漆黑一片,但还是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人头,掌声渐渐停了,她怯场,所以绕过钢琴就要走到幕后去。

——这也是一开始说好的,她不是主要嘉宾,所以不需要谢幕,这正好和李寅的想法一致,他想让夏盈光高兴,但是不愿意让她被那么多人盯着看、评头论足。

这也是为什么钢琴是侧对着观众的原因。

夏盈光提着裙子,就要下台,就在这时,舞台上那位拉大提琴的棕发帅哥,突然将自己的花束,送给了同台的夏盈光。

因为血统的优势,俄罗斯人都长得又高又壮,这位大提琴手也不例外,不过,由于常年浸淫艺术的缘故,他穿一身深咖色的背带裤,古典气质油然而生,风度翩然,卓尔不群。

他的花是方才花童送上来的,当时其余两位弦乐手将花束抛向了观众席,而这个大提琴手却留着这束玫瑰花,就等着送给夏盈光。

夏盈光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那束花递到自己面前来,她都蒙了,她一向对男性不太关注,只知道这位大提琴手叫阿列克谢。

只见男人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一个温煦直抵人心的微笑,用湛蓝的眸子注视着她,英语说:“送给你的,美丽的公主。”

被这双大海般的眼睛注视着,很少有人能不动容,夏盈光脸微微有些红了,倒不是因为阿列克谢的英俊,而是因为这里太多人了。

她听不懂“Princess”,但她能听懂前面的“Beatiful”。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快些下台去,过了几秒,她把花接过来了,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

观众席发出阵阵善意的笑。

台下的李寅脸都黑了。

夏盈光回到后台,脑海里想到自己的英语外教说,他们西方人大胆而热情。

果然是这样。

夏盈光没在后台待几分钟,观众席散场了,舞台上也谢了幕,李寅大步走向后台,二话不说就带着夏盈光走了。

结果因为出口堵着大量的观众,他们没办法就这么出去,李寅又拉着夏盈光回到后台,脸黑着,身上的低气压围绕着,阴沉地看着夏盈光怀里抱着的花。

夏盈光发觉了他不高兴,可她根本没理解李寅为什么生气,还以为是自己晚上弹得不好。

她拉了一下李寅的袖子,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李寅眼睛从那束粉玫瑰上扫到夏盈光惴惴不安的脸庞上,道:“家里不是也有这样的花?这么喜欢这束花?”

家里的泳池旁,种着大量学名叫做瑞典美人的粉玫瑰。

夏盈光懵懂地道:“这是阿列克谢送的。”

西方人热情,她的英语老师说过,夏盈光没往别处想,心里想着或许是自己的钢琴弹得不错,所以得到了阿列克谢的赞赏。

“你不懂男人送花是什么意思?”李寅眯着眼看她。

夏盈光见他生气,也有些不安,原本红扑扑的脸蛋也一下有些白了,无助地去拉他的手掌。

李寅见她也不是那么傻,心里知道自己发火发得毫无缘由,在舞台上,夏盈光能不接那束花吗?他见夏盈光脸都有些白了,气顿时消了,转而长臂一伸,将她拖入怀中。

夏盈光眨了下眼,脑袋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有些困惑,不明白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

等乐团的人回到后台时,李寅不情不愿地放夏盈光去跟弦乐团的乐手告别,旋即便带她走了。外面吹风,夏盈光穿的裙子是泡泡袖,但还是会冷,李寅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单手揽着她的肩膀,从电梯下去。

南城艺术音乐厅的位置位于市中心红绿灯路口,车水马龙,他们出了电梯,还有不少逗留着的观众,司机的车从停车场出来,现在堵在后面了,在电话里跟李寅说:“李总,还有两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