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令姜最终还是没有硬套上队服, 而是隔着门帘问，“眠皇, 拍摄耗费的时间长吗？”
一帘之隔，江眠并未察觉出任何异状, 略为沉吟后回答：“以这个摄影师的要求，你单人加合照，至少四十分钟吧。”
……
令姜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她默了默，反问：“你说我如果表现得好点, 顺利一点, 十分钟, 不，十五分钟有可能结束吗？”
十五分钟真的是极限，毕竟拍照也是很耗费体力的，后面肯定就绷不住了。
“唔，”江眠默了默,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以我们以前的拍照经验来说，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女孩子不是都希望拍得仔细点精致点吗？令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赶时间？”
呜。
令姜在心中哀嚎一声，迅速套上上身的队服之后，将外套围在了腰上。
旋即，她深呼吸一下，手指攥紧衣服走到门帘边问：“眠皇，你身边有其他人吗？这附近有便利店吗？”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但江眠还是回答说：“现在没人，但你再不出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催我们；便利店应该有的，但我没去过。令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有什么能帮你吗？”
令姜：“眠皇，你先把手机还给我吧，然后我就告诉你。”
江眠顿了顿，给出一个更令人绝望的答案：“刚才拍照，手机统一都交给了经理。你急用吗，着急的话，我现在去问老李要。”
……
……
令姜想选择死亡。
她欲哭无泪，一咬牙做出最后的决断，“眠皇，我大姨妈来了，救命！QAQ”
“啊？”江眠懵了懵，“大姨妈？不能拍完照再去见她吗？”
…………
少年你不是北大保送生吗？连大姨妈都不知道？？？
令姜在心里崩溃呐喊，同时无比绝望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生理期来了……”
江眠耳根一红，眼睛瞪大，脸上的惊讶不比令姜本人少。
他青春期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俱乐部，对于“大姨妈来了”这样的说辞真的太过陌生，但对方直白说出生理期，他当然反应过来了。
连空气都沉默了，仿佛一切都被摁下暂停键，气氛无比尴尬。
“那……我应该怎么帮你？”江眠终于缓过神，略为磕磕绊绊地道，“我、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脑子也不太灵光。”
少年话语中的尴尬掩饰不住，但令姜也别无他法，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坦白。
她也没指望让江眠想办法，只得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
半晌，她抿抿唇，道：“原本我是想外卖点个用品，但没手机显然实现不了。这个来得有点突然，我也只能想到两个办法，要么你帮我搞个手机，要要么你帮我找找阿春。”
闻言，江眠先是默了默，旋即他说：“令姜，你在这等我。”
令姜：“你打算选择哪种方式？”
江眠：“人最少的方式。你穿好衣服，在这等我会。”
随后，令姜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时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眠告知了阿春，她待在帘子里，也一直没人来催促。
她没有手机，手表也恰好没带，看不了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江眠终于回来了。
“令姜，我回来了，能伸手进来吗？”少年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令姜：“嗯……”
下一秒，少年递进来一个黑色口袋。
他说：“我在外面等你。”
令姜打开口袋一看，发现卫生巾的牌子倒全是同一种，就是种类有点丰富……
日用，夜用，网面的棉质的，超薄的加长的，每种都好像有一包。
一个大胆的想法划过她心头……但是，由于耽误的时间已经很长，她便没有去求证，而是先搞定了一切。
当她撩开帘子，两人再度碰面的时候，脸都有些泛红。
“江眠，你……”令姜边走边想询问真相。
“先去拍照，”江眠却打断她，顺便将她手中的口袋拿了过去，“我帮你拿，你拍照的时候我去放车上。”
令姜侧头看他一眼，轻声嗯了下，没有拒绝。
接着，江眠又解释，“放轻松，我让甚野他们拖住重拍了一次，但他们不知道你的状况，所以别担心。”
令姜仰头，却只看见少年镇定的侧颜。
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拍摄现场，果真，甚野他们竟然还在拍。
“快点儿，就算是女孩子，你这妆也化得太久了好吧？”经理远远地看见他们就开启吐槽模式，“又不是结婚照，至于化得那么精致吗？”
令姜嘿嘿笑着，走到甚野旁边等待，而他正在和摄影师说就最后一个动作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