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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安落定(142)

☆、不如归去

他更生气,脸色阴沉,抓住安秋的手腕,用力往跟前扯,她无力反抗,身子跟过来。他言辞激动,又有几分嘲讽:“别人都好过,就你过的不好,天下人就你过的不好!”

安秋挣了挣,他不松手,她也挣不过,咬着牙皱眉,不再吭声。

陈孝臣意识到自个过于失态,手上缓缓松力道,放开她。他知道不能急,可又控制不住,往常也是好脾气的人,现在却因为好脾气憋了一肚子火,又没处发泄,不知道发泄给谁。

这感觉就像捶到一团棉花,无声无息,只能火上浇油。

安秋收回腕子,早已经是一片红印子。她舒口气,背到身后。

陈孝臣看在眼里,嘴巴张了张,话还没出口,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刚后撤一步,敲门的人便推门进来,是孙主管。

孙主管一句“安副经理”没喊完,抬眼一瞧,吓了一跳,脚步一顿,进退两难。

陈孝臣倒是先开口:“杵着干嘛,进来吧。”

孙主管被准许,点头弓腰地应一声,把门带上,走到离他不远处,喊一句“陈副总”又侧头喊“安副经理”,顿一顿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安秋,主动说:“这是您要的,之前那份不够详细,按您的吩咐让小赵重新做,您先看看,有问题再叫我。”

安秋接过去,他也不待安秋说话,扭头就走。

陈孝臣叫住他,看了一眼安秋,低头思量几秒钟,朗声对孙主管说:“跟你有关的事,你来了就一道听…你申请去子公司的事,已经批下来,这几天就要准备。”

说完顿一顿,又看安秋:“你们安副经理也批准。”

孙主管顿时喜上眉梢,守着副总,又不敢太得意,眼角余光去瞥安秋,见她神色如常,更有定力。

陈孝臣说完就走,孙主管赶紧去送,又见安秋愣着不动,还当是两人年轻气盛起了矛盾。他与陈孝臣一同出来,见副总甩手就走,气色不佳,更坐实了之前所想。

陈孝臣窝火,回去取钥匙驱车而去,之前友人三番两次约他出去,他太忙没空,索性今个儿打了电话把人叫出来。

两个男人出来玩,自然是朝女人堆里扎。友人熟门熟路,点了几个公主一起热闹,最近几天,气温略降,早晚出门还要穿外套,夜店空调照旧开着,气温不高,姑娘穿的倒凉快,男人看来,颇为应景。

陈孝臣多瞧几眼,环肥燕瘦,各有风姿,这世道,有钱,自然不缺女人。

姑娘敬业,凑过来问他想唱哪首,陈孝臣盯着她的脸蛋看,看的对方低眉颔首,面色羞红,他说:“我不唱,你唱,唱首催泪的…”

说罢,往人怀里塞钱,那姑娘稍微迟疑,赶紧收好,拿过话筒就去点歌。

他闷头灌了几杯烈的,辛辣刺鼻,心口更热。唱的什么也没搞明白,鬼哭狼嚎,一副破嗓子,他又要灌酒,朋友看不下去,夺走杯子,说他:“我说,你要是想醉别拿这个啊,这么好的东西你当白水喝,牛嚼牡丹。要不,给你来斤二锅头?”

他没说话,神情恍惚,半晌指着唱歌的姑娘说:“你看这个,长得漂不漂亮?”

朋友看过去,研究半天,摸着下巴老实答:“漂亮,这么漂亮的不多。”

他笑一笑,摸出钱包,抽出几秒红色的票子放到桌子上,有些不解:“这么漂亮,却好对付,不算漂亮的,却拿不住,你说这是什么理?”

朋友也笑,拍着他的肩头说:“千金难买不卖,好对付的,都有价位。不过我信一句话,这世界上只要有价值的东西没有没价位的,别人不卖,只能说你给的钱不够多。”

歌唱到末尾,余音缭绕,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陈孝臣收回视线,喝一口酒,摇头叹息:“不一定,不一定,总有买不到的。”

姑娘收了话筒,又要过来,他心里烦躁,对着人家说:“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儿。”对方顿住,眼睛仍是看他,水嫩有光,半含委屈半含无奈。

朋友推他,说他脾气坏不识趣,尽吓唬人,又安抚姑娘,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过一会又对他说:“老陈,这个感情吧,又不像拍卖,只讲究价高者得。就算一般的买卖,你愿意掏钱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卖,最后还要看物主的意思…你纠结什么?我看你是强迫症,非要别人按你的意思来,当初你掏心掏肺也是心甘情愿,没规定说别人也得等价交换。”

陈孝臣哑口无言,只觉得有理,可又心有不甘,啐一口,对朋友说你这番话真他妈的有理。但他没有强迫症,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只要还是个人,不可能没情绪。

女人们实在闹腾,他挥手把人都撵走,又坐回去一个人喝闷酒,朋友见此顿觉扫兴,可知他心情不佳,不能放心上,忍了个把钟头才散了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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