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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白月光失忆了(98)

作者: 书朱怀堇 阅读记录

两两相对无言,旧事重提,杭朔平白无故染了一身尘埃。

他自知,陆桥和他,这些原本不关申号什么事情。

申号肩膀内含,从一个中号“羊肉串”变成了小号“羊肉串”。他干巴巴摸了摸脸颊,沉声提醒,“先别说这没用的,看人要紧,我找医生来……”

杭朔中指曲了曲。末了,他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回房间。

他和申号,原本是很真挚的朋友。那件久远的事情闹到现在,他们远远相望,却都无能为力。

……

半个小时后,医生过来又走掉,申号追上去,拉着人家非要请顿饭。

杭朔暂时松下一口气,好在,陆桥能买到市面上的药品,都不是什么高浓度的东西。真货买不到,假货更买不到。如果买到了,那这趟精神病院,陆桥是必须要去了。

杭朔不敢再给他吃药片,只能生生搂着怀里的人,被扑腾地浑身是汗。

陆桥抓心挠肝,他的症状没有得到药物的缓解,开始愈演愈烈。刚开始,手臂上还只是些酥酥麻麻的酸疼。陆桥又抓又挠,稍微蹭蹭就能得到缓解,在床上翻身睡了一小会儿。

可到了后面,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就像膝盖以下被车重重碾了去,陆桥脸上又红又白,脸上粘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在温度极低的空调下呼呼出虚汗。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在杭朔眼前闹着脾气。

被子被狠狠踢下床,陆桥捂着嘴巴喊牙疼,腿疼,一会儿又是捶着脑袋喊头疼,手也疼。搞得不可开交,杭朔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要先给他揉哪里。

“就打一针,就打一针……”怀里的人难受抓住杭朔的胳膊,力气大得把指甲扣进肉里。陆桥哭着要打针,还伸手去翻垃圾桶,可那麻药早就被医生带走了。

杭朔把他拉回来,继续禁锢在怀里,生气地说,“半针都不行,忍着!”

“那就打半针,半针的半针……”陆桥语无伦次,说出的话毫无逻辑。

杭朔狠心,“一点都不行。”

陆桥狗急跳墙,踹了他大腿一脚。

杭朔吃痛,鼻梁上瞬间痛出层薄薄的汗水。他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默默忍了下去。一直牢牢把持着陆桥,像时刻要把孩子揣在肚子里的袋鼠,两条胳膊比铜墙铁壁还要顽固,防止怀里神志不清的人一个冲动跑到街上去。

陆桥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说牙疼呀,牙疼呀……这肯定是难受到一定极点才会变成这样。

人嘴里的神经连接着大脑中枢,医生说,是他头痛得厉害,才会一直嚷嚷着牙疼。杭朔知道,这种东西最是难熬,越惯着越戒不掉。

他既心疼又生气,咬死了一点药渣都不会给他。陆桥的嗓音变得嘶哑,杭朔就拿着小吸管给他嘴里滴上一点点蜂蜜水喝。

陆桥号累了,砸吧砸嘴,说是苦的。

杭朔摸摸他的脑门,沾了一手汗。哄着劝着,“这次变得甜了,尝口吧。”

陆桥嗖地把脸扭过去,不耐烦地让他走开。杭朔在旁边,细不可闻叹了口气,自己又觉得口干,便拿着杯子默默喝了一口。

蜂蜜溶解在温热的水中,杭朔舌尖甜得发腻,陆桥却一直说苦的想吐。他清醒的时间断断续续,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完全黑了,杭朔还没来得及拉上窗帘。

陆桥在汗水粘腻的怀抱中拱了拱,想出一出是一出。

他说想回家。

杭朔拍拍他的背,“睡一觉,醒了就到家了。”

陆桥不满意这个回答。

他在肚子里搜刮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杭朔问他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陆桥让杭朔别喜欢小袁。

......

他说,小袁虽然年轻,小袁虽然听话,但是,但是……

陆桥脑子笨笨的,他也拿不出自己什么优点和小袁比。

杭朔侧躺在床上搂着他,憔悴的脸上出现丝饱含着沧桑的苦笑。他难得温柔,声音暗哑,低低的,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暧昧地摩擦。

“我不喜欢小袁,我只喜欢你。”

小袁是直男,他刚刚和大学里追了两年的女孩子订婚,高兴得连工作都顾不上了。

陆桥没了下文,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多少,但是,小袁有结婚对象了,新郎不是杭朔也不是他......

杭朔没好气,“你当个司仪还可以,至于新郎,还是让给人家正经领证的人吧。”

陆桥觉得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杭朔以为他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从床上坐起来。

忽然陆桥迷迷糊糊喊,让杭朔不要喜欢白景天。

他结结巴巴:虽然白景天皮肤白,虽然白景天很好看,虽然白景天会撒娇。但是,男人四十豆腐渣,杭朔总不能这么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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