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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477)+番外

她认得这副装扮。

昔日凌霄城,今日夜行川之人,如果一度为虎作伥、离经背道,又因戴罪立功而免于一死,为表罪愆在身,双手染血,都会戴上这样一副手套。

这既是自警,也能让憎恨凌霄城之人了然于胸,对他们保持警惕,拉开距离,或者出手寻仇。

用舒凫的话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原始的“电子脚镣”。

童、凌两家间隔着一代人的血仇,尽管祸首凌凤卿早已伏诛,也绝非轻易便能化解。童归一看见这副手套,当即面色大变,迅速抽身退开,双目灼灼地瞪视来人。

“你,你是凌霄城——”

“……”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为虎作伥”之人并不凶神恶煞,反倒生得一副俊秀脸容,眉清目朗,尔雅温文,一袭滚银边暗色长衫,满头乌发一丝不苟地拢在玉冠之中,端的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那人察觉童归的戒备紧张,面色平静如常,仿佛早已习惯一般,礼貌而温和地向她点了点头。

“扶摇道君受万人景仰,‘人间道’向来门庭若市,难免有几分拥挤。小友,当心些。”

说罢,他好像早知自己碍眼,不再多言,转过身提高嗓音:

“阿玄,看着点你的孩子们。别让他们再横冲直撞,一个不留神,伤了舒凫姑娘未来的徒弟。”

……“阿玄”?孩子们?

童归心中狐疑,不自觉地循着青年目光望去。

在他身后,紧跟着一条雄狮那么大的黑狗,浑身不带一丝杂色,毛发蓬松,体型近乎椭圆,好像一团行走的漆黑煤球。

在黑狗背上和脚边,还有好几条同款造型的小狗,雪白、金黄、墨黑,一个个都像毛团似的,撒着欢儿来回滚动。

那黑狗摇晃了一下圆滚滚的脑袋,揶揄道:

“阿月,你还管她叫‘舒凫姑娘’啊?我听说,人族的姑娘出了嫁,那是该叫‘江夫人’的。”

那青年正是凌奚月,闻言面不改色,淡淡应道:“都是些迂腐的说法,早该弃之如敝屣。如今舒凫是掌门,就算有‘掌门夫人’,那也该是昙华真人,而不是她。”

阿玄叹了口气:“阿月,我还听阿凫说过,你这样的人叫做‘m’。你不能因为自己m,就幻想其他男人也和你一样,喜欢做下面那个啊。”

童归:“……”

歪,幺幺零吗。

这里有条狗在搞颜色。

“阿玄,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

凌奚月眉目沉静,其中不见半点波澜,“就算是m,也有可能是上面那个……不过,这都和我没关系。”

他抬头仰望山门,交叠双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套上鲜艳的红痕。

那是他无法抹消的罪业,更是他与舒凫之间的天堑,终其一生都不能跨越。

但他还是微笑道:“反正,我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唉。”

阿玄老气横秋地摇了摇狗头,“阿月,你看看你,连狗都结婚了,你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凌奚月:“……”

狗不仅结婚了,狗孩子还满地跑。

——狗在给我喂狗粮,其他人做得到吗?

“而且,你还一意孤行,取个道号叫什么‘望舒’。”

阿玄接着念叨,“知道的人,明白‘望舒’是指月亮,意思是引导鹓鶵一族回归正途,不求如日中天,守一束清辉足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贼心不死,在觊觎扶摇道君呢!”

“旁人若这样想,那也无妨。”

凌奚月坦然笑道,“我取这个道号,本就是存了一点私心的。”

“望舒,望舒。望的是她,也是月亮,本就是一回事。只不过,我也只是‘望’罢了。”

——在他的夜空之中,永远悬挂着一轮月亮。

清澈、明朗、遥不可及的月色,让他所处的黑暗更显荒凉。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仰望着头顶闪耀的月光,踏上那条晦暗曲折的前路。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飞鸢、飞燕,我们走。”

在他身后,是夜行川绵延的弟子长列。

他们与其他修士不同,此行不为拜师,只是按照夜行川惯例,到舒凫门下交换一段时日,接受原汁原味的社会主义熏陶。

其中,走在队首的是一对少年少女,和凌奚月一样身着镶着银边的暗色衣衫,生得唇红齿白,煞是玉雪可爱。

凌奚月无妻无子,这两个孩子是他的侄儿,也就是他三弟凌凤鸣的儿女。

说来有些滑稽,凌凤鸣年少时飞扬跋扈,乃是修真界远近闻名的一代小霸王;后来一则险些被狐狸硬刚,二来见证人世沧桑,反倒因祸得福,大彻大悟,从此远离修真界风雨,在家做了个真正的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