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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人设[无限](286)

顾稔不辞而别。

在小姜简茫然之际,一个身穿浅褐色西装外套的男人扣响了店里的铁皮门。

叩门声清脆,迎接他的是一顿热腾腾的牛肉面早餐,和贺悯之与随行助手递上来的领养文件。

顾稔离开前就和他说过,他会有正式监护人。

小姜简认真确认过文件后,又打开旁边的电脑,输入了贺悯之的名字。

这个温润儒雅的大学教授对他的举动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或诧异,他的笑容温柔熨帖,耐心地等待小姜简确认完一切,向他伸出手。

“我们回家。”

小姜简将自己放在贺悯之掌心。

这是他在离开亲生父母一年之后,第一次感受到内心的平静。

……

贺悯之和他的夫人都对姜简很好,贺夫人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因为手术排得很满,经常不在家,姜简大多数时间都和贺悯之在一起。

第一年贺悯之送他去学校,却因为姜简被排挤,几个月内险些发生霸凌,最终无奈地给他办理了休学。

那天夜里,姜简在睡梦中被男人女人交替的说话声吵醒。

这和那个噩梦的午后太像了,他紧张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蹑手蹑脚地扒到卧室门边,悄悄开了一条缝,贺悯之和贺夫人的低声争吵幽幽飘到了他的脑海里。

“不送他上学,我们教他?”贺夫人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他很聪明,我看到他那天在书房翻我的医学课本都津津有味。可这不是重点!”

“你认为重点是?”

“重点是他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孤僻的待在家里,这和他在电子城、在他以前的家庭有什么区别?贺悯之,他终究是要长大,终究是要走上社会的。上学是一个人完成社会化培养的第一步。”

“可现在的他还不行,强行让他接受社会化会伤害他的。”

贺悯之扶着夫人坐下。

“你那天不在,我看了学校的监控,那些小朋友怎样骂他、欺负他,他都始终是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回到家,我问他当时什么感受,他也只是说,心脏跳得很快,哪里有刺痛,呼吸不顺畅。”

贺夫人猛地转过头:“你是说?”

贺悯之点头:“他不是孤僻,也不是和我们有隔阂,才不在我们面前哭笑,不让我们触碰他。他应该是,生病了。”

贺夫人喃喃道:“听着倒像是述情障碍……”

意识不到自己情绪的发生,也不能理解别人情绪。

不被情感所支配,更没有办法用语言去表达大千世界丰富的情绪。

“他那么小就要遭遇那样难以理解、没有人伦天理的事情,心理上的创伤或许是让他变成如今这样的原因。”贺悯之压低了声音,“我也知道他不能脱离这个社会,可这样的他,和别人格格不入,如果他都不能被人理解,又怎么会被社会包容接纳?”

贺夫人动了动嘴唇。

没错,如果想要让姜简被人理解,就得让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仅仅为了被别人被社会接受,就强迫他一次次去揭开自己的伤疤吗?

她和贺悯之既然已经是他的监护人,断然没有让他因为这件事受到二次伤害的道理。何况……何况那件离奇的案件已经没有人再提及。

钟洵看着小姜简关上了门,默默爬上床,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他打开了家里的电视,指着那狗血漫天的偶像剧,对贺悯之说:“你……可以教我,怎么去辨识情绪吗?”

钟洵打着哈欠,走马观花地陪小姜简看完了一部又一部偶像剧,看他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拉扯着自己脸颊的肌肉,试图展现出一个不那么狰狞的笑容。

他学习能力一向很强,强得离谱,唯独在情绪感知这件事情上显得尤为笨拙,不得要领。

和贺悯之在家学习没有学校里的课时限制,别人在他这个年龄可能还在读高中,他已经开始读贺悯之带的研究生写的论文了。

十八岁那年,贺夫人医院工作调任,贺悯之也随之来到了钟洵所在地城市。

他开始进入大学校园,在贺悯之的辗转努力下,作为他的助手在学校所属的交叉学科项目团队一起展开研究。

只是姜简依旧没有所谓社会化的校园生活。

他游走在各个实验室,和醉心科研的教授们一起谈论实验,谈论科研上的话题,却从来没有过日常生活上的接触与交集。

有的老教授喜欢八卦,向贺悯之提出想把自己的学生介绍给姜简,也都被贺悯之笑呵呵地打着太极拒绝。

贺悯之从来不干涉姜简的生活,只提出建议,让姜简自行判断。

就连沈长锋找上他,提出要让姜简加入异调科,也只是简单分析了利弊,任由姜简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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