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雨四处张望,脚步渐渐停下来，勾起唇说：“我看见你了。”
在人群里,文雪柔算不上高挑，但她就是一眼就认出来。
她放轻脚步，准备吓一吓对方。没想到刚迈出一步，见远处的人扭头看了过来。
“我也看见你了。”
手机里传来文雪柔愉悦的声音，而远处的人也笑着朝这边挥手。
温暮雨神情柔和下来，朝着文雪柔走去。
而文雪柔则是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后怕地开口：“我还以为你直接坐飞机过去了。”
温暮雨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还没起飞。”
不过要是慢上一两分钟，那就不好说了。
这里人口嘈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两人抱了一会儿便分开，提着行李往出口的方向走。
“幸好你给我发了消息。”文雪柔没想到两人都这么默契，“不然惊喜就变成惊吓了。”
不然温暮雨出了国，结果她回了国内，两人准备的惊喜也不知道算什么了。
“我也是突然想起这么个可能。”温暮雨耸肩，“也幸好你在这个时间点下飞机，要是刚好在飞行途中，那估计……”
文雪柔眉目含笑：“看来我们晚上要给这个‘幸好’好好敬一杯。”
温暮雨点头。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文雪柔想起这个问题，低头看了下宽松得看不出身材的大衣，“我还戴帽子和口罩了。”
温暮雨沉思了下，才回了一句：“不知道。”
在茫茫人海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停留在文雪柔的身上，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文雪柔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戏谑地开口：“最起码都要回答‘因为是你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之类的话吗？”
温暮雨笑了笑，并没解释。
*
温暮雨询问了文雪柔的意思后，把人带回公寓，而不是回老宅。
到了屋子里，文雪柔才摘下口罩。
脸上没化妆，疤痕有点淡，但还是挺明显的。不过相比一个月前，倒是浅了不少。
温暮雨扶着那淡粉色的痕迹，心底的石头可算是能放下了。
“医生说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文雪柔想起这件事，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不过回来得突然，公寓里除了一些冷冻品外就没有别的了。
温暮雨：“我们出去吃？”
“不用，大过年在家吃才比较有感觉。”文雪柔卷起衣袖，看着四周冷清清的家具，“刚好买一点窗花和春联。”
温暮雨一个人住是不想折腾的，但文雪柔在意过年的气氛，说着就拉着温暮雨出门。
两人手挽着手来到商场。
临近过年，商场里各家商户张灯结彩的，年味十足，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进了商场，文雪柔就拉着温暮雨去挑过年的春联等东西，买完后才去选晚上需要的食材。
“晚上吃海鲜吧。”文雪柔说完，就拉着温暮雨直奔海鲜的区域。
温暮雨对食物没特别的追求，显然文雪柔也知道她的习惯，也没询问她的意思，每样海鲜都拿一些。
虽然每样的数目少，但种类多，加起来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只有篮球大小的帝王蟹，一下子就占据推车大半的面积。
温暮雨看着，已经能想像晚上又是满满一桌子的菜了。
但文雪柔像是没察觉一样，最后等推车再也塞不下了才停手。
等买完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温暮雨去煮面，而文雪柔则是开始忙着贴春联和窗花等东西。
等温暮雨端面出来，发现餐桌上点了两个新的垫子，白色的垫子上有着年娃娃的图案。
她放下碗，到大厅找人。
大厅的玻璃窗贴上窗花，茶几上还多了一盆挂着小红灯笼的盆栽，原本冷清素雅的大厅瞬间多了几抹喜庆的红色。
温暮雨笑了笑，顺着动静找到门口贴春联的人。
文雪柔正踩在凳子上，垫着脚尖，还望着另一边在对着高度。
身子一斜，脚踩了个空。
“诶哟。”文雪柔视野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是投怀送抱吗？”温暮雨低下头，戏谑地问着怀里的人。
文雪柔面色微红，从温暮雨怀里下来。
“小心点。”温暮雨也没再逗文雪柔，扶对方站稳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春联，重新刷一些浆糊，站到椅子上。
文雪柔站在一旁观察，确认两边春联对准了才让温暮雨贴好。
贴好春联，两人收拾了下地上的垃圾，回屋里吃面。
*
午睡起来，文雪柔稍微运动了下，然后就开始准备晚上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