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复杂，文雪柔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两边的记忆融合在一起，文雪柔依旧不大理解自己重生前的做法。
但通过那些记忆，她发现了许晓雅的可怕，为了达到目的对方会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想起对方做的那些事，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许晓雅是个疯子。”
温暮雨疑惑，正要询问，一道音乐铃声响起，打断两人的谈话。
文雪柔拿起手机，看见备注，和温暮雨说了声便接通电话：“妈……”
但电话那端响起的，并不是她母亲的声音。
文雪柔脸色骤变。
温暮雨注意到了，正觉得莫名，就看见文雪柔看了过来。
“小雨，我想……和我妈说一下话。”
温暮雨皱眉，但还是撑着起身，拿着拐杖缓慢地出了病房。
关门的时候，她看了文雪柔一眼，对方脸上的严肃告诉她这一通电话并不简单。
房门关上，温暮雨看了眼门口守着的保镖，到一旁坐下。
走廊一片安静，但病房里的声音一点都传不出来。
温暮雨第一次觉得隔音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低下头，掏出手机联系私家侦探，让对方帮忙调查文母的事情。
*
过了一阵子，温暮雨起身见里面挂断电话了，才推门进去。
她来到文雪柔床边坐下，刚要继续先前的话题，就听见文雪柔开口。
“小雨……我们离婚吧。”
温暮雨顿了顿，并没回复，而是盯着文雪柔看了会儿。
对方眼底的隐忍和痛苦一览无遗，让她察觉到什么，问了出来：“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文雪柔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下意识看向四周。
温暮雨看着她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什么，但她环顾四周，并没看见摄像头。
“好。”
温暮雨应完，起身去叫保镖进来检查。
最后摄像头没找到，倒是在文雪柔病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窃听器。
为了不打草惊蛇，温暮雨让他们把窃听器放回远处。
看到窃听器的存在，温暮雨当即就明白文雪柔异常的举动是为什么了。
她掏出手机，打字给文雪柔看。
——你的母亲是不是在许晓雅手上？
文雪柔缓缓点头，眼底含泪。
她没想到重来一次，许晓雅还是一样的手段。
温暮雨顿了顿，又打字。
——她的要求是你和我离婚？
文雪柔再次点头，垂着眸不敢看温暮雨。
虽然是事出有因，但她还是再一次伤害到了温暮雨。
温暮雨看她这样，心情复杂地收起手机。
“那离婚吧。”
文雪柔猛地抬起头。
“一会儿，我会让律师过来。”温暮雨缓缓站起身。
文雪柔看温暮雨这样，心底莫名发慌，下意识伸手抓住温暮雨的手。
温暮雨看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我是认真的。”
她能理解文雪柔的做法，却接受不了对方上一世瞒着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们是夫妻不是吗？为什么文雪柔就不能和她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决定？
想到这里，温暮雨心情气愤后，更多的是疲倦。
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在这方面确实格外相似，结婚三年谁都没有对彼此坦诚布公过。
也许没有许晓雅，她们最后也会走不下去吧。只是许晓雅的出现，加快了这段感情的结束。
文雪柔错愕，“小雨。”
温暮雨没搭话，只是拿开文雪柔抓着她的手。
文雪柔的手泛起青筋，但还是被温暮雨一根根手指掰开。
想想你母亲吧。
温暮雨无声地说着，而文雪柔也看懂了，只能任由温暮雨一幕幕离开。
“对不起。”
温暮雨顿了顿，但并没停留，而是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
她让其中一位保镖去安排转病房的事情，另外还让对方去调查究竟是谁放了这个窃听器。
有保镖守着，能进来的一般只有医生和护士，但十几天的时间，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伪装护士进来放了窃听器后就不再出现了。
*
一个小时后，律师带着离婚协议过来。
温暮雨二人分别签了字。
温暮雨看着面前的协议书，感觉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无论如何，最后她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小雨。”文雪柔声音沙哑地叫出温暮雨的名字后，完全说不出下一句话。
温暮雨看她这样，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好好照顾阿姨吧。”
文雪柔心底泛酸，更是愧疚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哽咽着点头。
事到如今，只能等她将母亲接回来，再向温暮雨赔礼道歉了。
温暮雨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拿上离婚协议书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