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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6)+番外

南宫司痕猛的睁大眼,倒不是因为她恶言恐吓,而是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她对自己主子态度恶劣,墨白一脸阴鸷,上前欲准备动手。

南宫司痕眸光微微一斜,突然冷声道,“墨白,退下。”

墨白眼中充满杀气,抬手指着罗淮秀,“爷,这妇人几次三番对您无礼,您还对她手下留情?”

南宫司痕正眼瞪向他,似是不满他的顶撞。

可墨白正处在激动中,不敢同自家主子无礼,只能把怒气撒到罗淮秀身上,“你们母女真不知好歹,我们爷为了不让你们受牵连所以花银子打点衙门、就为了引开你们好让你们不遭枉死。只不过损坏了一些物件罢了,你们却不知轻重,难道你们的命还不如那些损坏的东西重要?”

罗淮秀突然怔住,眸光沉冷又复杂的瞪着眼前面冷且波澜不惊的人。

一旁未出声的罗魅突然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先将人放开。扭头看向对罗淮秀出言指骂的墨白,她眯了眯眼,清冷的眸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把你爪子放下!”

墨白瞪眼,“你!”

南宫司痕再次下令,“墨白,退下!”

墨白心有不甘,可却不得不听令,只得放下手退到他身后,“是,爷。”

罗淮秀坐到凳子上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只不过想到楼下的情况,她突然皱眉问道,“酒楼里的人呢?他们可有事?”

南宫司痕抿了抿薄唇,“他们早已离开。”

闻言,罗淮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突然安静起来,每个人脸色都冷冰冰的。

“娘,我去房里拿药。”罗魅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出去。

“……”南宫司痕和罗淮秀一下子坐直身,眸光诧异的看着她离开。

罗淮秀都有些不信,自家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以及他正流血的手臂,她突然眯眼,目光暗藏敌意。难道她家乖宝看上这小子了?果然,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连她家乖宝都动了心……

只不过,这男人没那个福气!

就他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还不配当她女婿!

见她瞪着自己,南宫司痕快速的掩饰住眸中的异光,再次变得冷傲起来。心里诧异那个女人的态度,但他相信一定有其他目的。

还算他比较识时务,还真猜中了一些。

很快罗魅带着治病疗伤的药箱返了回来,在面对罗淮秀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只想让他伤好后赶紧离开。”

闻言,罗淮秀忍不住喷笑,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而一旁的主仆两人,脸色瞬间就黑了。

南宫司痕阴沉的眸光落在她不男不女的穿着上,咬牙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

他堂堂的蔚卿王居然如此不受人待见,这种感觉犹如有人当面扇他耳光般,直让他有种颜面无存的感觉。

发现他对自己女儿强烈的不满,罗淮秀没好气的瞪他,“小子,劝你老实点,可别在我们面前耍小心眼,要不然分分钟让你好看!我家乖宝愿意救你那就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领情大可以现在离开!”

短短的两三日相处,南宫司痕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妇人不仅性子暴躁、嘴巴毒辣,而且还极为护犊!

阴沉着脸,他走向窄小的木板床,和衣躺了上去。

墨白赶紧上前为他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水。

罗魅一面从医药箱里拿出需要的东西,一面朝罗淮秀道,“娘,你先下楼,我一个人来就好。”

罗淮秀不放心,“乖宝……”

罗魅朝门外抬了抬眼,“大门还未关,可别让人瞧了去。”

闻言,罗淮秀这才想起楼下还一片狼藉呢。

她立马起身,就在大家以为她要下楼时却见她快速走向墨白,粗鲁的一把抓住他手腕,然后使劲儿往门外拉,“走,跟我下楼去!你们把我酒楼搞成那样,不给我恢复原貌我饶不了你们!”

墨白脸都青了,本想甩开她,结果一回头就接到自家主子投来的暗示,示意他跟着去。

房间里,就剩下一男一女。

罗魅眼都没侧一下,不慌不忙的准备需要的东西。

片刻之后,她蹲在床边,将男人受伤的手臂往外抬了抬,就开始为他处理起伤口来。

蜜色结实的手臂,刀口虽长,好在不深,还不需要缝针,也算是省了许多麻烦。她只需要用自己调制的消炎药替他清洗伤口、然后再敷上一些特制的止血药、最后包扎上就可。

她也是见过血腥的人,对这点伤根本没放在眼中,一举一动都做得淡定从容。

南宫司痕在她刚开始触碰自己时,眸中下意识的充满厌恶,咬着牙的他也不知道在隐忍什么,就跟吃了大便咽不下去般,从头顶到脚板心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冷冽如冰的。

可随着那双细白的手为他伤口敷药的动作,他眸中的厌恶莫名的减少,眸光突然变得幽深起来。

眼前的女人离他很近,近到温热的呼吸都洒在了他手臂上,他紧绷着身子,敛紧的眸光一直盯着她脸。

她神色冷漠,可专注认真……不可否认,面前的女人有几分姿色,如不是她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或许会更加耐看……

当‘耐看’两字划过脑海时,南宫司痕突然怔住,随即那脸色唰的黑了,甚至连两道浓眉都紧紧蹙起,又是一副吃了大便的摸样。

☆、6、冤仇

整个包扎伤口的过程,两人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罗魅开始收整药箱,南宫司痕才突然低沉问道,“你行医多久了?”看她熟练的动作,恐怕不止三年五载,最重要的是她年龄不大。

罗魅怔了一瞬,接着继续安静的整理药箱。

南宫司痕眸光沉了沉,盯着她后背,语气略带了一丝命令,“说话!”

罗魅转过身,冷漠的眸光落在他沉冷的脸上,轻抿的红唇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榆峰县可不是你的地盘,没人会看你脸色,别动不动就一副大爷摸样,换做其他人,你不死也得残废。我们并非你的奴隶,所以请你别动不动就呼来唤去。”

南宫司痕俊脸紧绷,眸中闪出阴鸷的气息。

罗魅面无表情的拿起医药箱,眼都没抬一下就往门外走。只不过到门口处,她突然停下,背对着房里冷声道,“别以为今日支开我和我娘,我们就该感激你,相反,你把我们酒楼破坏成那样,怎么说都是你们不该。你若有自知之明就早些离开,别在此招人厌恶,我们不想惹更多麻烦。”

母亲有些袒护他,她看得出来。可她不喜欢,不喜欢有人打扰她们母女安宁的生活!

看着无人的房门口,南宫司痕脸色已是铁青,眸光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将要来临似的……

……

楼下,罗淮秀正忙着打扫大堂,桌椅板凳没几张是完好的,全被搬去了后院堆放着。

一边清理着地板,她一边自言自语的骂着,眼里嚼着泪光,“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在哪都过不上几天安生的日子。好不容易在这里落了脚,还惹了这么大个麻烦,这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要不是为了女儿,真他妈想一头撞死算了……”

前世,她遇人不淑,眼瞎嫁给了一个渣男,婚前各种甜言蜜语、温柔浪漫,她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的港湾,可结婚以后才发现那不是港湾,只是一场噩梦、一道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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