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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359)+番外

地上两名侍卫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南宫司痕刚要迈腿出去,衣袖突然被抓住。

看着儿子那扁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要下腰手臂穿过儿子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对罗魅出事,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算他小,可他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要学会面对一切,哪怕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想去救母妃吗?”

平日里怎么都不吭声的小家伙点着点头,嘴里迸出一个字不算清楚的音,“揪!”

南宫司痕一手托着他身子,一手摸着他小脑袋,不愧是他的儿子!

他也不再迟疑,抱着他跨步出了书房。

而就在他带着墨白以及一列侍卫整装待发时,安一蒙来了。

看着他身后随行的将士,连他最为得力的两名副将周永和郑可都在。

南宫司痕微微抬头,“安将军可是准备妥当了?”

安一蒙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夫已点好兵马,此刻就起程前往通县。”

南宫司痕冷硬的薄唇微微上扬,“正好本王也清点好了人马,不如一同上路?”

安一蒙抱拳,“王爷,请。”

南宫司痕也不承让,将儿子放在马背上翻身上了马,就这么带着幼小的儿子率先朝城门而去。

皎洁的月光下,通往城门的街道上全是黑压压的身影,不闻人语,只能听见浩浩荡荡的步伐声和马蹄声,响亮而悠远。

皇宫之中,南宫泽延已经收到消息,几名得他宠信的大臣闻讯后也连夜进宫,对安一蒙私下调兵一事有大臣颇为不满,认为他太目中无人,如此大的举动也不知为哪般,最为重要的是居然不上奏就擅自出兵。

南宫泽延坐在龙椅上,听着下方各抒己见的人,浓眉越蹙越紧,最后忍不住轻喝了一声,“够了!都别说了!”

众大臣不解的看着他,“皇上?”

南宫泽延沉着脸,目光威严的将众人一一扫过,“蔚卿王离京之前以派人送来奏折,安将军此番调兵乃是前往通县剿灭叛贼。因情势紧迫,所以未来得及亲自向朕奏明。”

众大臣震惊,“叛贼?”

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此消息都倍感意外。

如今国泰民安,谁会造反?

南宫泽延突然冷哼,双手紧抓着龙椅扶手,“苏侦仲早有窃国之心,尔等都应当知道。一年前朕念在他曾经为先皇效力的份上故而饶了他一命,还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前去通县担任县首一职。而今他不知道悔改,还私下招兵买马欲造反。你们说,朕该如何做?”

闻言,众大臣更惊。这才有大臣主动站出来,一改之前控诉安一蒙的态度,变得积极起来,“皇上,苏侦仲既有窃国之心,理应处斩,臣等误会安将军了。”

其他大臣也纷纷垂首呼道,“臣等误会安将军了。”

对他们的反应,南宫泽延早在意料之中。

之前听说安一蒙秘密点兵,他也为之惊讶和疑惑。还以为他想……

后来南宫司痕送来消息,他才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也难怪当初父皇忌惮他们,这两人的确让人生畏。要不是南宫司痕亲手把皇位交到他手中,他同其他人一样恐怕同样认为这两人不该留。

不得不说自己还算理智,否则下场也同父皇一样,败在贪欲和猜忌上。

苏侦仲是否是真的有窃国之心,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掉他就可。这窃国的罪名还是南宫司痕定的,既然他们有能力帮他除掉心头大患,他当然乐得支持。

……

对于营救,南宫司痕和安一蒙都失去了最佳时间。他们得到消息已是傍晚,据侍卫带回来的消息,那些黑衣人气势足,一手刀就将他们劈晕了,可见对方并非普通人。这几个时辰,足以让他们带着人质逃离到安全之处。

让他们很是不解的是她们母女为何要去那处小院?据侍卫说她们对那里的一对母子极感兴趣,到底是怎样的一对母子能让她们打消防备前去?

对罗淮秀和罗魅的过往,安一蒙和南宫司痕算是最了解的人了,在他们看来,她们母女并不是那种善交朋友之人。虽然罗淮秀性格大大咧咧,也不拘小节,可她心里还是有防线的,要跟她处好,对方必须诚意十足,那些虚假的接近她一眼就能看穿。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城前往通县,一路上,安一蒙也同南宫司痕议论着救人之事。

眼看着大军行走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才刚出城门不久,南宫司痕突然开口叫停。

安一蒙不得不下令让将士停下,然后不解的看着马背上的男人,“王爷,怎么了?”

南宫司痕眯着眼,眸光比黑夜还沉冷,“安将军,你且带将军回城,本王独自去通县就可。”

安一蒙顿时拧紧了浓眉,“为何?”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救自己的女人,不得不承认,罗淮秀对他影响太大了,让他几乎思考不进其他事。一边是两个喊着要找娘的孩子,一边是担心她的安慰,尽管他一路上没任何过激的表现,可心早就乱如麻了。

南宫司痕看向他,脸色依然沉冷如覆着寒冰,“安将军,本王担心有诈。你我都离京,其余人皆无防备,万一有人趁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可安一蒙脸色都青了。

说得没错,他居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情况,万一有人借调虎离山之计在城内……

皇上手中虽然有兵可用,但恐怕也没考虑到这一点,如果真有人作乱,只怕防不胜防!

想到什么,他突然道,“王爷,如你所言,那她们母女也极有可能在城内……”

南宫司痕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她们应该已经被转移出城了。苏侦仲应该知道你我的能力,要找出她们母女并非难事。他既然敢出手,一定早就部署好了,又怎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人?本王笃定他把人带出了京城,就算本王猜测有误,你也可回京命人彻查。”

安一蒙不反对他的提议,也觉得他分析得恰当、在理,但他也有不放心的,“王爷,就你一人前去通县,老夫也不放心……”

南宫司痕突然扬唇,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安将军,别人不知道本王的底,难道你也不清楚?忘了当年是谁在战场替你们解围的了?”

安一蒙拍了一下脑门,这才反应过来。真是被那对母女给急糊涂了,竟忘了那些神出鬼没的铁鹰卫士了!

他心照不宣的同南宫司痕笑了笑,并未在嘴上多提一句,然后抱拳道,“王爷,老夫这就带将士门回城,你保重!”

南宫司痕沉着脸点头,“将军务必小心。”

安一蒙不再迟疑,随即掉转马头下令,“回城!”

看着大军又浩浩荡荡的返身往原路回,南宫司痕正准备带着墨白和蔚卿王府的侍卫起程,突然绑在身前的小家伙动了动,南宫司痕低头一看,儿子已经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仁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饿了吗?”他低声问道。

小家伙扁着嘴点了点头。

南宫司痕下马,披风被他绑在身上做成了一个围兜,犹如口袋般装着南宫霖小小的身子。他把披风解下,又把儿子放在地上。

墨白见状,对侍卫们冷肃的道,“大家暂时歇会,用过干粮再上路。”

小家伙先是跑到一旁草丛里嘘嘘,完了后又跑回南宫司痕脚边。墨白已经把干粮和水给他准备好了,他也不挑食,就着墨白的手咬了一口饼子。许是觉得太干了,自己伸小手去拿水袋。

对他的懂事,墨白都佩服不已。见过不少孩子,但从来没见过像他们小王爷这般安静懂事的。两岁都不到呢,正是顽皮闹事的年纪,可记忆中,他们小王爷真的没有任性过。

把肚子填饱后,南宫霖又把那间披风抱到南宫司痕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家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