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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276)+番外

“娘,你不会有事的!”薛泽把她脑袋捂在胸口,心痛的不停流泪。

“娘,你不要乱说话!”薛柔伏在她身上哭道,“你不能出事……你出了事我和大哥怎么办啊?”

“来人!”杨万扬突然下令,“樊氏已认罪,速将其带回衙门签字画押!”看着薛泽和薛柔兄妹俩,他真是很难生出怜悯之心,遂又补充道,“谁若阻拦,一并带回衙门,视为共犯处理!”

“是!”在一旁候着的衙役们接到指令赶紧动起了手。

杨万扬冷着脸朝薛朝奇拱了拱手,“薛大人,下官只是秉公办事,还请薛大人见谅。如若薛大人对下官有何不满,薛大人可奏明皇上,下官不介意请皇上定夺。”

语毕,他愤袖转身挺着枯瘦的身子走出了大厅。

真是不该来此,再不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那樊婉心肠狠毒不说,还胆大包天,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也敢行凶!

刚真差点吓死了,幸好蔚卿王出手快,否则今日酿成大错这里的人都脱不了关系!

☆、137 薛泽的下场

事实证明,杨万扬的离开是正确的,接下来大厅发生的事也不是他一个外人方便看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樊婉还要被衙役带走,薛柔伏在她身上不让人碰樊婉,而薛泽从一名衙役手中夺过剑之后竟当众恐吓刘捕头和衙役,“你们谁敢靠近我娘我就杀了谁!”

见状,刘捕头和衙役都停下不敢再上前,然后把目光纷纷投向薛朝奇。

薛朝奇也是差点吐血被气死。樊婉作案是事实,且她自己也供认不讳,这两个孽子如此做,等同于包庇罪犯,他们救母之心可以理解,可他们却没有考虑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同衙门作对,他这个当爹的是有多难堪!

气血冲脑,他快步跨到薛泽面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破口大怒,“你这个孽子,是想毁了我们薛家吗?”指着地上要死不活的樊婉,他眼里没有丝毫同情,凌厉的目光中全是厌恶和恨意,“她在外如此可恨,做出那种让人不齿之事,眼下她不知悔改,还蓄意伤人,你身为人子,不劝她改邪归正,竟如此包庇她恶行,我薛家怎会有你这种十分不明的孽子?!怎么,你可是连我这个当爹的都要杀?”

薛泽眸孔猩红,见他对樊婉丝毫情意都没有,更是不满,“我没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爹!”

“你!”薛朝奇再次扬起手掌。

“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薛泽突然嘶吼,年轻的容颜不再清秀俊美,而是布满了狰狞,“我娘今日所作所为都是被你逼的!她辛辛苦苦生下我们,在薛家得不到半点尊重,甚至连说句话都要看你和祖母的脸色,你身为她丈夫不但不替她说话,还事事偏袒祖母,有你这样的爹,真是我们兄妹俩的耻辱!”他激动的低吼着,还拿剑指向了罗淮秀,“那个女人一回来你就找上了门去,还想着让她回来同娘平起平坐,凭什么?她有何资格同我娘平起平坐?她不就是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女婿吗,可她对薛家付出过什么?她什么都没付出过,你和祖母居然逼我娘去接受这样的女人回府,你们只顾着你们的私心和利益,可有想过我们母子、母女的心情?”

“住口!”薛朝奇也吼上了,怒指着他,“你这个孽子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是想气死我不成?今日你若再胡搅蛮缠下去,我薛朝奇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磨着牙吼出来的,薛泽眸孔睁大,简直不敢相信,“你……你……”他拿着剑指着大厅里的人,“你竟为了他们连儿子都不要了?”

薛朝奇铁青着脸对刘捕头下令,“把他们通通带走!”

薛泽突然怒吼,“你怎能无情到这般地步?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

薛朝奇怒容难消,咬牙溢道,“让你在我薛家继续下去,我薛家早晚要败在你这孽子手中。如此,你还不如随你娘离开,以后别再踏入我薛家一步!至于儿子,我薛朝奇还没老大那种地步,只要我想,儿子多得是,但绝对不会让你这般是非不分、任性妄为!”

“哐!”薛泽手中的剑顷刻间从手中滑落,身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爹,你怎能说这种话?”薛柔从樊婉身上抬起头,震惊得眼里全是泪。

“带走!”薛朝奇背过身冷喝道。

刘捕头和其他衙役见状,这才赶紧上前将他们三人围困中,并扭抓着兄妹俩快速的离开了,樊婉奄奄一息,两个衙役将她抬了出去。

大厅里,人少了,也安静下来了。

罗魅还在南宫司痕怀中,刚刚樊婉那惊险的一幕没把她吓着,但南宫司痕却再没放开手。

而罗淮秀在确认女儿没事之后也一直站在女儿女婿身侧,害怕再有人伤到自己的乖宝一般。

薛家父子俩的争吵、翻脸他们都看在眼中,樊婉和那对兄妹被带走以后,南宫司痕也没再留下,打横抱起罗魅就往外走。

看着他离去,薛朝奇这才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

他很清楚,今日他若是不赶走那对孽子,他们薛家……不,京中之中恐怕再无薛家!

把他们交给衙门,反而是在保护他们、保护薛家。那头颅案,只要不是樊婉和柔儿杀的人,只要樊婉肯独自拦下错误,柔儿就不会有事。至于儿子,他不过是妨碍办案而已,最多挨点板子。如此也好,吃点苦头总比丢掉性命好。

见南宫司痕走了,安一蒙拉着罗淮秀也要离开。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要不是为了她们母女,别说他来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慢着。”就在他们要跨出门槛时,身后突然传来薛朝奇的声音。

安一蒙沉着脸回头,凌厉的目光除了厌恶,还有很多敌意。

罗淮秀倒是无所谓,还挤了一抹笑,“薛大人还有事?”

薛朝奇冷冰冰的看着她,精瘦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你满意了?我们薛家到此地步,你可是解恨了?”

罗淮秀拉开安一蒙的手,不顾安一蒙的反对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面对他满身恨意,她叹气的摇了摇头,难得和平的同他说话,“薛朝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何时主动招惹过你们?我们母女来到京城,一没有巴结你们、二没有对付过你们,我们来这里不过是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而已。可你们呢,你们安分了吗?薛朝奇,莫说我罗淮秀不讲道理,我们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换做是你,你会甘心让人欺负吗?而且这种欺负还要拿命去博。”

薛朝奇目光逐渐呆滞,像是忘了眨眼般盯着她,突然低沉道,“你变了……真的变了……”

记得刚在京城见到她时,她凶悍的样子,无礼又粗鲁的举动,他以为她是因为恨才会那般。他去找她想让她回薛府的时候她含讥带讽的话,让他又误以为她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欲拒还迎。

直到她同安一蒙走近、直到他们亲密无间、直到他们纠缠、直到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才彻底的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早就不是当年的罗淮秀了!

她真的变了,变得那么彻底……

对他此刻复杂的内心,罗淮秀没心思去揣摩,只是有一些话觉得很有必要说出来,“安一蒙,你也一把年纪了,听说你在朝中还是停有能力的,四十岁不到就做到了太史之位,这是多少人都望而不及的。你为官还行,可是做人太肤浅了,今日薛家闹成这样同你的肤浅有很大关系。你盲目的听从你娘的话,无形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难道至今你都没有一点悔悟吗?”

看着他越发浑浊的目光,罗淮秀知道他有听进去,言尽于此她也再不想待下去,遂转身走向厅外,主动拉着某个已经快被醋味酸死的男人大步离去,“走吧,咱们出来多时了,大宝小宝还等着我们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