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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227)+番外

现如今太子已逝,不出意料,琇阳王很快就要登上太子之位,即便皇后不被废,曹贵妃将来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也不比她低。

当然,这是皇上和曹贵妃母子乐见的,但据他所知,朝中的大臣超过半数都不赞同册立琇阳王为太子,更多的大臣反而支持太子之子南宫宏继承太子之位,立长立嫡也符合规矩。

敛回心绪,安一蒙刚毅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花公公,不是老夫不让她出来见你,而是她今日身子不适不宜外出。想必花公公也知道,那罗氏怀了老夫的孩子,如今她身怀六甲,前一日因为得知蔚卿王夫妇在狩猎山出事,因太过忧伤所以动了胎气,老夫不得不让她在房里精心养胎。”

闻言,花公公面露为难,“这……”但很快,他又面露担心,“敢问将军,罗氏现在好些了么?是否需要杂家回宫请御医前来替她看看?”

安一蒙感激道,“多谢花公公好意,不必劳烦花公公了。老夫已经为她请过大夫,大夫说胎儿暂时无恙,只不过要让她卧床休养,如若休养不当,极可能让母子都受苦。”

语毕,他似乎才想起什么,反问道,“对了,不知花公公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可是贵妃娘娘有何要交代的?”

花公公点头,“不瞒将军,贵妃娘娘请罗氏入宫,确实是有要事。”

安一蒙略惊讶,“哦?是何要事,公公可否告知老夫?”

花公公对他叹了一口气,面露出几分难过,“将军可能还不知道,狩猎山一行,不止蔚卿王夫妇和江太子、安公子音信全无,就连琇阳王都遭遇了祸事。从狩猎山回来,琇阳王就染了怪病,皇上和贵妃娘娘很是着急。听说蔚卿王妃早年在外拜高人为师学习医理,所以贵妃娘娘就想请罗氏入宫一趟,想问问她可认识京外的神医或者能人异士,希望能寻得一二人替琇阳王医治好怪病。”

就他的态度算得上讨好了,要是换做普通大臣,在接见这位花公公时只会受宠若惊。可安一蒙神色未改,不疏离也不热络,只是听他说完,多带了一丝惊讶,“琇阳王染了怪病?是何怪病?可是要紧?”

这事他还真没听说!

皇上把消息封锁得真是彻底!

花公公哀叹道,“是一种连御医都束手无措的怪病,唉!”抬眼看着安一蒙,他态度更为卑躬,“将军,杂家知道蔚卿王夫妇和安公子出事你们心里难受,本不想多打扰的,可杂家也替琇阳王难受,更不想看到贵妃娘娘终日以泪洗面。杂家恳请将军让杂家见那罗氏一面,杂家也不乱说话,只是问一问她蔚卿王妃师从何人就可。只要能找到一二名世外高人治好了琇阳王的病,御医院的御医们也能保住性命了。”

安一蒙垂眸,眸底闪过一丝冷意,花公公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可他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琇阳王染怪病?这是意外还是巧合?

如此大的事皇上居然不提,这其中难道没有隐情?

天下间的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为何不发榜悬赏,反而从她们母女这里打探?

蔚卿王妃没对外泄露过自己会医术的事,谁有这么大的把握料定她的师父就是高人?

他们如此打听,意欲何为?

“将军?”见安一蒙不说话,花公公唤了他一声。

安一蒙回过神,起身背着手对他点了点头,“花公公请随我来。”

……

把人带到主院卧房外,让他们在外面稍候,安一蒙先进了房。

而罗淮秀早就睡到床上去了。宫里来人请她,安一蒙要拒绝,除了拿孩子当挡箭牌外,还能找什么借口?她用脚板心想也知道自己要如何配合。

只不过她没想到安一蒙带这么个消息回来,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安一蒙,曹贵妃他们是什么意思?要找乖宝的师父?就为了给琇阳王治怪病?”

安一蒙将她给按回床上,“你给我好好躺着,别乱动来动去。”

罗淮秀撇嘴,不过还是听话的躺了下去。

见她安分,安一蒙才道,“此事略有蹊跷,你且好生说话,知道吗?”

罗淮秀不禁冷笑,“我看那琇阳王不是意外染病,怕是被我家乖宝给整病的!”

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百分之百相信是出自自家乖宝之手。

想到这,她脸色突然变冷。若真是这样,那这琇阳王就该死了!她乖宝不是那种随便害人的人,只有一种情况下她才会那样做,那就是——琇阳王要害他们!

找世外高人找到乖宝的师父身上,一定是琇阳王中了乖宝的某种‘玩意儿’,所以才会想到她的师父……

凭着自身的精明和对女儿的了解,罗淮秀几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想。看着安一蒙严肃的脸,她眼里露出一丝狡猾的黠光,“老安,你过来,我知道乖宝她师父在哪里……”

老安?安一蒙额头瞬间黑了。这女人,回头找机会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但见她对自己主动亲近,他还是低下头将耳朵凑近。

罗淮秀也没长话,就跟他说了几句。

安一蒙点了点头后就出去了。

看着房门被关上,罗淮秀掩着被子冷笑。

她乖宝师父好多个呢,那些年她们母女走南闯北,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拜一个师父,最厉害的那个师父是榆峰县的祁老,不过那老头儿经常不在家,老是把药铺丢给青云那孩子。

反正曹贵妃和琇阳王也没说要找哪位师父,她给他们指的是云冈县的那位……在两年前就驾鹤西去了。

☆、115、如何抉择

没多久,安一蒙返回卧房。

“走了?”罗淮秀伸长脖子探了探。

“嗯。”

“老安,过来。”罗淮秀招了招手。

“……”听到她称呼,安一蒙又脸黑了。不过还是走了过去,掀开床帘坐到了床上。

“老安……”

“闭嘴!”安一蒙突然低喝,目光有些凶恶,“我很老吗?”

罗淮秀斜着眼将他从头到身子扫了一遍,撇嘴,“老倒是不老,不过也不年轻。”叫‘老安’怎么了?他自己还自称‘老夫’呢。四十岁的年纪在二十一世纪不算老,但在这时代早都做爷爷了,所以他自称‘老夫’也不奇怪。可凭什么她不能叫他‘老安’?

安一蒙脸都快绷裂了。哪个男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女人嫌弃?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未免太难听了。

他绷紧脸突然俯身低头——

罗淮秀眼快的用手抵着他胸膛,嫌弃的警告道,“安一蒙,你最好规矩些,老就老,你还想做老流氓不成?”

安一蒙将她双手捉住,拉开,目光阴测测的瞪着她,“我再流氓也不及你半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深夜床我卧房的。”

闻言,罗淮秀尴尬的扭开头,耳根子突然发烫,扑倒他是她这辈子做得最荒谬的事,如今被他提起,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倍感难堪。

可她也不服输,厚颜无耻的道,“我是正常女人,我也有需要,咋的,不行啊?”

安一蒙冷硬的嘴角抽了抽,目光中的阴沉散去,添了一丝笑意,突然凑到她红烫的耳朵边,“那我也是正常男人,我也有需要,那你可否满足我?”

罗淮秀睁大眼有点不置信的看着他,没搞错吧,这人会主动求欢?他不是最擅长禁欲么?之前他们同床共枕的那两个月,他就碰过她一次,那一次还是她吵着闹着他才小心翼翼的对她那样……

她连翻了几个白眼,“我没看出你哪点正常了。”

安一蒙眸光黯下,磨了磨后牙槽,真有点想掐死她。以前是谁大吵大闹说他不碰她就是不在乎她的?

将她双手带到自己身上,他什么都不说,让她自己去感受他是否正常。

罗淮秀脑门上开始掉黑线,再一次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我说你这人……你还真打算当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