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你可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江离尘沉了脸。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没把你当自己人我会让你在我家白吃白住?”
“那……”
“那什么那?赶紧给我闭嘴,再多问信不信我扔你下马车?”罗淮秀拉长了脸威胁道。
“……”江离尘一头黑线。这可是他的马车!
从大街到安府,他俩可以说是闹了一路,罗魅什么话都没说,就安安静静的看他们闹腾。这一幕幕瞎闹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曾经江离尘留宿在她们家时,他们也是这般玩笑玩闹。
想起那些日子,尽管她参与得少,可感受到的温馨快乐却不少。看着同自家母亲俨然母子的江离尘,她的心比起以往要沉甸得多。真希望她心中的那个江大哥一直如此,也希望这份温馨能维持到永远……
江离尘只把她们母女送到了安府门口,罗淮秀欲请他进府坐坐,他借口有事很快就离开了。
她们出去了多久,南宫司痕就和安翼下了多久的棋子。
“小安子今日心情不好?还是说不想看到本王?”看着对面时不时出神并数次朝院门口张望的好友,南宫司痕戏谑般的问道。
“谁喜欢看你那张臭脸?”安翼不屑的反击。说他心情不好,他也认,那个女人最近几日不知道死哪去了,居然连消息都没留一个,就这么无故失踪了。他能不气的?
不是他有多在乎那女人,而是那女人不辞而别的举动让他冒火,好歹他也是她男人,居然这么一走了之?这死东西,最好别再回来,否则他一定会掐死她!
南宫司痕掀了掀眼皮,“放心,本王今日就会回府,不会再碍你的眼。”
安翼没好气道,“慢走不送。”
就在两人说着话时,有丫鬟前来禀报,“启禀王爷,夫人和王妃回来了。”
南宫司痕看了一眼还未分出胜负的棋局,眸光微微黯沉,“小安子,这盘棋到此为止吧,你今日心神不宁,本王也不占你便宜。待改日再接着下。”
安翼无所谓的回了一句,“随便。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南宫司痕扫了他一眼,并未多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院子。
离开安府,带着自家女人回蔚卿王府的路上,南宫司痕那脸色一直都是臭的,不是因为身旁的女人,而是因为后面那半车蔬菜。
他要是早知道这对母女是去买这些,打死他都不同意。现在回府,还顺带一车食材,活似他蔚卿王府穷得揭不开锅一般,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要不要面子的问题。
“为何不直接给他们银子,非要如此折腾?”比沉默,他自然比不过身旁的女人,所以最终还是他打破了马车里的安静。
“娘说那些挑担出来卖菜的虽然贫苦,但人有尊严,不能随意践踏。”罗魅正色回道。
“……”南宫司痕抽了一下唇角,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反正府里都要买的东西,多买点也能为采办的人省些事。”
“……”
“你爱吃不吃,反正我要吃就行了。”
“你这是何意?”南宫司痕沉脸问道。
这下换罗魅沉默了。
“听岳母大人说是离尘送你们回来的?”不提那些蔬果瓜菜了,南宫司痕转移了话题,不过脸色依然不好。
“嗯。”罗魅表情淡淡的回道。
“怎会遇上他的?”
“街上遇到的……”罗魅知道他心里计较,反正也无聊,就把经过都给他说了。
“乖宝。”听完后,南宫司痕突然把她搂到自己腿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要是我同你娘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罗魅看着他,眼抽得厉害。
“嗯?”南宫司痕抬了抬线条冷硬的下颚。
“你很无聊。”罗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说!”南宫司痕沉了脸,明显要逼她回答。
“谁也不救。”
“嗯?”
“跟你们一起跳!”罗魅看着他,语气坚定。
“……”南宫司痕愣了。回过神,他将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低头伏在她颈窝里,低喃道,“为夫以后不再问了。”
“嗯。”罗魅反手抱着他,窝在他肩窝里低声道,“别再问这么蠢的问题,幼稚。我和娘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南宫司痕唇角挂着一丝笑意。
他以受伤为借口休息了好些日子,这期间,全是她服侍自己。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这种感觉别提多美了。
“乖宝。”抱着她香软的身子,他手掌不知不觉的摸到她腹部轻柔着。
“嗯?”罗魅微微有些僵。
“为夫也想有个孩子。”他在她耳旁低喃道,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渴望和期盼。之前他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晚些有孩子更好。可现在,他突然想要了。
“这事能急得来?”罗魅没好气的掀了掀眼皮。
“呵……”南宫司痕轻笑着,“那等回去后为夫好好努力。”
“……”罗魅汗,忍不住摸到他腰间掐了一把。这是在为他‘耍流氓’找借口么?
……。
回到蔚卿王府,府里早就收拾得犹如焕然一新,红墙黑瓦,看着比以前还气派。
包括他们住的院子,都里里外外的翻新过。南宫司痕一回府也没闲着,让罗魅先回房休息后,他就把墨白叫去了书房。
“王妃,您和王爷在安府住得还习惯吗?”慧心一边为她斟茶一边关心的问道。
“嗯,还行。”看了一眼她的脚,罗魅反问道,“你腿上的伤好得如何了?”
“谢王妃关心,奴婢的伤已没有大碍了,真是多亏了王妃替奴婢配制的草药。”慧心感激的对她笑道。
“那就好。”看着她走路平稳,罗魅点了点。想到什么,她两道细眉蹙了蹙,“对了,后院的事如何处置的?”
“回王妃,王爷早就交代过墨护卫了。你们不在府里的时候,墨护卫带着人把丁姨娘他们的尸首从地下挖了出来,然后找了个乱葬岗把他们重新埋过了。”慧心如实回道。
“嗯。”对这样的处理,罗魅没意见。丁红芸之死,她也承认,是因为她的原因。只不过她死的让人意外罢了,毕竟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地震。
“王妃,您别害怕,后院已经让墨护卫给封了。”慧心安慰道。
“……”罗魅对她牵了牵嘴角。这丫头是以为她害怕?
……
凤鸣宫——
南宫兴毅死后,方若霜痛失儿子,一病不起。
宫中御医束手无措,良药、补品给她用了不少,依然不见起色。
最为辛苦的还不是御医和宫人,而是太子妃苏水梦。刚刚料理完南宫兴毅的丧事,如今还要服侍这个一病不起的婆婆,就连府里的孩子都顾不上看一眼。
偏偏方若霜病了也没让人省心,儿子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除了吃喝拉撒要人服侍外,时不时还要说些疯疯癫癫的话。白日里还好,一到晚上就会坐在床上对空气自言自语,嘴里说出的话就跟有人陪同她聊天一般,除了苏水梦外,凤鸣宫的人就没有不被吓到的。
服侍方若霜没两日,苏水梦自己也累得病下了。
“太子妃,您就别再操心娘娘的事了,您还是多顾着自己一些吧。”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主子,苏水梦的陪嫁婆子心疼不已。
“兰娘,我也不想的。”苏水梦痛苦的摇了摇头,神色里尽是无奈,“如今没有太子傍身,我这个太子妃只能傍着她了。否则,我和亿儿以后怎么过啊?”
“太子妃,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叫白兰的老婆子心疼的拍着她的手,看着往日端庄贵气的人儿如此变得这般憔悴不堪,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太子妃,您的苦奴婢都知道,奴婢只恨无法替你分担心里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