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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138)+番外

管家点着头,“是,王妃,小的知道该如何说了。”

罗魅挥了挥手,“去吧,要是他们说要进府查看,你就告诉他们此刻王爷和我都不在,他们应该知道王爷的去处,至于我,要是被问起,就说去了安府。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制止他们、不让他们随意进出。”

管家应声退下了。

看着满地的地铺,罗魅还算满意,其实她不知道,在经历了今日后,府里的人对她的印象全有了改变。

谁说他们王妃只有容貌没有才情的?她审问丁姨娘和静香时能说会道,气势足、手段硬,这可不是贬议她,而是她处事干净利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谁说他们王妃草包无用的,原来书房里放着那么多治病疗伤的草药,全都是王妃的。府里受伤的人全都是她亲手医治,这不是一句‘平易近人’就能形容的。她在替人治伤的时候不但抛开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嫌脏乱。试问,其他府里的女主人能做到这样?

再说胆识,地震发生后,他们王妃不但没有哭哭啼啼,反而无比冷静的指挥他们做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妥妥当当,就算他们心里有余怕,担心地震再次出现,可只要看到她镇定从容的在院子里摆弄草药,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冷静下来。

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让他们生出心暖、心安的感觉。

太子派人来请了江离尘三次,但三次都被江离尘拒了。

太子是何用意没有人清楚,但罗魅眼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派人到府里来请江离尘,不禁在心里冷笑。灾难当头,各处百姓都需要安抚的时候,南宫兴毅还有心情会见外客,真是闲心十足。

对江离尘,虽说她心有戒备,但还是有感激的。同时也夸赞下自家男人的远见,请江离尘留在蔚卿王府里,还真是对了!

外面一定很乱吧,如果南宫兴毅要做点什么事,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但江离尘留在蔚卿王府就不一样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北阳国的太子。当着他的面对她下手,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看笑话么?

……

安府——

安一蒙同样不在府里,同南宫司痕差不多,早朝刚回府不久又被宣召进了宫。临走前,他对府里下了禁令,不许罗淮秀擅自出府。

眼看着都傍晚了还不见人回府,罗淮秀已经没了耐性,心里猫爪似的狂躁不安。主要是她不放心自家乖宝,虽说蔚卿王府有派人来说她乖宝平安无事,可是没亲眼看着、摸着,她哪里能安心?

偏偏安一蒙那家伙,给侍卫下了死令,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府半步。中午的时候她还跑到大门口闹,威胁那几名侍卫,“你们再不让我出去,信不信我当场咬舌自尽?”

也不知道那些侍卫是没长心还是没将她看在眼中,一个个冷肃的看着她,就是没一个替她开门。

她又用孩子做威胁,可人家还是不予理睬,只说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罗淮秀真差些当他们面上吊自尽了。这些人都是经过安一蒙特训的,根本就不吃她威胁人那一套!她是软磨硬使好话歹话都说遍了,可人家就是不理她。

最气人的就是安一蒙临走时还让穆管家请了一名大夫到府上,把她装病的机会都给灭了!

地震发生后,她和罗魅的处理方法一样,让管家把人都召集到院里空地上,搭了帐篷打了地铺,也再三叮嘱做事的人尽量避开房屋。这些建筑都不是平房,就算地基再稳,上面多是木材搭建,房顶上的瓦砾已经掉了大半,还有些随时都可能落下。

折腾了一天,她用了些饭菜后就在帐篷里休息。

突然,安翼的声音传来,“罗姨,我回来了。”

罗淮秀还未坐起身,就见他进了帐篷,于是拉长了脸,“回你院里去,瞎跑瞎叫个什么劲儿!”

地震后他们父子一同出的府,没想到这小子先回来了。

安翼嬉皮笑脸的走近她,“罗姨,我先行回来,可是因为担心你。”

罗淮秀假笑,“你这小子有这么好心?”

安翼捂了捂心口,一脸受伤样,“罗姨,都是一家人了,你如此说太伤我心了。”

瞧着他那邪眉邪眼假惺惺的摸样,罗淮秀眼疼得都不想搭理他,不过还是对他问道,“你爹呢?他何时能回来?”

安翼坐到椅子上,笑看着她,“我爹就是不放心你,所以让我先回来。”

罗淮秀又问道,“那他何时回来?”

安翼回道,“他说把皇上交代的事处理好了就回来。”

罗淮秀抿了抿唇,突然转移了话题,“外面情况如何,伤亡严重吗?”

安翼叹了口气,“六部的人负责查问,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不过以我看,百姓伤亡不多,只是房舍毁损严重,只要这两日不下雨,灾情也能很好的控制。发生如此灾难,百姓怕是要苦上一段时日了。”

看着他脸上的担忧,罗淮秀难得没泼他冷水,不管他是真心替百姓哀叹还是假模假样,至少他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碌,也没有躲在家里不闻不问。

有关政事,罗淮秀肯定是不方便问的,就算要打听也只会向可信的人开口。对眼前的这个小子,她只能说些其他的,“你们在外面忙也要多注意安全,凡事尽力就行,别轻易出头逞能。”

安翼感激的点头,“多谢罗姨,我会记下的。”

该说的也说完了,罗淮秀正准备把他打发走,突然听他问道,“罗姨,有个事能否同你商量?”

罗淮秀戒备的看着他,“何事?”

安翼笑了笑,和随意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罗姨收了司痕不少东西……”

罗淮秀皱眉打断,“你想做何?司痕给我的东西可都是娶我乖宝的聘礼,你还想打主意不成?”

“不不……”安翼摆手,“罗姨,你误会了,我哪会起那种心思?我只是想跟你谈谈酒楼的事。”

罗淮秀哼道,“咋的,还看上我的酒楼了?”

安翼脸上继续挂着讨好的笑,“罗姨,你知道吗,旺东那几间铺子早先可是我看上的,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奔走,有一次去边塞,回京之后那几间铺子就到了司痕手中,为此事我都懊悔了许久,要是当初早些下手那几间铺子就是我的了。听说司痕把铺子送给了你,我就想着,你现在怀了身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理会不上,要不把那几间铺子转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出高价,多少你说了算。”

罗淮秀眨了眨眼,“想买我的酒楼?”

安翼点头,“嗯。”

罗淮秀抱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突然变了脸,“你个熊孩子,居然打我酒楼的主意,想死是不是?你不知道那酒楼是我的命根子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装修吗?”

安翼稳稳的接住枕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罗姨,你别气嘛,我就是和你商量商量,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没说非得要啊。”

罗淮秀哼道,“你要也不给!就算你爹开口都没门!”那酒楼算是她在京城里的不动产,她怎可能随随便便卖掉的?她跟安一蒙过日子,可没打算靠他养活,自己赚钱养自己骨头都要硬些,她才不会去看人脸色生活呢。而且那酒楼的位置的确好,正因为如此,那次发生命案后她都舍不得抛弃。

这小子,想匡她的东西,梦吧!

安翼撇起薄唇,眼神幽怨的看着她,“罗姨,我就问问而已,你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罗淮秀瞪他,“我就小气了,咋的?”

安翼不满的哼了一声,“有何了不得的,不就是一家酒楼么?这点聘礼就让你把女儿嫁了,还自诩精明呢,我告诉你,你亏大了!”

罗淮秀皱眉,“我亏大了?我怎么亏大了?你知道司痕给了我多少好东西么?”

安翼一脸嘲讽,“给多少好东西你都亏了!你知道你那女婿有多富有吗?在这天汉国,他敢称第二,国库都不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