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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110)

还算识趣,赵夜阑微微颔首。

李遇程又倒了第二杯酒,道:“这杯是感激,我姐的死因……倘若不是你助圣上登位,狗先……那位说不得还要残害多少人。”

一饮而尽后,他又倒了第三杯,却有些开不了口,挣扎半晌,才羞愧地说:“这杯是我向燕明庭道歉,我不该轻信谣言,擅自记恨他。他一生为国为百姓,我却将莫须有的罪名往他身上推,实在是可恨。”

“你这杯酒,应当直接跟他喝。”赵夜阑道。

“我不敢……反正你们不都是一家人么?”

赵夜阑一哽。

“你回头帮我转达一下吧。”许是燕明庭为人太正气,叫李遇程有些自惭形秽,总觉得与他格格不入,反倒是赵夜阑这种亦正亦邪的人,才让他更好说话,“你若是接受我的道歉,就喝了这杯酒吧。”

“我不饮酒。”赵夜阑道。

“那你……吃个饭?”李遇程哀求地看着他,“你就原谅我吧,不然我爹不会让我好过的。”

“你爹想让我做什么?”赵夜阑早猜出来是李津羽派他来的,否则他是不可能这么乖顺道歉的。

“你误会了,我爹没有要找你们帮忙的意思,只是想让我与燕明庭道歉。我不太好意思直接面对他,所以才迂回了一下……找到你这里来了。”

“用得着这么迂回?”赵夜阑有些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然了,你俩感情这么好,跟你说的效果是一样的。”李遇程又掏出三张银票,“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积蓄了,我爹从不贪污,我也掏不出万两黄金,只能用这个给你赔罪,倘若哪日我飞黄腾达了,一定会补齐剩下的。”

讨厌归讨厌,谁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赵夜阑面不改色地将银票收好,随后猛地一顿:“谁说我和他感情好了?”

“这还用说吗?”李遇程撇撇嘴,“我以前也当面骂过他好几次克星、扫把星、煞星了,他都只当没听见,结果上次当着你们的面,骂他会克死你……他马上就给了我两巴掌!足足肿了十天半个月才消下去呢!”

“你活该。”赵夜阑心道若不是当时留你有用,你早就死我手里了。

“是是是,是我活该,我爹早让我不要去跟你惹事,我偏不听。”李遇程嬉皮笑脸地说,“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了!”

赵夜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谁给你的脸?”

“怎么,你交朋友需要什么门槛?”

“起码脑子得好使。”赵夜阑嫌弃地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脑子,直摇头。

“这是因为我爹打小不让我念书!”李遇程理直气壮道,“他既不希望我习武去参加,说战场太凶险,也一直不希望我入仕,所以从没管过我的学业。否则还说不准今年状元是谁呢。”

“哦?是谁在说新科状元啊?”门外有人笑道。

李遇程好奇地拉开门,便看见两个陌生人,正要轰人,却见那一脸笑容的人径直走进来,道:“赵兄,果真是你,方才看见你的背影,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

“你们认识啊?”李遇程讶然道。

“在下阮弦,在翰林院任职。”阮弦笑了笑,又指着身后的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你口中说的新科状元,王桂生。”

李遇程目瞪口呆,心说自己的嘴难道开过光了?他立即嘀咕道:“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快快显灵,让我见一见你们的真身。实在不行,西施貂蝉也可以啊。”

赵夜阑无语地看着他,真不知他是怎么说出他有脑子够做自己朋友的。

“外面人满为患,已经没有空桌了,不知可否与赵兄一起拼张桌子?”阮弦问道。

“坐吧。”赵夜阑正好也不想与这个李傻子单独一桌,便吩咐小二再添两副碗筷。

四人各坐一方,阮弦和赵夜阑谈起了时局变化,李遇程就发现自己插不上嘴了,有些跌份,便戳了戳旁边的状元郎:“你和赵夜阑关系挺好?”

王桂生也不知怎么回答,下意识看向赵夜阑,却见他端坐一方,姿态大方随意,却又不失风度,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点头附和一下阮弦的观点,禁不住看得有些呆了,心道有些人真是生得叫人挪不开目光。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到听见赵夜阑提起了江南的事。

“前些时日,淮河的水报呈上朝廷,是否说的降水量较往日有显著增高,预测有洪灾?”

“是的,这事桂生应该更清楚,下放预备灾银的诏令就是他起草的。”阮弦回道。

先皇在世时有一年爆发过洪灾,导致民不聊生,是以赵暄一登基后,便在长江黄河两域设置了水报员,至春末便开始定时往朝中汇报降水量,以便提前做好防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