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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爷热妃之嫡女当家(226)+番外

“奴婢在。”岳嬷嬷上前,面无表情的应道。

“那灵芝让王爷看过了吗?”

“回王妃,王爷离开的时候看过了。”

“他怎么说?那些灵芝有问题吗?”

“回王妃,王爷说那些灵芝都是上品货色,还吩咐奴婢加在汤药中给您食用。”

“哦?”楚雨凉诧异的挑眉。上品货色?这么说红庄是有心讨好她了?

红庄突然送来一篮子灵芝,本就对他们有些不满,加上心中有很多疑惑,在没有弄清楚灵芝是否有问题之前她肯定不会乱吃的。上一次王贞误吃毒灵芝的事她可是记忆犹新,别人送的东西再好那也得多个心眼,谁知道对方是真好心还是另有目的?

既然她家男人都说灵芝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

“岳嬷嬷,把那些灵芝分一分,送一些去主院给我爹用,送一些去许副将家中,我们自己留一点就是。”

“王妃?”岳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明显是有些不舍,“王爷说那些灵芝都是难得的上品,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送人也太可惜了!王爷说灵芝有安胎的作用,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她食用最应该不过,其他人食用这些,总感觉是在浪费食材。

看着她舍不得的样子,楚雨凉忍不住失笑,原来岳嬷嬷也是这般小气的!“没事,岳嬷嬷,按我说的去做吧,好东西大家分享,那灵芝是大补的东西,吃一些就行了,吃多了我怕上火。”

见她坚持,岳嬷嬷只能叹气的应声,“是,奴婢这就去。”

房间里就剩下楚雨凉一个人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楚雨凉抿了抿红唇,脱掉了外衫躺在床上。

静谧的气氛围绕着她,没多久,她还真睡沉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她惺忪的睁开眼,没发现身旁有熟悉的身影,一阵失落感又袭上心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灰灰暗暗的,明显天要黑了。

穿好外衫,套好鞋子,对着铜镜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这才前去打开房门。

“大小姐,您醒了?”门外,张海和岳嬷嬷同时问候道。

“张管事,是我爹醒了吗?”楚雨凉问着话,脚已经跨出了房门,她知道张海没事是不可能来这边的,肯定是楚云洲醒了。

“回大小姐,老爷是醒了,而且是老爷派小的来请大小姐前去主院。”张海恭敬的说道。

闻言,楚雨凉更没有犹豫,赶紧提着裙摆率先朝主院而去。

楚云洲没在书房里,依旧在卧房中。

楚雨凉去的时候他是穿戴好的,只不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精神备显萎靡无力。

“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在床头的绣墩上坐下,她皱紧了眉头紧张的问道。

“为父无事。”楚云洲淡淡的摇头,平日里低沉浑厚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沙哑,像是没吃饱饭一样使不上力。

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再听他无所谓的话,担心了一晚上的楚雨凉顿时就有些恼了,“你这样子还叫没事?可是需要我拿面铜镜过来给你照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跟被妖怪吸了阳气似的!老头儿,你是不是嫌日子太无聊,故意要我跟你吵架?”

“凉儿……”楚云洲掀了掀眼皮,抬头看着她,那眸光幽深沉冷,跟他此刻身上的气息相同,张合的唇瓣欲言又止,整个人有点要死不活的感觉。

反正楚雨凉就是这么感觉的,在他刚开口换自己的名字时,她就将他打断,“有什么话你给我好好说,别搞得像临终遗言一样,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对不对?”不管他发生了何事,此刻他的样子和神情真是刺痛了她的眼和心。

从绣墩上站起身,楚雨凉没好气的训道,“臭老头,你知不知道年轻人最讨厌什么?最讨厌你们这样折磨子女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就说出来,你装在心里做什么?你不是在给自己找难受,你是在给我找难受你知道不?你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再过几年都半百了,啥事没见过?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像什么?到底是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你倒是给我一口气说清楚啊!”

“我……”楚云洲张着嘴,被她突然的训话弄得哑口起来。

“你什么你?”楚雨凉叉腰,一副凶样,“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我想辞官……”低沉的嗓音从楚云洲喉间溢出,他没看身前的女儿,而是闭着双眼说的。

“……”楚雨凉瞬间怔愣住。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话之后,她猛的伸出双手抓住楚云洲的衣襟,不敢置信的问道,“臭老头儿,你发什么疯?啊!你给我说清楚,你受什么刺了?”

辞官!

若是他之前说他想辞官她可能会信,可是经过这几个月对他的了解后,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会辞官!

好端端的他辞官做何?养老吗?他才多大年纪?四十出头而已!这个岁数在当下的社会或许显得有些老,因为这里的人大都早婚,四十出头的人有些早就儿孙满堂了,所以她动不动就喊他‘老头’,其实并不是嫌他老,只是故意这么叫而已。在她看来,四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也正是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在二十一世纪,离退休养老还差二十年呢,他一个四十出头的人好意思说自己要养老么?

他曾经明明白白的说过,舍不得手下那几万精兵将士,那些人都是陪同他一起出生入死之人,就算皇上打压,他也会竭尽全力的保全那些将士。

如今,‘辞官’两个字从他嘴里轻易说出,这其中要是没什么隐情,鬼都不信!

睁开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女儿,看着她眼中布满的震惊和不解,楚云洲移开目光,视线突然变得空洞起来,就连语气都带着一种凄凉的气息,“凉儿,为父劳累多年,如今深感疲惫,想找一处清净之所颐养天年。”

楚雨凉有些怒,拽着他衣襟拉了拉,试图让他看着自己,“臭老头,你是喝醉酒了说胡话对不对?”

楚云洲又闭着双眼。

楚雨凉逼不得已,只能咬牙问道,“是不是为了那一对兄妹的事?”

闻言,楚云洲身子突然僵硬起来,垂下的眼皮突然颤了颤,就连脸色都不自然的变青了。

果然!楚雨凉心中立马有了数。昨天她对楚菱香说的话他是真的听到了!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将双手从他衣襟上放开,锁着眉头坐回绣墩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空中飘浮着冷沉的气息,压抑得让人难受。

“爹。”许久之后,楚雨凉才抬头望着床上木讷无神的楚云洲,幽幽问道,“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楚云洲紧紧的抿着薄唇,脸色一直都乌青乌青的,就连放在身侧的双手都攥得紧紧的,手背上一道道筋脉不停的跳动着。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早些告诉你,我是怕……”楚雨凉低下了头,歉意的说道。

楚云洲依旧没出声。

“你别这样好不好?”实在不想看到他既伤痛又隐忍的样子,楚雨凉只能软了语气安慰他,“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心里有恨,就是因为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对你说。爹,你能不能想开一些?这不是天塌地陷的事儿,咱们把它当成一种磨难好不好?只好克服了、挺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云洲闭着眼,尽管看不到眼中的神色,可脸上却露出了无尽的痛苦,“凉儿……别说了……”

“不,我就要说!”楚雨凉瞪着他,“你不就是因为他们兄妹俩不是你的孩子才这个样子么?他们兄妹俩有什么好值得你痛苦的?一个个都不争气,幸好不是你亲生的,要是你亲生的,摊上这样的儿女你才会真正的痛苦。”

“凉儿……你不懂……”楚云洲突然睁眼,痛声道。

“我什么不懂?”楚雨凉不赞同的看着他,“你不就是觉得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吗?你不就是觉得身负耻辱吗?人生苦短,难道面子就这么重要?你觉得亏了、丢人了、没脸见人了,可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做着亏本的事、也有丢人现眼的,可是你看看别人,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谁敢拍着胸口说他这辈子没丢过人?是,我承认,你这次丢脸是丢大发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堂堂男子汉连死都不怕,难道就因为丢脸就活不下去了?我要是你,我才不会让自己这么难过,我要是你,我一定会想法设法让自己抛弃这些痛苦,用其他方式去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