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场反复横跳(91)

叶银垂眸没有说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陆漠的手背青筋暴起，如果这样，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很明了了——要么司泽死，要么叶银死。

真正面对的时候，陆漠才发现，这是多么地让人难以抉择。

他告诉自己应该狠下心来，就算付出包括叶银的生命在内的一切代价，也要把司泽救回来。

那样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陆漠只是蹙起了眉，手指在腿上轻点，似乎在考虑什么。

叶银有点诧异，诧异于陆漠此时平静的反应，他总觉得今天的陆漠似乎有点不一样，如果硬要说出是哪点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对自己…宽容了些许？

然而这个想法就只在脑海中出现过一瞬，立刻被他否定，亲手把他送上手术台的人，怎么可能会宽容呢？

突然就有一股冲动，叶银张了张嘴，问：“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当初说和司泽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星球？”

捏住被子的手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就算只有意一丝可能，他也希望，记忆中的小哥哥不是他。

希望命运不要这么捉弄人。

“……”陆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叶银会问这个问题，第一反应是他又想搞什么诡计。

“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漠眼里是不信任的嫌恶，“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刚才一瞬间的冲动劲过了，叶银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现状不会改变，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于是他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情绪，轻声回答：“没什么，的确，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叶银不追问了，陆漠心情反而低了几个度。

他这是什么意思？耍人？

陆漠微微眯起眼，身子往后一倾，懒懒靠在椅背：“我们很早就相识了，第一次见面是在二十年前的夙音星。”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开始详细地向叶银道出了当时的记忆：“虽然那时的他还小，但漂亮得像个像精灵，而且他很善良，为受伤的我进行治疗。”

“——不像你，虽然和阿泽长相有几分相似，却是另一个极端，虚伪又恶毒。”

“我们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却突然消失了，直到几年后，我再次遇到了他。很相似的面容，果然，阿泽就是当时的小男孩。”

说到这里，陆漠语气中透出几丝温柔，显然那个男孩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叶银抓住被子的手更紧了几分，整个人因震惊而轻颤着。

一模一样……陆漠的描述，和自己记忆中的经历是符合的。

他哑声询问：“那个男孩…告诉你他叫司泽？”

陆漠瞥了他一眼：“当时阿泽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记不清了，不过，他确实去过夙音星，也隐隐记得遇见了我。”

叶银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你怎么知道他去过？！”

“你在发什么疯？”陆漠沉声，对于他敢对自己大喊大叫感到十分不悦，“怎么？你想说他在骗我？”

看到他如此大的反应，陆漠似乎想通了什么：“嘁，你不会是在想，如果当初遇到我的是你，我是不是就会爱上你？”

“你在嫉妒阿泽？”陆漠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别痴心妄想了，叶银，你永远不会是他。”

第72章 叶鸿来了

静默片刻，叶银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嗯。”他说。

陆漠心里无端生出些烦躁，仿佛这样的回答，根本不是他想听到的。

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羸弱的叶银，对方低着头，让他只能看见小小发旋，看不清表情。

“我给你时间考虑，是生是死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他冷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一次，叶银的眼神没有去追随陆漠离去的背影，他怔怔地看着前方，感觉心里空了很大一块。不知过了多久，他拿出空间钮，翻找一番，拿出了被他遗忘在角落近二十年的小盒子。

叶银的空间钮里储存着许多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因为年幼的部分记忆损缺，有些东西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为何得到的了，但每一件他都郑重地放好。

盒子大概巴掌大，漆黑坚硬的材质，可以看出主人对里面的东西很是重视，有了那段记忆的叶银当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叶银放在上面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

一枚质地精美的徽章静静躺在里面，可以看出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其模样，赫然与今天记忆中看到的、之前陆漠手上拿的徽章相差无几。

叶银伸手，缓缓拿出徽章，感受着它转来的冰凉触感，细细摩擦。

“你永远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