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试验／主编的沉沦记录(131)

“江总，那个……”

艾倩走出几步，又匆匆折回，看着目前已经变成了“社会事业信息发展中心总监”的江黎，犹豫着问：“那个……姚总为什么要去美国？这么突然？对他的审查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什么？”

江黎悚然一惊，几步就来到了艾倩面前：“去美国？！”

艾倩看到他这的惊讶，察觉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您……不知道？他审查结果出来了……他说自己要去美国……”

“他能联系外界了？”江黎的手开始颤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仿佛这样就会有人握住他的手一般，“他……他没联系我。”

“哦，好，好的……”艾倩也意识到了姚玉嘉可能就是要瞒着江黎的，知道自己闯祸，立刻就想开溜，“我还有事，江总我先走……”

“艾倩！”江黎提高声音，“到我办公室！”

整个频道的人搬到了大平层后，除了姚玉嘉和江黎两个人预定合用的办公室以及会议室外，所有人办公都在一个开阔的区域。众人纷纷望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江黎趁此机会打开办公室的门，艾倩也只能跟着走进去。

“坐吧，说一下前因后果。”

江黎站在窗前，旁边是蹲坐着的一条边牧。背着光单手插兜，立在窗前的江黎，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冷淡，但是这份冷淡如今看起来却已经不再像是文人的清高矜持，反而多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

艾倩坐在沙发里，双腿并拢朝向一侧，脸也侧过去不敢看他：“姚总……姚总昨天晚上在商务群里说……他被安排马上要去美国，也不会继续、在总网这里工作了。”

江黎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嗡嗡响。

姚玉嘉要走了。

并且，没有告诉他，一个字也没有。

第80章 永远与须臾之梦（正文完）

姚玉嘉在车上短暂地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刚入职总网后的某一天，其他的商务们都互相谈论着哪个频道比较赚钱，如何赚钱，甚至有人坐在桌子上就开始阴阳怪气地内斗起来。

相比起来，互联网公司里的环境还真的很单纯。

但是姚玉嘉不管，他是总裁亲自挖进来的人，属于总裁的空降嫡系，所以也犯不上和这群人计较。总网因为之前的审查元气大伤，股价也长期稳定在行业安全线以下，需要有个人来支持一下业务。

自己就可以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都像是这些人这种混吃等死的态度，什么宣传机器……

“我来了。”

众人看向那个刚进来的人，纷纷压低声音继续交谈。看得出来，这个人的人缘一般。

“老总，这个是谁？”他偷偷拍下来照片发了领导，“我在网站里没见过。”

“社会新闻频道主编，江黎。”

姚玉嘉有印象，在总网里，江黎的头像就是初始的那个系统头像，没有照片，这给他留下了一点点的印象。

随后，自己的工作中除了给老总出谋划策，接受其他上午的巴结外，就多了一个江黎。其他人都不愿意和江黎合作，认为这个人矫情、刻薄、死板，而整个社会频道也在总网中默默无闻，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第一次看到时，只觉得那是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很安静沉稳，或许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姚总，到了。”

“……嗯。”

姚玉嘉下车，司机帮他将行李拿了出来。

在这一个月中，他的伤好的倒是出乎医生们意料的快，但精神上的拉扯却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汪泷桦的那个案子涉案金额巨大，还不乏有其他人在他背后点拨引导，最后能够通过江黎的脚环的云端录音提取了一些关键性证据，已经是帮了检察院大忙。下一阶段恐怕又会是新一轮动荡，可这也跟他无关了。

他如今停薪留职，将要被派往美国。在美国，他将和其他早已与他有意向合作的合伙人一起成立资本投资组合，而他负责的正是传媒和互联网业务板块。

换好机票，过了安检，他走到了候机厅。背后就是贵宾休息室，而他此刻还不想这么快进去用餐，只是拎着箱子站在巨大的玻璃前，看着夜色中的飞机起降。

他对这片土地，事到如今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留恋了。他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也曾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却在不断努力向上攀爬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污泥缠身。自己名下的公司和执行……如果这也能算作是“不被容许的不合规”，那一些成立了会所专门进行地下交易的人怎么说？

但说这些也没有用，他被人抓住了把柄，而老总愿意将他送出去并答应此事会到此为止，不会再波及江黎，已经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