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呵……”
“小晴儿，你不要这样，就算她是男子，你也看到了，她可以为了华夏山庄那位小姐连命都不要，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也要带她走，而且这位大小姐除了中蛊，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痕迹，还带着凤血刀和那么多银票，明摆着就是放弃一切和鬼冢虎私奔的架势，你觉得她们二人之间，还能容得下别人吗？”
“可是她们同是女子。”
“同是女子又如何？同是女子，不还是私奔了？同是女子，不还是一个为了另一个连命都不要了？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个份上？”
公孙晴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其实她很清楚，鬼冢虎至始至终，都没有对自己的好感有过任何回应。
就算鬼冢虎是男子，他们二人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没有办法，鬼冢虎对于她来说就像罂粟一样，沾上了，就逃不开了，她一定要争取过才甘心。
公孙晴说不清自己在难受些什么，是鬼冢虎女子的身份？还是她和夏秦怡那份生死相许的情谊？
难道女子和女子之间，真的也可以有这样的感情存在吗？
可是自古以来，不都是阴阳相合的吗？
念及此处，公孙晴的脑海里，不禁闪过昨日的一幕。
鬼冢虎抱着夏秦怡，是那样的坚定与疯狂，明明已是瘴气缠身，却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刻，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而是求巫马无救，拯救夏秦怡。
当时的公孙晴并不知道她就是鬼冢虎，她不得不承认，她被震撼了。
公孙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她怎么样？”
巫马无救坐到公孙晴身边，回道：“那位大小姐中了一种子母蛊，我无能为力，只能用毒让蛊暂时陷入了沉睡，魔化天倒是用蛊高手，可惜死了；我想这世上能救她的，只有你外公鬼医了，反倒是鬼冢虎，要比那位大小姐糟糕的多，不过撞到我手里，保她性命无忧。”
公孙晴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曾经立下过毒誓，不救华夏山庄一人。”
巫马无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个中原委，她还是清楚的。
当年鬼医独自离开神农岛，来到中原大陆寻找爱女公孙瑶，找了多年也没有音讯，后来公孙玲又将女儿丢给了鬼医，自己出去逍遥了。
鬼医带着一个娃娃多有不便，便找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结庐行医，他的医术高超，救活了不少武林人士，但他每救一人都会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寻找她女儿公孙瑶的下落，并且画了许多幅画像，交给他们去找。
后来有一日，一个身中剧毒的人找到鬼医，说他在常州看到了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女子，与一名男子带着一个孩子，被华夏山庄的人马追杀。
衍公救好了那人，亲自跑了一趟常州，却一无所获，很多目击者说，那个男子被拼着伤，带着妻女冲出重围，后面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从那天起，鬼医便立下毒誓，不救华夏山庄一人。
巫马无救不知道鹿星河后来怎么样了，但华夏山庄天罗地网一般的追杀，确实是鹿星河后来内伤发作的推手之一。
不过，华夏山庄之所以会不依不饶，也是因为鹿星河当年潜入华夏山庄盗取凤血刀时，杀死了一位武功超群的嫡系公子。
这份仇怨，又怎么能说的清对错呢？
当日巫马无救没有告诉鹿难烛这些，是因为她存着一份私心，希望公孙瑶的女儿可以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
她不了解鹿难烛的心性，若是她得知真相，想要去报仇，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华夏山庄这二十年来虽然没落了，可是那三个老家伙不死，华夏山庄依旧没人能够撼动，鹿难烛若是去了，只会步上她爹鹿星河的后尘。
见巫马无救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公孙晴问道：“鬼冢虎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鹿难烛。”
“鹿难烛……鹿……她就是小鹿！？”
“什么小鹿？”
公孙晴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公孙晴百感交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昨天，你一眼就认出她来了，是不是她早就给你看过她的样子？她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你们之前肯定是不认识的，到底怎么回事？”
巫马无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本打算将巫马氏和公孙氏的“渊源”隐瞒到最后的，她实在无法想象，公孙晴也像鹿难烛那样叫自己“巫马阿姨”！
可她喜欢的女子，偏偏是这样的聪明灵透，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