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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49)+番外

作者: 蜜桃牛奶冻 阅读记录

言语间只是询问的语气,手上却已经自顾自地将碟子端到云淮晏面前来:“尝尝看,我小时候也不爱吃,后来却常常缠着我娘给我做。”

云淮晏拈起糕点侧着头端详了半晌,浅浅咬了一口。

“好吃吗?”

他对上苏叶期期艾艾的目光,喉头动了动,缓缓咽下那口软糯的糕点。

这个味道他并不陌生,几日前在欹梅宫里他也尝过这种墨绿色的小点心,入口甜腻粘糯,带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艾草气味。

德妃说,这是南昭的艾叶果。

云淮晏放下糕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端侯夫人是南昭人?”

彼时刘伯正往小火炉上的铜壶里添水,听着云淮晏的话一时走了神将手里的木柄勺子磕在铜壶的边沿上,险些打翻了一壶水。

云淮晏伸出手来扶了一把,接过刘伯手里的木勺,道:“我来吧。”

这个话题却没有过去,回答云淮晏的却不是苏叶,桌子那一头的苏槙兴致勃勃地接过话茬:“母亲是南昭人,听说是当年陪着德妃娘娘来的,后来不知什么样的机缘下被父亲撞见,父亲去求先皇恩典,这才将母亲迎回到府中。”

听说,二十多年前,苏淳在宫中遇见如今的端侯夫人,一见倾心。

本不过是多纳一房妾的事,可苏淳年轻时候立了豪言,他的府里只有正妻,不纳偏房!

苏淳的原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的,如今遇见了新欢,才体查出来两厢情愿的趣味,不由分说一纸休书将原配杨氏遣回娘家,去求先帝指婚。

谁知杨氏离府时已有身孕,忧愤之中又兼长途颠簸,生下苏木之后不就便郁郁而终。杨家人对苏淳自然是有怨言的,将苏木藏起来一直到五六岁才被苏淳寻到带回京都去。

因为层层缘故,苏木与苏淳不亲近,更是怨了端侯府二十多年。

端侯府上一辈人的爱恨,云淮晏对大致故事有些了解,但更详细的,诸如端侯夫人其实南昭人这样的消息,他也是今日才知悉。

这些往事自然是苏木不爱听的,他与苏槙、苏叶关系好,不过是因为觉得上一辈人犯错时,他们三人甚至还未出世,稚子何辜?

可提到端侯夫人和苏淳,他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听完了苏槙的话,便将茶杯一推,连个借口都懒得找,便起身告辞。

苏槙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云淮晏此时却无心安抚苏槙,接过刚刚让刘伯去书房取来的图册,翻至蛇信草那一页,推到苏槙面前。

前些日子毫无头绪,终于等来了一点线索,云淮晏心里着急,连问题都不加掩饰直接抛了出去:“你可见过这种草药?”

书页上画了一株蛇信草,叶片苍翠,叶脉银白色且有光泽。

这样的植物在大梁不多见,如果见过,一定会有印象。

苏槙蹙着眉头想了想,苏叶凑过来看了一眼,伸手弹了弹弟弟的脑门,笑他:“小槙真是笨死了。这不是娘屋前那块地种的银信草吗?这都认不出来!”

端侯夫人屋前种着蛇信草?

云淮晏皱起眉头接着问:“端侯夫人种了这种草吗?可是我上回误闯端侯府内宅,并没有看见。”

他上回误闯内宅,正是直直闯到了端侯夫人屋前,他记得分明,彼时端侯夫人正在屋前的空地上种花草,他还觉得古怪,怎么会有人在隆冬时节新种植株?

近来,云淮晏日日端看蛇信草的图样,如果那里种了蛇信草,他不会没认出来。

他明明记得,那块地上空空如也。

苏叶托着下巴也有些困惑:“娘一直很宝贝那些银信草,冬天怕被冻坏,夏天怕被晒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它们都拔掉了,把那块地彻彻底底翻了一遍,说是要种别的花草。”她耸耸肩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什么时候拔掉的?”云淮晏紧紧盯着苏叶,追着问,“是不是秋猎后不久时?”

苏叶被他吓了一跳,扯扯云淮晏的手,有些委屈:“这么凶做什么?”

云淮晏眉头俞紧,他不仅声音冷硬,似乎全身都紧绷着,像是一根被拉扯到了极限的弦,只等苏叶的一句话,便能松弛下来,或者直接绷断。

鲜少见到这样的云淮晏,于是苏叶也坐正了,乖乖答话:“一个多月前,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那时候小槙受伤,全家兵荒马乱的,小槙情况好一些,我去娘的院子里请安就没见过银信草了。”

南昭女子。

蛇信草。

为什么之前南昭人的名单里遍寻不见端侯夫人?是无意遗漏,还是被刻意隐藏?

为什么在三哥中毒之后毁了所有蛇信草?是另有隐情,还是销毁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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