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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675)

大步出了王帐,往王帐所在之地,五百多米开外的山庄而去。那是凤天翰近日为了给他解开寒毒的事,专程买下的一个山庄,里头守着的都是凤天翰手下的亲卫,有他们在,外头的人,轻易也不能攻进去。

凤无俦负手身后,往山庄而去。人未至,而魔息先行,似他出现那一秒,他面前所有的山川辽阔,黄沙漫地,都成为他掌中之物,独由他一人所控,万物只能低头臣服。

山庄之外的下人们,看他远远而来,便是头都不敢抬,很快地跪下:“王!”

凤无俦的眼神,未曾落到他们身上,大步进了那山庄,里头布置得很简单,几个院子错落,大堂之前,右侧还有溪水假山,大堂之后,便是数间厢房。

染七很快地出来,为他引路:“王,请随属下来!”

入了内院,一直沿着小路,走到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口,这时候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从大开的门口往内看,很快地便能令人看到一张狰狞的脸。那张脸一半是正常的,一半却似被大火吞噬,以至于脸上的肌理全部都扭曲,堆积在一起。只余下那一只眼神,发出幽冷的光。

这便是一张被毁容之后的脸,而且脸部被毁掉的痕迹,怕是许多年前就造成的。

不必多想,便知道此人就是屠浮子了!他在看见凤无俦那一秒,却是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孽障,到如今当真还活着!”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魔瞳一凛。

并未看见他动,屠浮子却骤然呼吸一滞,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钳住了自己的咽喉。这杀气和束缚力,令屠浮子瞪大了眼,想要挣脱这样一股力道,却是发现完全挣脱不得。这令他面上慢慢浮现出惊恐,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想将掐住自己的脖颈的力道扯开,然而那力道却似乎是无形的,令他根本抓不住!

凤天翰皱眉在边上看着,提醒了一声:“无俦!”

两个字一出,摄政王殿下眸中寒光一散,那一股力道在情况之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之前便从未出现过。如此收放自如,又是如此令人惊惧的实力,使得屠浮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弯下腰,蹲在地上开始喘粗气。却是仰头,那一双眼看向凤无俦,冷笑:“难怪陛下当年要杀了你,这样强悍的实力……呵呵……”

怕莫说是屠谬帝拓皇室了,就是夺了古都的帝位,让天下称臣,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实力,是悍然的,对任何帝王来说,自然也是危险的,是不确定的存在。六岁的凤无俦,自然不可能有眼下的实力,而那时候帝拓的国君要杀了他,这算不算是一种远见呢?

他话音一落。

凤无俦冷嗤了一声,缓步上前。墨色的靴子上,盘满了鎏金色暗纹,缓步走到他面前。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伸出脚,踩住对方的一条腿。面上霸凛的容色不变,眉宇之间却有几分讥诮,那是不屑的味道:“孤今日当告诉你,当无法保住你命的时候,也许你改学会,管好的你的嘴!”

话音一落,他脚下微微用力。

屠浮子惨叫了一声,伴随着的是骨骼断裂的声音!然而他却一声不敢吭,更不敢站起来威胁面前这个人,表示对方要是再敢对自己无礼,他就拒绝帮对方解寒毒。因为他心里明白,他眼前这个人,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他若是真的动怒了,怕是不会管这寒毒到底还能不能解开,直接杀了自己,这都是有可能的。

他纵然是不喜欢凤无俦,纵然是对帝拓的先皇忠心耿耿,但是他更爱惜自己的性命!这时候也实在没必要一定要跟凤无俦叫板,要是丢了性命,反而得不偿失!

这般认知之下,他也不敢再开口了。

凤天翰在旁边看着,也是冷眼扫了一眼屠浮子,心里头真的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不知道好歹,好端端的解毒便罢了,何必说这些话惹来一顿教训。这世上总会有些无能之人,在落入别人掌中之后,还要坚持呈口舌之快,而事实上,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并多受一些皮肉之痛而已。

看他不再说话,凤无俦也不再看他了,扫了一眼眼下的场景。屋子的中央放着一个浴桶,里面是黑色的水,看样子是药浴。而边上不少下人们的手中,都端着托盘,托盘上头,是其他的药物。当是要在过程中放入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魔瞳扫向屠浮子,沉声询问:“如此解毒?”

屠浮子方才已经被打了,这时候起身,那腿尚未得到诊断,自然还是一拐一瘸。他听凤无俦这么一问,原本心里头恼怒,并不想搭理对方。然而,在对方那双充满压迫力,和生杀予夺的眸光,落到他身上之后,他骤然是心头一跳,说不出口任何抗拒,也不敢保持找死的沉默。

开口道:“您进入浴桶中,泡上六个时辰,不能出来。过程中不能被打扰,否则一切可能前功尽弃!而且您要明白,只要这治愈的过程开始,就不能再停。因为解开寒毒的开始,是先将寒毒引出,再用药浴化散。一个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承受两次这样的剧痛的!也就是说,解毒的机会,您此生只有一次,今晚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日后这寒毒,就会伴随您一生一世,即便是我,也不会再有任何办法!”

屠浮子很快地说出这么一段话,说完之后,他自己的眉心也是一跳,他竟然在说话的过程中,用了敬语!不错,就是用了敬语,他说的是“您”。他自然并不想这样称呼凤无俦,但是他内心中便直接有了一种意识,以至于他说出来,就是这么一个称呼。

大概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便是令人膜拜,不管甘心或者是不甘心,也都只能在他面前低头的存在。而凤无俦,就是这样的人,即便自己心里一百个不甘心对着他低头,可自己身体和潜意识,已经选择了屈从!

他这话一出,阎烈此刻也正好进来了,听了一个全。

旋即他立即开口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容有失了!王,属下会吩咐下去,即便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让人来打扰您。您只管安心解毒便是!至于太子那边……属下会和闽越照看好的。老王爷手下的人,负责院中的护卫,属下负责院外的护卫!”

凤天翰这时候,也看向阎烈,开口吩咐道:“今日之事,的确不容丝毫闪失。引出寒毒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本王听说闽越先前也引出过一次,那一次便是伤了我儿内腑。这一次引出之后,还要长时间的药浴化散,会比上次危险百倍,所以若有任何闪失,不但是这寒毒可能再伴随一生,也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经脉剧断而亡。这其中的严重性,相信本王不说,你们也明白!要是今日的防守出了任何问题,本王将要拿你们试问!”

“是!”阎烈很快地点头,心里头也是更加紧张,并且完全明白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话说到这里之后,他很快地退了出去。

而摄政王殿下也没有继续耽误时间是心思,眼下已经到了下午,六个时辰之后,便已经是子时之后,也是他生辰当日,那时候洛子夜也许已经到了,所以眼下,他自然不能再耽误时间。

宽衣,很快地踏入浴桶之中。

并闭上眼,凝聚真力……

……

大漠之外,洛子夜的马,已经跨过了一片又一片沙漠和丛林,眼下夜幕已经降下,而她离凤无俦所在之地,也已经不远了。

当她的马,从边上这一片丛林跨过之后,原本静谧无声的林中,骤然走出来一个人,远远地看着洛子夜的背影。

她飞马而过的时候,离丛林还很远,自然不可能意识到丛林里头有人。

那人拢手袖中,远远地看了许久。

他身后慢慢走来一个人,低头开口道:“陛下,萧疏狂醒来之后,已经带着神机营的人,逃了。并且他们在醒来的时候,很快地发现了洛子夜做好的礼物,抱着一起离开。按照您的意思,我们佯作发现,扣住了萧疏狂。而萧疏狂也果然是不管自己是死活,拼死也要缠住我们,让神机营的人,逃走了三个。也是带着那礼物,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