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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婚成真(28)

作者: 吃鸡不吃皮 阅读记录

栾丽既然能照顾到不合心意的儿婿,可见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作为局外人,他看得出母子之间的疏离,并非基于对彼此的不在意,而是情感的表达和接收出现了问题。

反正再坏也坏不过当下,先用妖族的相处方式死马当活马医,没准到最后栾丽还能发张“好妖卡”给他。

冰箱门闷声开合,脚步声渐渐逼近卧室,鬃爷翻了个身将盖毯蒙在头上,活脱脱一只受气大肉包。

经芋进到卧室,见鬃爷没换衣服就上/床躺着了,骨子里那点轻微洁癖让他心里好一阵不舒坦,但他没法在鬃爷气头上念经,先负荆请罪要紧。

蜷腿坐在床边,经芋把三根冰棒卷进全棉毛巾,掀开鬃爷蒙头的盖毯钻了进去。

屋内没开冷气温度不低,午阳透过织物,逼仄的空间内两股呼吸的热气循环不开,闷得像进了汗蒸房。

经芋用手背蹭了蹭鬃爷脸颊潮乎乎的汗泪混合物,将冰棒敷上泛红眼睑,轻声哄道:“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冲动报复用手指戳你,也不该在慌手慌脚的情况下给你冲眼睛。”

“我真的是关心则乱才忘记洗手的,笑点低也是我的错,以后我控制。”经芋态度相当的诚恳,求和的指尖描绘着鬃爷手背干净的淡青血管。

鬃爷没躲也没吭声,捂着敷眼的冰棒,嘴巴无意识地扁着。

他不想听“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他要听电视里那些甜到蛀牙的山盟海誓,那是他应得的。

哄妖难度在意料之中,经芋有心理准备,软的没效果,他只能用一报还一报的古老方式给鬃爷出气了。

抬手刮了下鬃爷鼻尖,经芋神情俨如殒身不恤的豪杰,气势如虹道:“在这等着,我去厨房取辣椒。”

“取辣椒做什么?”

冰棒脱手,鬃爷一把揪住经芋脸蛋子肉,直言正色地问,“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鬃爷耐不住急脾气手动敲打。

经芋明显的怔了片刻,磕磕巴巴问:“说,说什么啊?”

“还用我嘴对嘴的教?”鬃爷不可置信的挑眉。

有过下巴捏瘀血的前车之鉴,鬃爷这回手上几乎没怎么使劲,只咬牙切齿地提醒说,“欧巴擦浪嘿啥的。”

经芋感觉一道惊雷震穿了耳膜——

心肝脾胃被和面般糅合在了一起,那种笑意无法肆意从理智中剥离的憋闷,令他面部肌肉纠结至极,他十分清楚眼下哪怕乐出一星半点的动静,都会起到火上浇油的反作用。

为达到心绪上的平静,经芋深吸一口气,失策的是吐气时乱了节奏,笑意径直从鼻孔窜出,无可复加的尴尬让他恨不得原地晕死过去,他扭过头藏脸进枕头,失声哑笑。

欧巴?

擦浪嘿?

他真没想到鬃爷会好这口……

早些年他也看过一些韩剧,但多半是无CP的破案剧,要么就是怪力乱神的灵异类型,gie sie ggi(狗杂种),zu ger lie(想死啊?)他张嘴就来,但这些是个人都不能爱听,所以还得按酒桌上那套“都在酒里了”安排。

能嘴对嘴解决,谁豁命动辣椒啊,傻啊?

重新调整好情绪,经芋抬脸吻住气得发白的嘴唇,就在他动情合眼的瞬间,视线依稀掠过鬃爷抱屈的眼,噗的一声,笑崩的唾沫星子喷了鬃爷一脸……

堵在胸口的大团郁气一下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茫然,鬃爷掀开盖毯转身下床,口吻淡得不带半分喜怒,“先吃饭吧。”

“我不笑了你别生气……”瞧出来自己闯了大祸,经芋飞快溜到床尾拉住鬃爷手臂,挣扎了小两秒,颤声叫人,“哥,哥哥。”

经芋虽有同父异母的亲哥,但整个童年都是叫经斐小哥的,经斐十六岁离家出走,多年来电话都没打一通,更别提见面。

哥哥这个词叠说出口有种莫名的烫脸感,经芋手指羞耻的微蜷着,耳根的温度不比跑完半程马拉松低。

可我爱你三个字,他不行。

他无法将一切糟糕事情的助兴词,说给他在乎的人听。

他不觉和鬃爷结婚有什么不好,假使直面他们的关系,他是有幸福感的,即便这样的幸福让他惴惴不安,耗神隐瞒。

“这就害羞了?”

垂视着熟苹果色的小脸,鬃爷抬手捋顺经芋耳后翘起的一小绺头发,“那我勉为其难,饶了小芋吧。”

经芋在面红耳热中失了神,浑然不觉鬃爷摘掉了故意卖萌的傻气面具,眼里盛满了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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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卧室出来,饭菜已经上桌。

青椒炒里脊,手撕炸鸭,皮蛋豆腐,蒜蓉西兰花,就连米饭和蒸地瓜都是均匀分配在三个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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