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婚成真(21)
冲动还真是魔鬼不假,嘴欠活该守空房。
脑袋霜打茄子般低垂着,经芋将自己连同叹息一起关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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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锁嗡的一声,鬃爷进门后放下吃喝,瞥见洗手间门上嵌着的磨砂玻璃亮着暖黄的灯,就知道经芋已经起床了。
抠开保鲜盒盖子,将滚烫的白粥分到泡面碗里凉着,鬃爷拎着新摘的小草莓到洗菜池内冲洗。
经芋昨晚胃不舒服哼哼了一晚上,他六点半就起床下楼买点早餐,结果刚出单元门,与晨跑回来的顾垣一撞了个正着。
顾垣一得知他要买早餐,热情地邀请他上楼一起吃,他没拒绝,在抠门精的声声教诲下,「勤俭持家」刻进骨头也很正常。
昨晚经芋的话他琢磨明白了,重点不在他饭量惊人,也不在上楼吃本身,经芋是在告诉他吃完记得回家,他是个有家的人!
这不,他把饭打包回来了,用别人家的粮,养活自己老公,谁有他能耐?
洗好的草莓端到餐桌,鬃爷对自己为经芋准备的早餐甚是满意,屁颠屁颠地跑到沙发取了个抱枕放在经芋的位置,脚尖方向一掉,转去叫洗手间的门。
指关节刚要敲上门玻璃,门就开了,经芋眨着兔子眼,情绪不明地看向他,“你不是上楼吃了吗?”
“小芋这是想老公想哭了?”鬃爷用揉进玩味的语气答非所问,“老公是上楼了,但没堂食,打包回来和小芋一起吃。”
“谁想你想哭了……”
经芋被张口老公闭口老公的鬃爷肉麻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这是上火眼睛干,刚才洗脸用自来水润了下。”
鬃爷心里乐翻了天,憋笑说,“那我的小芋为什么上火啊?”
“喝酒了,所以上火!”
经芋懒得和鬃爷掰扯,推开眼前障碍物往厨房方向走,路过餐桌时,被餐椅上独一份的花朵抱枕扎了眼。
仿佛有个超大的喇叭在耳边循环播放方言版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忽如一夜寸逢赖,千疏万疏里花开。
经芋只觉老腰愈发酸痛难忍,他回头看向跟上来的鬃爷,质问,“为什么要给我拿抱枕?”
他之所以肯定抱枕是给他拿的,是因为家里一共就两个泡面碗,康顺傅的是他的,统二的是鬃爷的,不可能搞混。
“放心吧,不是你想得那事儿。”鬃爷把椅子往外拉了拉,终究是没憋住,笑出了个单音,“你先坐下,我和你细说。”
将信将疑地靠在软绵绵的抱枕上,经芋嘟囔了句“我想什么事了我”,拾起搭在碗边的瓷勺,小口喝了起来。
他虽然膈应顾垣一,但粥是无辜的,他胃里正空,很难不放下身段。
“那我可说了哈,你慢点吃,别呛着。”鬃爷活动了下脸部肌肉,继而脑袋一歪,挤出个假酒嗝——
“我……没多……我没喝多……”
“你别不信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开开眼……”
经芋目瞪口呆地叼着勺子,宿醉脑闪现路灯下叠在一起的人影,和疯狂拍打鬃爷肩膀的手。
脚一沾地,拇指蹭过鼻头,有个傻逼大喝一声,“吾乃甜城经小龙,嗷打哦——”
喊完,嗖嗖嗖三个前空翻……
最后一个没站稳撞倒了一个垃圾桶,哐当一声响,一道黑影犬吠着朝傻逼奔来,吓得傻逼屁滚尿流窜回鬃爷的背。
观察到经芋脸色逐渐呈现出黄瓜皮绿,鬃爷猜想断片的地方应该连上不少,继续说,“你这个老凹凹色痞……别动,别脱我衣服……都怪你,辣条都忘买了……不跟你鸳鸯浴……”
“老公……我腰可软了,我,我给你下个腰吧……最近特火的那个青绿腰我也……我也会……”
啪嗒一声,瓷勺掉到桌子上。
经芋一掌堵住鬃爷“胡说八道”的破嘴,“快吃饭吧你!这事儿不准再提了知道吗?赶紧给我忘掉!!”
经芋面如蒸蟹,头顶冒烟,脚趾头生生把拖鞋边缘抠开线了。
光腚展示青绿腰这种野操作,他是怎么老着脸皮做到的?再不拿鬃爷当外人,也得要脸吧?脸他没有吗?不应该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鬃爷体贴地捡起经芋掉落的勺子,移步洗菜池冲水,见经芋窘得耳朵都能滴血画押了,又打趣了句:“青绿腰是真不错,还带小树杈的。”
“你——”
经芋霍然起身,冲到洗菜池,二话不说上手就扒鬃爷裤子,“你赶紧给我展示个光腚的青绿腰,要不日子过不下去了……”
鬃爷放下瓷勺捉住胡作非为的手,笑着讨饶说,“别闹,我腰没那么软。”
“你还笑!”经芋濒临崩溃,“我不管,你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