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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肆老公缠上门/爷,别猥琐了(177)

毕竟三个医中真正的内外科手术行家是夏尔,他最擅长的是制药,而马克则是神经科。

术有专攻,在他们身上同样如此。

落年表情一僵,卡尔法?脑中骤然浮现卡尔法的手鲜血淋漓的场景,然后和藤一的重合了起来,一阵疼痛感袭上心脏,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了。

好难受……

为什么她一直都在让别人为她受伤?卡尔法,藤一,他们都不是随便的可以在她快要死掉的时候拉过来当人肉盾牌的人啊,好难受,好痛苦,到底哪个点出错了?为什么她越在乎,失去的仿佛就会越多?为什么……

“King?”凯文看着落年上楼的身影,脚步一迈想要跟过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谁都不要来烦我。”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眸,娇小的身影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显得孤寂而落寞。

推开房门,落年把自己扔在床上,红色的发丝铺散在黑色的床铺上。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一张樱红色的唇,疲倦感笼罩全身。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

“砰!”一抹身影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砸起一阵烟雾和血花点点。

“咳、咳咳……”银色的发微微垂落,湿哒哒的,有汗水也有血滴。

佐焱的堪比总统套房的办公室已经报废了,四处都是棉絮和碎片。

黑色的身影依旧迈着轻缓优雅的步伐走动着,如同巡视领土的猫,乌发柔顺,手中的锁链和地面摩擦而过,发出轻微连绵的声响,有些刺耳。

“奥菲·米勒西斯,斯蒂芬家族最强暗杀部队首领。”华丽优雅的嗓音缓缓的响起,黑猫脚步顿住,看着墙边跪趴在地上的奥菲,猫瞳滑过一抹欣赏,这个少年貌似和红蛇一样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因为前面和佐焱打过一场已经受了重伤,他现在还不一定能这么悠哉呢,别忘了佐焱可是红妖馆里武力值第三,这家伙能打赢佐焱这一点就已经够可怕了。

“咳……怎么?怕了?”奥菲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恶劣邪恶的不良少年的笑,身上的白T恤已经被血液染红,脸色也很苍白,却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怕?”黑猫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中的锁链绷成一条直线,“我是巴洛克王国凯撒佣兵团团长,黑猫。记住我的名字,因为它将是让你知道,在巴洛克王国的地盘上嚣张的后果的人。”

不一会儿,屋里出现了一个被黑色细锁链捆成的黑茧子。

奥菲满头黑线的瞪着不远处的两个泡茶休息的人,“喂!我说,要杀就杀,干什么这样捆着我?!”动了动身子,被捆成了蚕宝宝模样的奥菲立刻就像一条胖虫虫扭动。

佐焱和黑猫看都不看奥菲一眼,坐在破烂的沙发上一个叼着鱼干在吃,一个给自己包扎上药。

“King说要怎么处理这家伙了吗?”佐焱一边缠绷带一边问道,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未成年少年他也不觉得丢脸,武力值比人家低没办法,再说了,他输给落年输给红蛇都习惯了,唉,所谓的被虐惯了,几乎都被这群问题儿童搞成受虐狂了。

黑猫手里拿着一包酱香鱼干,嘴里还叼着一条嚼着,闻言懒洋洋的应了声,“嗯,说是送回去还给斯蒂芬白。”

“能揍一顿再送回去么?”佐焱看了眼凶狠的瞪着他们的奥菲,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和红蛇那家伙一样欠揍,但是他又打不过红蛇,所以看到这样的奥菲,佐焱大叔起了坏心思了。反正是斯蒂芬家的人,揍一顿有什么要紧的。

黑猫叼着鱼看了眼佐焱,又扭过头看了眼奥菲,猫瞳转向天花板似乎在思考,几秒后看向佐焱,摇头,“不行。”

虽然他也觉得这和红蛇那家伙有点像的家伙很欠揍,但是果然还是落年的话最优先,她说不能伤人,那就不能揍,虽然在捕获他的时候,他已经揍过好几下了。

“真可惜。”佐焱遗憾的摇头,看了奥菲一眼,然后抓起地上的一颗苹果,砰的一下砸在奥菲的脑袋上,气得奥菲银毛炸起。

“魂淡!想要被玩坏吗?!”

“我果然还是想要揍他。”

“……不行。”黑猫抱着鱼干站起身,走过去,抓住几条锁链把奥菲侧拎了起来,“我去送货了。”

“你才是货!你全家都是货!”奥菲气得咬牙切齿,身子直扭,结果惹毛了黑猫,那家伙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把他脑袋撞到门边,顿时晕了过去,还好没有斗鸡眼。

早该把他弄晕了。佐焱朝黑猫竖起大拇指,黑猫叼着鱼,步伐依旧优雅轻缓。

……

时间一点一滴过,太阳落下西山,消失在海平线。

是夜,寂静无声。

柯蒂斯洛医院。

藤一缓缓的睁开双眸,眼中一片茫然,好一会儿脑袋缓缓转动,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打着点滴的手上,然后缓缓的转向漆黑的窗外。

又进医院了……

感觉好没用,不能跑动不能做运动不能太过奔波劳累,甚至连乐器那种会影响情绪的东西都不能碰,除了静静的坐在一边画画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连画画都做不到的话,他会是累赘吗?

门外有脚步声走过,护士们有些激动的嘀咕声传来。

“又来了吗?藤一少爷他真可怜,几天就要进一次医院,上天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这样优秀……”

“嘘……小声点,我听说藤一少爷的手被刺伤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画画了!”

“什么!天……天啊!骗人的吧?!”

“怎么可能骗人,藤一少爷被送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天堂夫人的叫声了,说什么藤一少爷那手废了就是废人了,让他死了算了。”

“真过分!怎么可以这样?!”

“确实很过分,不过说来貌似也没错啊,真一少爷是艾比瑞家主,藤一少爷脱离艾比瑞家,身体又不好,除了画画还是画画,不能画画的话,他还能干什么?身体又那么差……”

“呜呜呜……说不定会被大家族当做累赘,没有利用价值就无情的抛弃,不正是那些人……”

“……”

谈话声渐渐走远,藤一看着窗外,深蓝色的眸中一片漆黑。

不能画画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啊……

目光转动,落在床头桌上的一支笔上,深蓝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它,好一会儿,他伸出右手想要把它拿起来,可是手心绑着厚厚绷带的手怎么可能拿得起来?笔在指尖拿出一段距离后便掉落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莫名的有些发怔,他看着笔在地上滚动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下,忽的掀开被子,拔掉手上的针管光着脚走了下去,蹲下身费力的捡起笔,然后在墙上划出一刀浅浅的痕迹,歪歪扭扭的,连直线都画不出。

然而他目光坚定固执,即使手很疼,心脏很疼,也还是蹲在地上不断的画出一条条歪歪扭扭的线,卷缩成一团的身子被窗外的月光拉得老长,显得脆弱而孤寂。

落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他,纯黑色的眼眸同样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忽的,藤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扭头看向落年,深蓝色的眼眸一瞬间划出一抹亮光,他扔下笔站起身,惊喜的看着她,“小宝贝!”他就知道,落年不会不要他的,他的小宝贝不会不要他的!

落年走进屋里,面无表情,目光扫过还没有打完的点滴和沾着一抹猩红的针管,眉头微蹙,“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到床上去。身体不好就好好接受别人的照顾,你在任性什么?”

藤一嘴角的笑容微僵,垂下脑袋乖乖的走回床上,“对不起。”

他坐在床上,脑袋微微的垂着,微微卷曲的乌发聋拉下来,右手上缠着大卷绷带,在阴暗的只剩月光的屋子里,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