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委屈(199)

三人到达精神疗养部的门外，开放区有病人在活动，医护人员随时陪护着。

褚庭灿呢，此时正坐在长椅上，扭头对身边的护士姐姐笑得很是灿烂，护士姐姐几乎羞红了脸。

霍斯行挑起眉梢：“自闭症？”

褚京无声地吞了吞口水，暗骂这赔钱货没一点眼力见。

褚庭灿扯住护士的袖子，撒娇似的晃了晃。

护士妥协一般地从随身包中翻出一部手机，递给了褚庭灿。

褚京松了口气，他道：“不是撩妹，这要手机呢，他拿手机的时间有规定。”

三人打过招呼走向褚庭灿，褚庭灿正低头玩手机，玩得很认真。

霍斯行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听褚京的鬼话来这里。

突然，兜里的手机叮铃一声，霍斯行如获大赦地停下脚步拿出手机，他希望最好是什么工作信息，这样他也能及时离开。

看到消息显示后，霍斯行顿住了。

褚京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小心瞥到了他的屏幕，他讶然扬起眉毛，随后笑了。

是褚庭灿的消息，他问：

哥哥，你最近好吗？

褚京看不出霍斯行在想什么，他看向褚庭灿，喊了一声：“Albert。”

褚庭灿正等着回复，闻声慢悠悠地抬头，却在看清三人后眼神亮了起来。

他腾地站起来，也只是站在原地。

霍斯行走近，当着面回答他：“我很好。”

褚庭灿忽然转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他侧对着霍斯行，对护士道：“姐姐，我想回去了。”

“诶，回去？我们才刚来。”褚京没看出他不舒服，疑惑地问：“你不想聊聊吗？”

褚庭灿把手机还给护士，眼睛再没看霍斯行一下，他道：“等等，等过段时间的…我真的要回去了。”

褚京还想再说，梁息制止了他。

梁息上前，用身形挡住褚庭灿，杜绝了霍斯行的目光，他温声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吗？”

褚庭灿含糊不清地应了应，逃也似的走了。

霍斯行始终沉默不语。

褚京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什么，心中隐隐懊悔，他歉疚道：“对不住啊，老霍。”

霍斯行：“没事，也只是顺路。”

褚京微微蹙眉：“你真的…算了，你本来就这样，成吧，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客气，都是兄弟。”霍斯行礼貌颔首：“我下午有会，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看他走了，褚京惆怅道：“一个我兄弟，一个我外甥，你说我能怎么办？”

梁息握住他的手，安慰：“事情总会解决的。”

第87章 故事的后续

已经是年底了，褚京除了配合电影的宣传外，几乎都在医院，一来是褚天河需要调养身体，二来是因为褚庭灿的病情。

褚庭灿的情况并没有表现出来的乐观，多年来，他学着和平常人一样，那病态情绪宛若向下扎根的荆棘，只有在偶尔爆发时才显露出一点，治病的过程就像拿着铁锹在深挖他的腐朽难堪的过往，痛苦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希望他痊愈的人。

最难过的时候，他抱着褚京说不治了，说他宁愿打镇定剂。

褚京只能揽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褚京不止一次在探望褚庭灿过后暴跳如雷，他愤怒道：“我要告他们！我绝对要告他们，他妈的！”

情绪的激烈转换导致褚庭灿很疲惫，他比住院时瘦了很多，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很单薄，除了发病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褚天河偶尔会过来看他，通常是在褚庭灿睡觉时，褚天河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住院的这段时间，他的双鬓不知不觉间染了一层霜白。

褚时也会来，她给褚庭灿带了很多书，褚庭灿看起来对这些书没多大的兴趣，但还是有礼貌地表示谢意。

最后，经过院方和褚家人的商讨，他们决定给褚庭灿转院，转去更有权威的精神科医院，但是医院在别的城市。

褚庭灿清醒时还比较好说话，虽然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但也算得上配合。但他一旦发病，那是谁说话也不好使，他经常神经质地说有人要害他，然后尖叫着说哪里也不去。

褚京有次看得心疼，以至于说出：“要不…算了吧，我能养他一辈子。”

梁息不然，他问褚京：“Albert想让你养吗？他还没有放弃。就算他放弃了，我们也不能。”

褚时觉得梁息说的对，她平静地对褚京道：“是很难挨，但总挨得过去。”

听她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褚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商量转院期间，《其它的世界》的首映礼在年底二十八举行，作为主演和编剧，褚京和梁息于情于理都得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