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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72)

可这……用还是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

陈白霜:就是你那义子不思进取,成日惦记着我的徒儿!吃我一拳!

王过福:就是你那徒儿爱慕太子,害殿下都、都吃胖了!吃我一掌!

第30章

年中最难熬的热日子已然过去了,这会儿子地热已去,书房通往寝殿的石子小径多了几分清凉。祁谟别过苏青松自书房回去,沿途各处花卉争艳,蝶莺纷飞,叫人想不到得好看。

进了寝殿只有几个丫鬟在,见了太子纷纷上前行礼。这几个丫鬟都不是近身伺候的,寻常活计使得却不能踏入寝室。祁谟寻了寻玉儿的影子,没找着这丫头,不晓得这丫头今日是怎得了竟然打晌午就没见过。罢了,直接回寝室找那小奴才算账。

“苏青松有何好看的……小小刁奴。”祁谟念着往寝室一望,大门关得严丝合缝,当下起了疑心。殿中既然无人这门关上作甚?遂快步走过去急拍了几下,心里后怕寝殿的侍卫还是少了些。

“小福子可在?里面何人!”太子的寝室可容旁人儿戏,神神秘秘可有什么勾当!

方才廖晓拂堪堪挪了扇屏风挡住了门,还特特将门关住了。他低头看了看前褂,茶色的锦绣绸缎针脚极好,只是还没绣上鸟呢。随着品级越高,公公们的服侍也就越加花俏漂亮,仿佛太监就是给贵人们长脸和开眼的玩意儿。像伺候皇上的幕公公就可不一般,那是二品宦官,戴红官帽,衣褂上头绣的可是鹤。再往下就是各宫掌事大公,像他师父那般的统统头戴靛蓝。身上刺绣的花样是孔雀翎,再往下各有不同。但只有这两阶的大公能穿长官靴,卡着小腿处,盛气逼人,其余的公公只穿短沿的官靴,卡着脚腕子。若那公公的衣料刺着蝙蝠,那这就不是旁人能惹的了。那是专门儿给圣上出宫差遣用的,手里边儿都攥着人命呢。

小福子必然没有一件刺绣的官衣,穿的是单色葛布,多想这上面也绣点儿东西,哪怕是个八品鹌鹑也是好的。只是这暗纹镶花的布料比起从前来都难得,宫中规矩而已,贵人面前穿得不好惹人厌烦。立春穿蓝、立夏穿茶,秋冬穿灰蓝,这是是没品级的小太监四季的葛布箭衣了。

前褂裙面一撩开来,他又抖着手解了腰上的白玉钩黑带子,岔着腿,怎么也不敢再拽一拽。小肚子下边儿的鼓胀感酸瑟瑟地羞人,当真是憋得不行了……末了他狠了狠心,闭着眼将下裤褪了,余光满是自己雪白雪白的腿根子。

这一下惊得廖晓拂赶忙弯下了腰身,仿佛不看那腿那肉就不是自己的了。双手交叠在胸口,脚底下正中摆好了夜壶,耻于为人的难堪仿佛要从七窍满溢而出了。这副阉人的姿态当真是下作极了。

廖晓拂挪着脚,往下蹲了一蹲,直到底下抵上了冰凉冰凉的夜壶嘴儿,出汗的手心攥住褂裙,膝头靠在一起,嘴里头紧紧咬着一块麻布的小巾。那是……那是全净的公公解手要用着的,用一回就得扔了。

可廖晓拂用了毕身的胆量,就是这一身的胆子全让太子几声吼和几下拍门响给吓回去了。

“殿下别进!殿下别进!”廖晓拂一边嚷着一边胡乱地系带子,又忙着将地上的东西踢到塌子下边去,脸上皆是惊慌,恨不得将自己也藏到塌子下去。

“这是怎么了?”祁谟一听廖晓拂的声儿都变了,心头惊慌不已,若是平日里小福子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几声像是哭,喊着殿下那几声都是抖着的,跟上一世死在他腿上那样真真相似。情急之下一张屏风怎么拦得住他,推开门就把屏风倒了,正眼那小福子的衣带子还没系上呢,眼睑上就像是……敷了一层殷红的胭脂。

“你……你这是作甚?可是又被什么吓住了?”顾不上算不算账,太子反手将门关上走近,一同帮他将带子系好,刚要再问就看廖晓拂鼻尖儿上挂着几珠子汗,仿佛寒天里烤火一般,连小褂子撑着的脖子都红了一圈儿。

“殿下、我……”廖晓拂闭眼不瞧祁谟,当真是受不住了,衣摆窸窣,双手掩面,顷刻哭了出来,“我想尿尿,憋着不行了。”

祁谟望向窗棂,眉眼蹙作一团,这会儿子再看窗棂之外的翠柳垂柏也无心赏景,一指轻滑书卷,一手舞剑,刹那甩开剑托将书卷一分为二。

烦躁,泛酸,苦楚,心头尽是道不明的野火。心里头繁乱,不知该如何压下去。

衣袂微乱,剑风飒飒,晚风微凉,祁谟将剑放下,听见身后错落的脚步声,心里仿佛被海棠花落满一地。

“殿下,奴才回来了。”廖晓拂快步跑回太子寝殿,正巧看殿内太子一人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