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舌[重生](406)

祁谟这才注意到小福子那颗痣,该像个帝王那般天威自在,重活了一回,活成了一颗情种,疼爱劲儿遮天蔽日地压下来:“诶?这怎么红了?叫朕吹一吹。”

廖晓拂颤动着睫毛,嘴唇湿乎乎的。他哪儿敢说,张大人说皇上日日宿在养心殿不曾亲近女眷,这不是摆明催他。可皇上还未提过,他一个不男不女的身子,怎么好开口要这份恩典。可廖晓拂这情动得很真,从前看六哥没魂儿似的往大哥屋里跑,他嗤笑陈鸳没臊,这回天道轮回该自己了,方知情之一字是迷魂蛊,巴不得日日夜夜腻歪在那人身上。

痣上多上了那么一点子的胭脂,他期待着,又怕,想叫皇上瞧出来,又怕皇上真瞧出来了,对他做点儿什么未知的事。可廖晓拂到底心里头是欢喜的,满满当当的欢喜。他与皇上这事,明面儿上不敢有人声张,旮旯里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宫人命苦,嘴就不好,啐一口一个呸,骂他给皇上当假妃子,当公皇后,这都听过。骂他造孽,骂他损阴德,这也听过。

廖晓拂想,这造孽的事,损阴德的事,若是自己主动勾搭的,天上降雷也就打在自己肩背上,哪怕给他颈子横着开个血口子,这九雷轰顶的事也降不到皇上头上。谁叫他乐意给太子当小宠,给皇上当假妃子,碍不着圣上的福分,老祖宗要骂也不该骂圣上。

“回圣上。”廖晓拂像颗还没熟透的青桃,叫心急的人抖动枝条,没辙没辙地掉进皇上怀里,脸红得能榨出青桃水来,“张大人说,皇上连日宿在养心殿,睡的,睡的不香。”

偏殿不算敞阔,宫女二三装聋作哑,烛火斑斓,照得小福子胸口起起伏伏,祁谟看得入了神,耳边就如过风,傻乎乎回问了一句:“何人说的?说的何事?”心里满是拂儿样子标致,谁爱说说去。

还是低着头,大着胆儿,挺着胸口,抿着嘴角,廖晓拂道:“回圣上,张大人说的,说皇上宿在养心殿里,有几日了……夜太长,养心殿过于冷清了。”

祁谟一阵悸动,他有过通房丫鬟,不热衷也是开过荤的男子,这情动之事瞒不住他。心里粗粗一算,是呐,拂儿又长一岁,却叫自己给耽误了。看来这雪花样的折子还是得多加斟酌斟酌,国事自然重要,人事也不可或缺。

只是这事叫小福子亲口说出来,他一个皇帝倒是受宠若惊,受用得很。心说,这张广之,没白栽培,该赏,好好得赏。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明天可以开车了~嘿嘿嘿

张广之:莫名其妙得了好多银两,美滋滋

祁谟:吃饱喝足吸福福,爽

第170章 花好月圆番外(七)

一顿晚膳,皇上食之无味,却又将菜肴一品再品,拖着时辰。晚膳后要行何事,他若表现的太过猴急,岂不是要坐实了陈白霜的话,总琢磨他徒儿的身子,想在这身子上捞好处。

可这好处,确实是想得紧。“咳咳,好了,不必布菜了。”祁谟暖声道,心里躁动难安。这晚膳用完了,时候还早,总不能猴急猴急就歇下了,妆模作样地抿起茶水来。

皇上一说吃好了,小福子心里就咚的一声,手脚都不知放在哪处合适。这是、这是用完晚膳,要歇着了?是怎么个歇息法子?是自己留在养心殿里还是邀皇上回宫?这侍寝、侍寝是怎么个事儿,他不懂啊。

祁谟心里也是打鼓,坐得稳当,拳头却快要攥碎了。若自己直接叫拂儿去寝殿候着,是不是太过唐突了?自己好歹是国君,该维持住的风范得稳住。要不,先拉小福子在前殿溜达几炷香?

“那个……拂儿啊。”想了会儿,总不好尴尬地坐着,祁谟一张口就先把自己闹了个脸红。这把嗓子太哑了,方才喝的茶都叫一把心火烧干了,蹭蹭冒火苗。

廖晓拂心里一慌,红着脸上去:“皇上有何吩咐?”胸口里闷闷的,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冷。

有何吩咐?这要怎么吩咐?祁谟定了定神,这事急不得,将人吓着了,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那个,朕还有几张折子没阅,你陪着朕去书房坐坐,掌灯。”

廖晓拂一听便懂了,这是要留自己又不好挑明了说,紧巴巴的心忽地涌出了些甜蜜来,管不住地总往那处想,又怕又觉出自己有几分期待。自己与皇上亲过舌头,那滋味还没忘。这是、这是真要给皇上当假妃子了?廖晓拂的小脑袋里乱哄哄的,怎么跟着皇上进了书房都不知道,就觉得脚底下的金砖看了眼晕。祁谟进了书房,身边还有两个侍从伺候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拖半个时辰再说。

可翻起折子来,眼睛就是管不住往小福子身上跑,拽都拽不回来了。烛火顺着灯芯往下烧,烧熟了蜡油,如同烧在他指头上,一不留神,折子连正反都拿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