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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390)

“哎呦,玉公子胸口好暖,竟不比你的人,总那么冷冰冰的。”武乐贤笑眯眯,手上功夫了得,极尽抚爱之能事,撩拨廖玉林青涩的身体。

“你……阿斐,你先把手拿出去,有话好好说。”廖玉林恨不得自己回身能掐住那人的脖子,胸脯痒痒的,又难受又奇怪。从前在花街,阿斐动手动脚习惯也就算了,荒郊野外成何体统!

“不拿,小生的手正适合在这里暖,除非……”武乐贤捏紧了手下起粒的柔软小肉凸,惹得廖玉林耐不住颤抖,“除非玉公子说说,为何总是对小生不冷不热的,叫小生心里好生难受啊。”

“你……你胡扯些什么,再胡闹我要叫人了!”廖玉林恨声骂道。

“好啊,小生就是要胡闹,玉公子叫吧,叫出来叫人听听。”武乐贤一句话就煞掉了廖玉林的锐气,方才还张牙舞爪,瞬间老实下来,喜得武乐贤那条断眉高高挑起,贴近了问道:“不舍得,对吧?不舍得叫狱卒对小生动粗,再叫小生身子受苦,玉公子啊玉公子,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何总要装出一副与小生互不相干的脸色来。那日你哭我出来见你,小生可连赴死的心都灭了,不知道自己多心悦呢。谁知你转脸就变了面孔,不理不睬的。”

廖玉林低低压住下巴,背后叫人贴得火热,脸色却阴沉下来。“那你先把爪子拿出来,你这样……这样羞辱我,我说不出来。”

“羞辱?小生羞辱天王老子也不舍得羞辱你啊,状元郎啊状元郎,你这能言善辩的嘴真是一把利刃,刀刀捅人心口。”武乐贤笑道,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得意,只不过抽出了手却仍不肯放过,双手环于廖玉林胸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同躺好:“好了,小生知道公子面皮薄,可以说了。”

廖玉林闭了闭眼,一双眸子墨沉沉的,揪紧了宽松的襟口,慢慢开口:“别赖我翻旧账,今日你说,我三弟是奴才……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你不知道,当年净身入宫当奴才的本该是我啊,是我这个当兄长的。”

“什么?”武乐贤万万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往事,实在不敢想这般骄傲的性子若入了宫能遇到什么,还不是一只白孔雀落入泥潭叫人生生折磨死了。

“就是我,拂儿是替了我去的。”廖玉林神情初显狼狈,牵强扯动了嘴角:“我是廖家没用的人,自小软弱,唯唯诺诺,受了欺辱也不敢声张,还要三弟替我出头。大哥是跑山之人,每年托货郎能从山里往回带银两,上头还有个阿姐照顾弟妹。我没用,生下来就不如大哥强健,又不比拂儿机灵,吃着大哥拿命换来的粮食却一无是处,唯独有点子过目不忘的本事,便绷足了精力学书识字,就连梦里都是白纸黑字幻化出的人。你不懂,大户人家养个儿郎考取功名是顺水行舟,可廖家这种境地,当真是全家供养我一个才能苦学去考取秀才生。饶是这样,大哥和阿姐也没叫我落下一日的学问,年年最先凑齐的便是我那一份银两。”

“傻啊,你这傻子。你这本事天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武乐贤一声长叹,又想这廖玉林只作学问,旁的心思还是傻乎乎的好,“所以你就想去宫里割二两肉当公公了?你这沾不得碰不得的性子,进了宫还不叫人生吞活剥了。”

“不是想,是阿姐重病,大哥困在山里,我得去。我是兄长,自然要挺身而出。”廖玉林忙着争辩。

“那你就没想过,你进了宫,你弟妹还小,叫他们怎么过活?”

“当时、当时也是无路可走,顾不得了。原本说得好好的,由是我跟人入城,却不想叫拂儿听懂了,连夜与那人牙子跑了。”提起往事廖玉林免不得伤神,急得脸蛋上两坨红,“是我害了三弟,叫他差些死在里头,我是廖家没用的人,阿姐也没救回来。”

“哼,小生看可不见得。九千岁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他想要一夜之间万花齐放,那痴迷昏头的皇上也舍得号令天下制一出花海来。要小生说,他还得谢你呢。”武乐贤不客气地说。

廖玉林也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尾音气得直颤:“你胡扯!我三弟才不会放纵皇上做些劳民伤财的事!”

“是是是,玉公子三弟是贤臣,皇上是明君,他俩佳偶天成,百年姻缘,实乃良配。”武乐贤上挑着划破的唇角,话锋也转得快,“那这和你我有何相干?怕叫人看不起了?怕叫人笑话你与我相好?”

“你我……”廖玉林脸上火辣辣的,耳根也悄声无息地红透:“什么你我,你是你,我是我,我是叫你带岔了路。廖家当属我最没用处,不能给兄长解忧,又害得三弟受苦,末了还是拂儿求了皇上,我、我……”